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闹这麽大动静,连邵湛的高堂父母也惊动了,找来王氏问话,一五一十的回禀,初时尚不敢信,又找了孙儿问话,那两个还怒气未消,见了面就冷嘲热讽,定是被那yín妇挑唆的,没了半兄弟情谊,这才是信了。
邵母道:“我原说她模样周正,气度不凡,全不成想是个来寻仇的祸害,也罢,待明日我与你一同进宫,早些处置了这妖孽。”
邵父也是忧心,道:“湛儿不日将至,此事当真拖不得。”
二郎暮允到是个人物,他在母亲面前,一副受教听劝的样子,私下里火速修书一封,叫来稳妥的亲信八百里加急的去给邵湛送信,为什麽这麽急?原来,这贤妃早年是邵湛的青梅竹马,後因美貌多才名动宏景,被家族送选入宫,之前这位娘娘与伯瑞也是颇多瓜葛,儿女情长,入宫之後,也说不好是不是仍旧藕断丝连,暗通款曲,母亲这一告,要是这位娘娘的醋劲儿上来,那小婶子可是要香消玉陨,魂见阎王。
冷辰夜探地牢,由背後住两名看守的穴道,闪身进来,见姽嫿正在草堆上缩著,这天寒露重,身边一个火盆也没有,只一盏油灯,那火苗子还是星星一,要灭不灭的,好不凄惨,看到这里,他不由得心内一酸,想:可怜她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小姑娘,哪受得如此活罪。
忙将她手腕儿一箍,道:“夫人和冷辰去吧。”
姽嫿站起身来,气度高华,宛如谪仙神女,在这地牢之中,那绝代的风姿也不稍减分毫,悠悠问道:“你要我去哪里?”
“哪里都好,只不在邵府受罪便行。以後冷辰随侍夫人,愿由差遣。”
姽嫿一窒,盯著他的英伟容貌看了半晌,才道:“你到是个好人,不过……”
“不过什麽?”冷辰追问道。
“不过……”姽嫿淡然一笑,慢慢说道:“我却是不肯走的。”
冷辰诧异,急道:“为何?你难道不晓得明日王夫人就要去面见皇妃,就为给你请个死罪麽?”
“死又何惧,我是邵家八抬大轿抬进门来的,此生已是这里的人,死也是这里的鬼,没什麽好怕的。”
冷辰给她这漫不经心的样子气死,道:“好糊涂的夫人,你难道以为邵家那三个是真爱你麽,他们不过图你美色和身子,你怎麽不明白?”他把姽嫿拽进怀里搂著,用体温热著,嘴唇胡乱的亲著她的脖颈,“冷辰才是爱你的真心人,你知道吗?知道吗?”他一字一句的追问,就差掏心挖肺。
怀里抱著日思夜想的佳人,冷辰是情难自禁,越吻越是火热,把她绝色的一张俏脸礼膜拜似的吻了个遍,又到樱唇上流连,包住她两片花瓣似的小嘴儿吸吮……姽嫿一只玉腕勾住他肩膀,嘤咛一声分了唇与他交接,两个火热吻做一团,亲嘴到一处,他吸了她的香舌尖去咂,唧唧有声的品著,那些津唾竟似蜜般甜,如何也爱不够,捧了她的螓首深深的搅动著,心魂飘荡,如坠梦中,亦吻得她是娇喘吁吁,呜呜的吟叫。
一吻且毕,又见她星眸慵展,粉颊贴慰,美得是世间少有,天上难寻,冷辰不过是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亦看得是欲火焚身,难以把持,俯了首又去亲嘴,此一回更是心急火燎的吸吮,大手搂住她的身子乱揉,不知轻重的捏抚,恨不能把她化在自己身子里才好,嘴里胡乱道:“嫿儿,我的嫿儿……”
姽嫿拦住他欲将探向自己双rǔ的手,道:“冷辰,我原说你是个好人,却不想也是个欲多情寡的男子,如今你若强索我身子,又与他们三个有何不同?”
冷辰百口莫辩,忙将她放开,道:“我……”
“你什麽?”姽嫿轻松抚去衣衫上的褶皱,理了理云鬓,道:“你若真是帮我,只将我的八宝攒金盒子拿了来。”
“都什麽时候了,你还用它做甚?”冷辰把眉一皱,想那药丸不过是妇人家用来美肤香身的东西,这命都快没了,却还惦记那没用的东西。
“你不是随我差遣嘛?”姽嫿冷笑,“原来也是哄我。”
冷辰咬牙道:“也罢。”他一跺脚离开,去取她要的那只攒金盒。
次日一清早,王氏与邵母穿整官服一新,乘车驾入宫面见贤妃,宏景前皇後於两年前英逝,再过一年,满了丧期,有著邵湛在背後支持的贤妃柳氏,这後位八九成是坐定了,而後宫事务,由去年起便是她在主理,上下都是制的稳稳的,到不是说她有多贤良,万众归心,其实是够狠辣──稍不顺眼的,早连尸身都找不到了。
两个到得早,公公只说贤妃尚在沐浴,他们忙塞了银子请他通禀,公公这才一扬拂尘转去了内殿。
那青纱账里,两个人影鸳鸯交错。
“好亲娘,快给儿子亲个小嘴儿…”一个浮浪的声音戏道。
贤妃咯咯的笑著,银铃一般,直笑的花枝娇颤,酥rǔ摇晃,她秀发上还滴著水珠子,想是刚刚浴过,衣衫半敞半掩,香馥馥的身子偎在一个金冠玉带、皇子打扮的风流青年怀里,那眉眼英俊,举止放浪的,却不是二皇子袁冕,又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