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犯下了如此多的大罪,尔打算怎么办?”刘彻淡淡的问道。£∝,
师旦却是一愣,听出了天子话外的意思。
再仔细一想,心中不禁狂喜。
“倘若陛下不是需要用到吾家,那还会亲自接近?更不可能如此问话了!”师旦心中想着。
这种事情,只要智力正常的人,在冷静的情况下,稍稍一想,就能想到。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况堂堂天子?
假如天子真想对他师家动手,岂须如此麻烦?
一小吏足以令师家阖府上下死绝!
来不及多想更多,师旦立刻就叩首拜道:“小民自知死罪,甘愿伏法,唯陛下发落……”
这时候,他也不提什么罪责归于己身,为族人开脱了。
道理很简单,是死是活,是圆是扁,根本就由不得他师旦做主。
天子想怎样就怎样,唧唧歪歪扯东扯西,说不定会惹恼天子,导致全族遭殃。
“发落啊……”刘彻呵呵笑了起来:“临邛的程郑氏和卓氏,贿赂官员,走私人口,私吞国家作坊与矿山,朕就让他们出钱去修褒斜道,总计给了十万万钱的标准……”刘彻眯着眼睛,看着师旦,问道:“你说说看,你想拿什么赎罪?”
师旦心里一咯噔,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拜道:“陛下,臣家小业小,不敢与临邛两位相比……”
开什么玩笑嘛!
十万万钱?
就算是师家全盛时期,大抵撑死了也不过三四万万钱的家产。这还是把不动产和奴仆,外债全部算上的结果。
那临邛程郑氏与卓氏是很有钱。
但那是人家整个吞了当初邓通在蜀郡的产业暴富起来的缘故。
这天下。谁敢去跟这两货比富?
但是,天子却是无动于衷。依然笑眯眯的看着他,让师旦感觉有些发毛。
师旦心知,今天要是不出血,那么,很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甚至阖家上下数百口,都要死!
而且,人死了,钱财与家产,照样会落到天子手中。
没有办法。一咬牙,师旦哭着道:“小民自雒阳至关中,曾见陛下所修之轨道马车,甚为精妙,如行之天下,可谓功德无量,小民自知罪无可恕,愿每岁奉钱一千万,修建长安至函谷关之轨道马车。以赎小民所犯之罪!”
刘彻终于眉开眼笑,露出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道:“先交三千万钱给少府那边罢!”
师旦心里都在滴血,三千万钱?
这几乎是师家现在所有的流动资金了。
但他能怎么办?
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不出血是不可能的!
师旦只能叩首拜道:“诺!”
刘彻也是叹了口气,这些商人,基本上都是这么个尿性。
想历史上。小猪为了筹措经费,把自己的脸面全拿出来了。好话说尽,希望商贾们捐款。资助国家。
可惜,除了一个叫卜式的傻瓜,没有一个人鸟他。
这也就罢了,小猪又退一步,加征商税和车船税以及赀算,希望商贾们能在税收上让一步。
但还是没人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