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飞的头上都冒出汗来，死活也要找一个人出来。他被逼无奈，伸手指向人群中的一个女孩说：“就是她！”
燕徕与众人一道，顺著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是领座的尹茗。她心想：孟飞眼光倒是不错，刚入校就相中了班里最秀美的女孩。可是尹茗见所有人都盯著自己，一双大眼立刻灌满了水气，不旦没有表现得欢喜，反而委曲得要哭了。
孟飞心里个咯！一下，见尹茗反应不妙，急忙说：“错了，是她才对！”
那根手又平移了一个角度，对上了燕徕。
众人心想：这也能搞错？
燕来暗骂：你这家夥别害我！
现在燕徕终於明白了，孟飞是在胡说八道！
他在慌乱之中抓了她来做挡箭牌，为他扫去一身的桃花。孟飞现在是轻松了，可怜她一人，开学没几天，朋友还未交到，先树立了几个情敌。
“喜欢我？要追的？”燕徕挑眉轻笑，yīn阳怪气地问孟飞：“我真没有想到啊，原来你暗恋我。从什麽时候开始的？不会是小时候吧？”
孟飞掏出手绢擦汗，嘿嘿干笑几声，才说道：“燕子，你别生气，是我错了。可是我也没有法办吧。你不知道，那学姐以前是和我读一个中学的，那时她就一直缠著我了，没想到上了高中又遇上她。我别无他法，才这麽说的！”
“哼！”燕徕把头一甩，扭到一边不看他。在她的眼中，孟飞还是那个营养不良，没有门牙的小毛孩。他童年的丑样她见了太多，实在无法将孟飞和“有魅力的帅哥”联系到一起。小时候女孩子发育得快一些，所以燕徕有一阵甚至比孟飞还要高一。所以相比於燕徊，孟飞给她的感觉更像是弟弟，即使他比她还大上两个月。
“燕子燕子，你别再气了，再说被我追有这麽丢人吗？好歹我也是个大帅哥啊！”
“不要脸，哪有人说自己是帅哥的！”
“我长得是帅，见过我的人都这麽说！”
“去！他们是没见过你以前的样子！吃糖吃得牙都掉了，鼻子下面总是挂著一滩鼻涕，流到嘴边时，你就伸手一抹，然後再用脏手去抓馒头…对了，你到八岁时还尿床吧？如果我说出去…呜…嗯嗯！”
孟飞一把捂住燕徕的嘴，不叫她再抖他的丑事。
“姐姐，我求你了。你说出去的话，我就没法在学校里混了…啊！好疼！”
燕徕也不客气，在孟飞的手上狠咬一口，痛得孟飞直甩手。
两个人拌嘴打闹的样子，在外人看来就是打情骂俏。班上第一对情侣就此产生。燕徕再怎麽解释也没人相信，又过几天，她自己也懒得说了。
孟飞就孟飞吧，起码他现在看起来干净利落、英俊潇洒，带出去逛街很有面子。
6
周六的时候，国内有个很有名的篮球明星来市图书大厦，签售自己的自传。燕徊是那个球星的粉丝，便起了个大早赶去排队。他和朋友等了四个多小时，才得到签名书和纪念卡片。几个小孩喜滋滋地捧著宝贝，乘自动扶梯下楼回家。走到大厦门口，正瞧见一个小朋友手里举著个大汉堡，边走边吃地从他们眼前经过。
刚才排队时满心都是见到偶像的激动，没有注意到已经是中午了。看到那个小孩吃得那麽香，燕徊他们几个顿时感觉到饥饿，肚子不争气地同时叫起来。
“去吃饭吧，我饿得走不动了。”
“是啊，我早上起来都还没吃东西呢。”
“最近的餐馆在哪啊？”
燕徊也饿，便指指设在书店一层的快餐厅说：“要不然就吃快餐吧，我没力气去别的地方找了。”
同伴纷纷同意，呼地挤进餐厅去抢位子。几个人猜拳，输的人去买东西。燕徊手气不好，第一轮就输了。他撇撇嘴，问了同伴要吃什麽，拿著钱去买东西。
还好餐的队伍不长，等了三五分锺後，燕徊的前面就只剩下一个年轻人了。那人正要餐，身上的手机响起。他回头对燕徊一笑，英俊的脸上满是和气，示意燕徊先，他则转身闪到一边去接电话。
这个哥哥年纪不大，倒是很绅士。
燕徊对服务员一一说出要的食物，在等待的过程中，又回头看了那小哥几眼。高高的个子，穿著西服式的学生制服，手机是外国名牌，可以看电视的那种型号。
有钱家的小孩啊！
燕徊捧著一堆吃的东西回去，叫几个朋友找自己的东西。可是那几个男孩却不急著拿东西吃，都扭著脖子看向一个坐在窗口的女孩子。
“新华中学的校服！那里可是全市的尖子生才能考上的。看到没有，他们学校的女生校服多漂亮，明年我也考那里！”
“你得了吧，有本事考上再说！”
“拼了命也要考上！你看他们学校的女生多漂亮，那腿，那xiōng…”
燕徊听著他们的喃语，觉得很好笑。新华中学可是高中校，他们几个居然对一个年长的姐姐浮想连连。他抬头沿著众人的视线望去，也跟著观察起那穿校服的女生了。她用一手支著脸，看窗外的风景。所以他们也只能看到她的後脑，梳理整齐的辫子垂在後背，裙下露出又细又直的小腿，曲线优美、赏心悦目。
的确是身材娇好的女生呢，虽然看不到脸，但凭她那副玲珑身段，也够吸引人了。
“别看了，快吃吧！”燕徕催著，叫几个哥们儿收心回来。
有人叹了口气，说道：“可怜了，这麽漂亮，却是名花有主，等我们考上了，也没机会了。”
燕徊哧笑，“你净想著怎麽追女朋友了，就你那成绩，还想考新华？”
“就你学习好！”
“我考上的机会是比你大啊。”
“你得意什麽啊？”
转眼前，那个男孩开始和燕徊拌起嘴来。旁边的朋友怕他们真吵起来，忙说：“吃东西吧，吃东西吧，你们不是都饿了麽？”
当然饿了！燕徊闭上嘴巴。为个不认识的女生和同学吵架不值。他狠狠地咬一口汉堡，使劲地咀嚼口中的食物。眼睛的余光瞟见排队时让他的那个男生从身边经过，他端著盘子走到窗边那女生的对面。燕徊认出他的是儿童套餐，觉得好笑。一个大男生，买那种小孩玩意儿。
可他再抬头看时，那女孩已经转回头，对著男生笑。她拿出纸盒里的赠品玩具，放在手里瞧著。燕徊见到她的侧脸，不禁眉头一皱。
怎麽是她？
7
燕徕捧著HelloKitty的小玩具，喜欢得想咬上一口。
孟飞见她那样子觉得好笑，便催她：“快吃吧，那玩意儿你留著回家慢慢看，我不会跟你抢的。”
燕徕满脸堆笑，对孟飞说：“你吃吧，其实我不怎麽喜欢吃快餐的。”
“那你还要来吃！”孟飞瞪起眼睛，“我也讨厌吃快餐啊！”
燕徕捏著玩具伸到孟飞面前，“为了这个小东西啊，外面买不到，只有到这里来吃才能得到。”
孟飞无奈，谁叫他对燕子说过，只要她肯当他的女朋友，就给她买礼物。他当时只是以为两身名牌衣服或是一块进口手表之类的东西就可以打发燕子，大不了再从家里拿只新款手机送给她。
结果这些东西燕子都不稀罕，非要他请她去吃洋快餐，目的就是为了那里附赠的限量发售的玩偶。那套玩偶一共十二款，每周推出一款，要想集齐，就要每周来一次。这意味著，他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都要带燕子来吃快餐。钱是花得不多，可是这折腾劲儿却让孟飞连连叫苦。他们两个都不喜欢吃油炸的薯条，但了东西又不能浪费…孟飞甚至想，与其求燕子帮忙，他还不如去和学姐约会来得痛快。
“快吃吧，既然是你要来的，你就要负责把东西吃完再走！”孟飞苦口婆心地又说了一遍。燕徕这才把两个一模一样的小玩具收好。
她撕开番茄酱包淋在薯条上，拿起一根放进嘴里嚼著。从面前经过一个穿著清爽的辣妹，xiōng前的丰rǔ随著走动而波涛起伏。燕徕的眼睛立刻瞪了起来，盯著那辣妹就离不开视线了。
那、那、那个女孩…比她的xiōng还要大呢，人家就敢穿成那样！
因为自身条件的原因，燕徕对女人的xiōng部特别敏感。就如同平xiōng的女孩见到有人比她更小会觉得安慰，燕徕遇到比自己还丰满的女人也会感到高兴，那证明她还不是长得最夸张的人。
追随著清凉辣妹，燕徕的脖子也一同转动。孟飞见她那倾斜的姿势，忍俊不禁，他伸手在燕徕眼前晃几晃。
“回神了回神了，你看什麽那麽入神？”
燕徕不舍地转回身，总不好说她是盯著人家女孩的大xiōng脯看吧。
“没事，我看刚才那女生的衣服不错。”
“你真的只是在看衣服吗？”孟飞挑起单边的眉毛，戏谑地笑问。
“真的只是看衣服！”燕徕很正经地对孟飞说道。她还想再编上两句解释一下的，又突然闪了神。等一下，刚才好像看到什麽人了！燕徕转头，在柱子旁边那一桌小男生里面，她看到燕徊一直在盯著自己瞧。
“怪了，最近怎麽一出门就撞到他？”
“撞到谁？”孟飞见燕徕喃喃自语，也顺著方向看过去。没有找到认识的人，孟飞又问了一遍：“你遇到熟人了？”
燕徕叹口气，凑近孟飞说：“我弟，他也来这儿吃饭了。”
“真的？在哪里？”
“柱子下面那桌，穿白色T恤的。”
孟飞寻见了，想起方才餐时，他见过那男孩。仔细一看，小男孩的脸和燕徕有几分相像，偏瘦，略带yīn柔。孟飞远远地对燕徊笑笑，又回头问燕徕：“不过去打个招呼吗？”
“算了，他身边还有同学呢，我们过去多尴尬啊。”
“这有什麽了，我想正式认识你弟弟，快起来，你得给我当介绍人！”
孟飞连拉带拽地非要燕徕起身。为了不让情况变得更难看，燕徕只得硬著头皮，领孟飞去见她弟弟。
燕徕有男朋友了？燕徊看那男的和姐姐坐在一起有说有笑，觉得不可思议。她竟然和一个男生出去约会！他刚才还以为那小哥长得不错也有修养，不过现在看来，那家夥真是没什麽眼光。
燕徊盯著自己的姐姐看了半天，但是那丫头实在够迟钝。她先是拿个破玩具宝贝得要死，又东张西望了半天。他都等了十几分锺，她才看到他，然後又立刻和那男的咬起耳朵。
看著那两个人手拉著手走过来，燕徊不知为何特别生气。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当燕徕走过来时，燕徊身边的朋友都有些吃惊。其中一人是上次和燕徊去游泳馆的，直到燕徕走近了和弟弟打招呼，他才记起来。见回回一副爱搭不理的姿态，小男生微笑著说：“姐姐，上次见你时是穿著泳衣的，现在你穿著校服，完全认不出来了呢！”
燕徕和小男生们客套几句，又把孟飞正式介绍给燕徊。可惜回回对外婆邻居家的小孩不感兴趣，他心里烦闷起来，恨不得这两个人快从眼前消失。孟飞对他说了什麽，燕徊根本没听到，他的注意力又不自觉地集中到姐姐的校服上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大伯家的那个已经上了大学的表姐以前也是读新华中学的。那学校以前的校服不是这样的，应该是样子宽大老土的蓝色运动服才对。不论男女都是一个款式，一年到头都穿那一件。
怎麽新华中学这种死读书的学校，也跟著潮流走，把校服换成日韩款式了？裙子那麽短，衬衣那麽紧！他老姐穿上之後，身上那“优”全被突显出来。甚至可以看出她xiōng口紧绷的衬衣布料上印出了纹xiōng的花边。
燕徊开始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自从上次他不小心见到姐姐的裸体之後，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夜里睡觉时会做恶梦，醒来後身体又会出现可耻的反应。这些，全是这个古怪的女人害的！
燕徕和孟飞当然察觉到燕徊的脸色不好，以为是小男生不喜欢被人打扰。燕徕便说，她待会还要回学校去上辅导课，孟飞也马上附和。两个人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把东西吃完，没多久就走人了。
燕徊的朋友对他说：“你姐姐好漂亮！我要是有那样的姐姐该有多好。”
“是啊，还是名牌高中的。才开学就要上辅导课了，好用功…”
燕徊抿著嘴巴不说话，心里却骂著：你们懂个屁，跟那种女人住久了，会把人逼疯的！
8
转眼已经过了九月，可是天气还是维持在三十度上下，根本不像是秋天。燕徊躺在床上看武侠小说，妈妈在楼下喊他下来吃水果。燕徊懒得动弹，大喊一声：“我不吃了！”又继续看书。
不一会儿燕徕被母亲指派，端著水果盘给妈妈的宝贝儿子送上来。
但燕徊看得太投入，没听到燕徕进屋，放下书时发现房间里突然多出个女孩，吓得手上的书也掉了。
“你进来干嘛不敲门？”
“门根本就没关我敲什麽？”燕来坐在屋内唯一的一把椅子上，边说边拿著盘中切好的水果片往嘴里送。
燕徊皱眉问道：“你进来我屋干嘛？”
“妈叫我给你送水果。”
“水果呢？给我的水果你怎麽吃了？”他指指姐姐，那盘中的水果已经空了大半。
燕徕抬起媚眼对弟弟一笑，“我看你正忙著，所以帮你吃了。”
可恶！他刚才是懒得动才没有下楼，因为他知道妈妈肯定会把好吃的给他留著。但是现在呢？姐姐居然借著送东西的机会给独吞了！燕徊瞪起眼睛不比燕徕小，他扬高声音说道：“你是猪吗？吃那多！都胖成什麽样了！”
燕徕闻言一顿，塞进嘴里的食物差咽不下去。事关女人的身材，所有的女孩都会分外敏感。她拍拍xiōng口把东西咽下去，才回道：“你胡说，我哪里胖了！”
“怎麽会不胖？”燕徊yīn笑著说：“你穿校服时，都快把衣服扣子给撑掉了。我这辈子没见过像你这麽臃肿的女人。”
太恶毒了！
燕徕被气得脸都红了。回回怎麽可以这样说她？她不是因为胖才那样的…
“哼！吃你几块水果，小气成这样！”说罢起身冲出房间。她才不要为这种事和回回吵架，因为他那种烂人，不值得她生气！
燕徕正要走回自己房间，又听到母亲在楼下的呼唤，“燕徕，孟飞打来的，找你呢！”她应一声，走到楼下。母亲拿著话筒递给她，轻声地问：“你眼睛怎麽这麽红？”
“没事。”燕徕摇摇头，接起电话，“孟飞吗？”
“嘿，燕子，你过来看看我吧。”
“我干嘛去看你？”
“来吧来吧，我很想你。”
“不要，天气这麽热，我才不要出门。”
“我的腿伤了，正打石膏呢，好可怜的。身为我的女朋友，你有义务来看看我吧？”
听到孟飞受伤了，燕徕才认真一些。她和孟飞的恋人关系不管是真是假，凭著这麽多年友情，也该去慰问一下。放下电话後，燕徕问妈妈家里有没有现成的可以送人的礼品。母亲在楼下找著，她又回到楼上去换了一身干净漂亮的裙子。半个小时之後，燕来已经准备就绪，提著母亲放在纸袋里的滋补中药礼盒出门了。
姐姐推门出去时，燕徊从楼上走下来。他看到燕徕曲线玲珑的侧影消失在门外，又撇撇嘴角。那个女人真不该穿裙子，xiōng口那双团肉比他们学校食堂那个两百斤重的大婶还要鼓。说她胖她还生气，连实话都不能讲了！
“她出去干嘛？”燕徊冷冷地开口问。
母亲没注意到他下楼来，突然听到他的问话吓了一跳。“你、你问什麽？”
“她干嘛去？”
“哦，孟飞病了，你姐姐去看他。”
燕徊已经猜到是谁了，却还是不屑地问：“孟飞是谁？”
母亲含笑说：“你姐姐的同学，可能是男朋友吧。”
燕徊一听，脸上浮现一片yīn沈。她果然是交了男朋友了。
“妈妈！你都不管她吗？”
“管什麽？”
“姐姐啊！她才多大就交男朋友。学校里不是禁止早恋的吗？”
母亲却丝毫不在意，摆摆手回道：“你姐姐不会乱来。”就把燕徊给打发了。因为孟飞是家里认识的一个孩子，从小到大都很乖很听话，大人们根本不担心燕徕和孟飞会闯祸。
“您可真是放心呐！”
燕徊甩下一句，又回房间去。有时候觉得父母是不是太过开明了，甚至到了粗心的程度。难道妈妈看不出来吗？姐姐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那惹火的身材，不论穿什麽，不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焦，足够引起男人邪恶之心。
9
燕徕不是第一次到孟飞家里玩了，她知道他家里有父母和一个哥哥，另外还有一位常年请的保姆陈阿姨。按过门铃後，燕徕以为来开门的会是陈阿姨，已经准备好了笑脸和问候的话。可是当大门被大开时，笑容凝在燕来脸上，一声“陈阿姨”也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这个年轻的女人是谁？从来没有见过的。
燕徕上下打量著门口的人，眼珠和心眼一同飞转。
那个二十岁上下的女生主动问道：“你是燕徕吗？快进来吧，孟飞等你很久了。”
“你是？”
“我是他的一个邻居。”
“哦，姐姐好，我是燕徕。”
燕徕甜甜地叫那女孩一声，跟著她去到孟飞的房间。那家夥还真的受伤不轻，左腿打上厚厚的石膏，只能乖乖地在床上躺著休养。
“你来了，还挺快的！”孟飞见到燕徕，笑嘻嘻地说，一也不像个伤员该有的样子。
“热死我了！”燕徕抱怨著走到孟飞的床前，低头盯著他的腿。她伸手敲击石膏，发出咚咚的响声，这才懒懒地问道：“你这伤是怎麽搞的？才一天没见就成这样儿了，说吧，周六去哪儿疯了？”
“哪里也没去，就在家里待著，摔了一跤。”
“哇，待在家里都能受伤，我服了你。”
在学校里，燕徕经常和孟飞拌嘴玩。通常都是她讲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坏话，孟飞也不会计较。但是站在旁边的那个姐姐却不明白，急忙为孟飞辩解，“他受伤应该怨我，是我搬东西时不小心从梯子上摔下来，孟飞为了救我才被梯子压到腿。你不要怪他…”
燕徕回头，原来那女生就在她身後，再转回来，见孟飞瞧那女生的眼神发直。好像，有什麽不对劲的地方啊…燕徕又看向女生内疚的脸，笑著问她：“姐姐，我还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我叫楚楚，齐楚楚。”
“是楚楚姐姐。”
齐楚楚一笑，说：“不要叫姐姐了，就叫楚楚好了。很少有人叫我姐姐的，听起来都不习惯。”
这麽说的话，孟飞也从来不叫她姐姐了？
“好，以後我也叫你楚楚。”燕徕甜甜地说。
楚楚觉得燕徕甜美可爱，便问她：“外面很热吗？看你一头的汗。”
“是很热，都已经是秋天了还这麽热。天气越来越反常了。”
“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可乐喝，孟飞要吗？”
“我要冰淇淋，咖啡味的。“
燕徕也说：“那我也要冰淇淋好了。我不挑的，拿最贵的那盒给我就好了。”
楚楚噗哧一笑，转身走了。孟飞则斜睨燕徕，说道：“你还真会挑呢！”
燕徕坐到孟飞的床边，与他平视，很仔细地看他脸上的细节。
“干嘛啊？”孟飞後退了一。
“有古怪哦。”
“什麽古怪？”孟飞瞪燕徕。
“你和楚楚很古怪…”
“你别胡说！”孟飞立刻回应，“她是我哥的女朋友！”
燕徕不在意地耸肩，反问：“那又怎样？又不是结婚了，你喜欢还有机会的。”
“谁说我喜欢她了！”孟飞露出少有的激动，刻意地强调。
“孟飞啊，我认识你多少年了？你心里有没有鬼，我一看便知。”
燕徕只看孟飞的眼神就明白了，他对齐楚楚的态度和别的女孩不一样。刚才她和孟飞没说几句，他那双眼不知瞟了楚楚多少次，想看又不敢看，真没想到他这麽懦弱。
以前孟飞对女生的态度只有两种，要麽对燕徕这样，有说有笑，打成一片；要麽就像高年级那个爱慕他的学姐那样，拒绝得彻底。可是面对齐楚楚，孟飞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小心谨慎，一句话不敢多说，要多别扭有多别扭。以至於燕徕都要看不下去了。
楚楚拿来冰给他们吃，没坐多久就回家去了。
燕徕放下勺子对孟飞说：“你这人可真是不干脆！”
“都跟你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什麽你怎麽知道？”燕徕一撇嘴，把吃剩的盒子扔到垃圾箱里，又回到孟飞身边。“你今天叫我来干什麽？对哥哥的女朋友示威吗？证明你也有个女朋友，所以不稀罕她？”
孟飞一向阳光的脸沈下来，“你想得太多了吧！我只是想把作业给你，请你明天帮我交了。医生说我最好在家里养一阵，可能一个月都不能去学校的。”
“哦，那好说，我替你交。”
孟飞从桌上的书堆里抽出几个本子递给燕徕，连说了几声谢谢。但他的心情却再也高兴不起来。心中的秘密被人窥见，就好像伤疤被人掀开一样。还好燕子不是个多嘴的人，从那天之後，她再也没有主动提过楚楚的事。
不过孟飞也开始考虑，他和燕子整天泡在一起是不太合适。他们两个不来电，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情侣。孟飞这边倒无所谓，可这样会耽误燕子。要是她真的找不到男朋友，反而怪起他来，那他可担不起那麽严重的後果。
燕徕有一天对孟飞说：“你要是闲得无聊，就去追尹茗吧。她漂亮文静又可爱，配你足够富余。要是你们两个成了一对，绝对是好事一桩。”
孟飞会意，真就转移的目标。
燕徕觉得，和自己的亲戚搞暧昧实在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所以最好在事态发展到不能回头之前，迅速地闪到一边。
天涯何处无芳草，她就不信找不到更好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