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慧甩一甩头,一头秀发飘到背后,理直气壮道:“她是很漂亮!”
毕竟是年轻人,杨旭忍不住插嘴道:“你也很漂亮!”
“我?”
钟慧嫣然一笑,声音冷冷道:“不要拿我和她比,她是个,我不是!仗着老爸宠她,自以为是,谁都不放在眼里。在公司作威作福,回到家里嗲得连我都肉麻。我不是反对老爸续弦,可是她根本看中的是我老爸的钱。刚开始我也想和她搞好关系的,是她从来就看我不顺眼,我没办法喜欢她。”
“那你们不是经常吵架?”
杨旭开始故意诱导钟慧,希望套出一些东西来。
“没有。”
钟慧摇摇头,“曾经吵过两次,后来就懒得跟她吵,省得老爸难做人。我也想叫老爸休了她,可是一来老爸一定不会听,二来我也不喜欢在背后做小人。”
杨旭又问道:“那现在你不是轻松了?”
钟慧很肯定地点了点头,直言不讳道:“对!我确实不喜欢她的存在!”
话锋一转,钟慧继续道:“但是,唉,想到她死得那么惨,真是可怜,临死还被人那么糟蹋。其实我心里也挺矛盾的,她没她碍眼本来应该挺开心的,可死得这么惨,也挺让人心酸的。最可怜的就是我老爸了,唉!她虽然面目可憎,但也罪不致死!”
“除了你之外,钟松好象跟她的关系更差?”
“那当然。有我哥在公司,她想乱来也不太施展得开拳脚。要不是我哥在,我看她在公司就更加无法无天了。她简直把我哥看成眼中钉了。如果出意外的不是她,而是我哥,我肯定首先怀疑她下的手!”
“那现在呢?”
“现在?什么意思?你们怀疑我哥?肯定不会是他!他虽然做事有点颠三倒四,可是很讲江湖道义,欺负女人这种丢脸的事,他打死也不会做的。如果孙碧妮是个男人,早不知道被他揍过几十次了!再说,吓人他就本事。杀人?借他十个胆再说吧!”
“只是例行询问罢了。”
杨旭轻描淡写带过,“那公司里呢?谁和她结怨最深?”
“这个就说不清了。她整天怀疑这个办事偷懒,那个拿了回扣,连董事局那几个我老爸几十年的伙伴,也动不动就怀疑人家亏空。她死前那天呢,还起劲地在我爸面前说傅叔叔的帐目是假的,起码被挪了几百万。”
“傅叔叔?是不是傅海?”
“对。傅叔叔是负责会计部的,被她找的碴子也最多。”
“好的,谢谢你钟小姐。有什么需要的话,警方会再跟你联络的。
警局办公室里,尽管已经深夜十二点了,但是依然灯火通明,大家个忙个的,气氛有些沉重。
杨旭拿着问询记录从审讯室出来,把记录放在桌上,走到饮水机前,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杨凝冰从办公桌后抬起头来,问道:“杨旭,有什么线索没有?”
她本来完全可以回家休息的,何况今天杨凝冰还去天枫投资公司做了视察和演讲报告工作,可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还是放不下最喜欢的刑侦工作。
“钟慧没什么重大嫌疑,不过她说傅海和死者有纠葛。”
杨旭看着杨凝冰,眼中炽热之色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佩服和尊敬。
傅海这会儿正在审讯室里接受调查,杨凝冰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埋头看下午的相关人员笔录。
“对!钟太太前天是在我办公室吵了一顿。她经常这样吵的啦,公司的职员个个都没少见。”
“她为什么吵?”
“说我的帐目有问题啦!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口咬定我亏空了公司几百万,我能不生气吗?”
“事实上你有没有?”
“当然没有啦!你也知道我们公司有多大啦。那么大一家公司,每一笔帐都不一样。有的单要等到下个月才能结,有的单要等别的一些单凑在一起才能结,有时候要应付税局检查,把一些帐目调置一下是很平常的事。可是每笔帐都清清楚楚有纪录的。钟太太根本就什么都不懂,看不明白的地方也不问,只会乱想乱猜,好象全公司的人都在合伙谋夺她的钱一样。女人嘛,在家做女人应该做的事就好了,什么都不懂来瞎搞什么和!我们跟老钟提过了,可是没有用。谁叫人家长得漂亮呢,在床上撒撒娇,嘿嘿……”
“那现在她死了,你也耳根清静啦?”
“那倒是……喂,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怀疑我啊?我跟老钟几十年的老朋友,怎么会干这种事?”
“没有,循例要问问。”
傅海面有愠色,大声道:“是,我是讨厌她,可是公司里谁不讨厌她?她虽然不懂事,看在老钟份上,忍一忍也就算了。杀人要偿命的,她的命还没值钱到要用我的命去换!”
问询的老警员蒋东华抽出根烟递给他,说道:“不要发火,循例问问。”
傅海冷哼一声,伸手接过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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