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尼亚摇摇头:“大概是最近天气变化感染了风寒吧,阿伯顿先生说最近有很多人生病,都是跟天气有关。卡尔诺斯的黑暗面虽然没办法投影到秩序壁垒内部,但总归会影响秩序世界的气候,最近一段时间平原上经常有大风和突如其来的雨雪,法师们已经在想办法人工调整天气了。”
“我听国王陛下说的挺严重,一个风寒会卧床这么多天?”郝仁插了个嘴,“你们两个常生病么?”
阿尼亚听到这话之后不由自主地看了郝仁一眼,慢慢摇头:“我从小体弱,但安德鲁是很健康的,他这几年都没有生过病了。”
“其实我略懂些医术,”郝仁信口胡诌,“尤其是古代的一些病症。能不能说说你们的症状是怎样?我担心你们感染的是某种古代的传染病。”
维罗妮卡皱皱眉:“不会这么倒霉吧。”
阿尼亚则略略犹豫一下,才慢慢说道:“病症很普通,就是发烧,虚弱,全身无力,严重到根本没有起床的力气,除此之外身上没有任何病变的痕迹。术士们一度以为我们是遭到诅咒,但检查之后也排除了这个可能性,魔法师们也排除了遭到元素侵蚀的情况。最后还是炼金师配制的特效药起了作用。”
“特效药?”郝仁皱着眉问道。
阿尼亚随手从桌上一个精致的小盒中拿出一个水晶瓶:“就是这个。”
郝仁接过水晶瓶,发现里面还有大约三分之一瓶的无色透明液体,拧开瓶盖之后一股奇妙的花清香便飘入鼻孔,沾一放入口中,并无异样。
他把水晶瓶还给阿尼亚:“炼金师就是你刚才说的阿伯顿先生?”
“是的,他是卢恩大公推荐过来的,据说最擅长的就是炼制各种祛病药剂。”
“卢恩大公?”郝仁一皱眉,他对塔罗斯上层的贵族体系本身就不感兴趣,更何况王国贵族数量繁多,关系盘根错节,夸张说那真是亲爹来了还得看半天亲子鉴定才能搞明白谁是谁儿子,他这一个初来乍到的外人就更不可能折腾清楚了。
只不过这个卢恩大公一听就是个位高权重之人,王国上层能与之相比的大概没有几个,他应该有些印象才是,可这时候却完全想不起来了。
郝仁仔细想了想,觉得主要原因是昨天晚上宴席开幕式刚结束他就跑了,压根没参与后半段的拉帮结派认亲戚环节……
“您不知道也很正常,”阿尼亚笑了笑,“他是我父王最信任的左膀右臂,王国首屈一指的权臣,您接下来应该有很多机会跟他见面的。他是个不太好相处的人,但一向办事公允,说不定你们能谈得来。”
“哦,哦……”郝仁敷衍地头,又问道,“话说你们生病之前有接触过什么东西么?比如没吃过的食物,或者陌生的器物之类。”
“这些问题已经被问过很多遍了,当然是没有,”阿尼亚摇着头,“我们吃的用的都是如常的东西,就连每天接触的人也是熟人,这方面不大可能是原因。”
这时候就连迟钝的维罗妮卡都感觉到郝仁和阿尼亚的问答中萦绕着诡异的气氛,她紧张地皱起眉:“等等,守护者大人,难道您怀疑……”
阿尼亚笑着看了自己的姐姐一眼,她挥手让房间里的侍从们退下,然后淡淡地说道:“他在怀疑有人要谋害我和安德鲁。”
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现场唯一还不知道发生何事的只有正在低头吃心的安德鲁,小王子注意到没人说话,抬起头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去继续对付手中的糕。
郝仁静静地看着阿尼亚:“看样子连你自己都这么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