;杨宗志多时之后,再次听到筠儿的声音,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嘴角也不禁崭露一丝微笑,联想起这美丽至极的小姑娘在北郡的时候,对着自己娇痴温柔无限,那款款的深情犹如碧海情天,漫住自己的头脸。
过去杨宗志对筠儿虽偶有挂怀,但总是随意想起自己曾经答应过她的小小愿望,说到是想念或思念倒还不至于,昨夜他在教内的后山,与何淼儿一道听到筠儿的痴痴说话,话中真情流露,毫不掩饰,他心中不觉又有些感动,还有些旖旎。
只是现在筠儿的这句冰言冷语一说完,赶紧有一个年轻男子的嗓音响起,讨好陪笑道:“筠儿妹西门小姐,我们有事的,有事的。彭彭兄,你说是不是这样”
杨宗志顺着话音方向望去,见到演武厅一过,前面不远处有一座独木小桥,小木桥的尽头是一座大大的花园,这里景观铺设竟然与昨夜在西罗天教内,何淼儿闺房小楼下的景致全然一般无二,杨宗志心中陡然一亮:原来那西罗天教处处要与这里比个高低,便是自己的教门和教内摆设,也是模仿参照罗天教内的一样设计。
此时还不到晌午时分,天上晴空万里,阳光明媚,照耀在这教中偶得的一块风光圣地,小桥流水花园,双层复式小楼井然,更凸显这里气氛怡人,让人陶醉。
只是这风景虽迷人,但这风色景印衬之下,一个身穿素衣白裙的芳龄少女,随意莲步漫走于小桥之上,就见她,身材娇小婀娜,玉脸上眉目如画,红唇白齿,腮边一颗细小羞涩的美人痔,更是衬托的她气质如仙的面容,尤其娇美可人,可惜的是她此刻脸色略显苍白,一双眸子带有淡淡忧愁,让人看着不觉又心疼的紧,只想捧她在手心呵护温存,不正是筠儿
筠儿身边正站着两个年轻公子,一个青衣折扇公子,一个白袍仗剑少年,两人面向筠儿站在小桥下,互不相让,青衣折扇公子说了一句话,不由得将脸略微朝白袍少年那里转了一转,嘴角微微一努,意思是让他配合自己说话行事。
那白袍少年却不理会,脸色甚是倨傲,仿佛懒得看他一眼,只是眼神凝望着桥上的筠儿,目中才透出一股温柔之意来。
青衣公子见那白袍少年毫不理会自己的说辞,不由面上一恼,径自又道:“是这样的,小生我最近见筠见西门小姐心情不好,情绪一直好像不太高,正好我手下在此间无意寻获一颗极品夜明珠,便想着拿来给小姐赏玩一下。”
他说话间收起折扇,从怀中郑重的取出一颗龙眼般大小的玉石珠子,举起来在烈日阳光下随手一晃,众人只觉得面前一暗,仿佛太阳的光芒也被他手中的夜明珠吸去了神采,心中不由都暗喝:端的好宝物。
那青衣公子耳听众人嗡的一声,这才斜睨旁边的白袍少年一眼,目中闪过一丝得色,再恭敬的双手捧起,将那价值连城的夜明宝珠献于筠儿的面前,诚恳道:“还望小姐能够喜欢笑纳,小生当然知道,这夜明宝珠虽珍贵稀有,但是若与小姐比较起来,只能算作米粒,若它能有幸被小姐看上,并博得小姐一笑,那才是它最大的造化,到时候珠美人娇,更增添了它无上的姿采才是。”
这青衣公子不旦献上贵礼,而且口中话也说的漂亮,让人难以生出拒绝之心,筠儿随眼看了一下,不觉皱起了眉头,正在沉吟间,一旁的白袍少年却是嗤的一声,甚为不屑,讥道:“哼,尽拿些黄金白银,玉石宝珠的献宝,当真是俗可不耐,丁公子还是把这些俗物送给你那些粉姐相好的罢了,她们想来才是最喜欢筠儿小姐,彭某知道你罗天教地广人博,若论起天下富足来,除了当今皇室,你罗天教自是不遑多让,所以一些黄白之物,无论再多稀罕少有,你们见多识广,也是看不上眼”
他说到这里,从自己衣袖中抖出一副小巧卷轴来,展手拉开,笑道:“但是彭某又知道筠儿小姐,自幼熟读天下名篇,酷爱字画典籍,所以彭某特地差人赶往洛都,不计代价的寻到了如今天下最有名望的才子史中郎――崔代的亲笔墨宝,再命人一路不歇息,千里运送过来,诺,这篇玉女抚琴图便是了。”
这白袍少年一边说话,一边注视着筠儿的脸色,见她虽还是面色清淡,但是相比起方才那青衣折扇少年,筠儿显然是对自己手中的礼物,更感兴趣一些,见她依稀斜眼对自己手上的字画多看了几眼。
白袍少年余光看到身边那公子已经气得面色铁青,七窍生烟,更是志得意满,将手中字画展的更开,自己转头对着字画,摇头念道:“呜呼,玉女抚琴哀,惆怅入心来,敢问何所思,明月由梦慨,举杯欲相邀,琴终芳影殆,绕梁三日绝,留得痴心在。”
白袍少年念到此处,又大喝道:“好诗啊好诗,这崔代果真是有真才实学,这图上的玉女,隔帘抚琴,面貌虽看不真切,却又让人不禁心生亲近仰慕之意,就如筠儿小姐一样,实在是人间不可多得的佳人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