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会议室出来,已经是放学时间,我没有去饭堂,更不去耻居,回到宿舍,坐在阳台边发呆。
“苗苗,究竟怎么回事?自从你从会议室回来后就没说过话。怎么啦?”林琳和陈婉都围上阳台,询问。我还是没说话,因为我不知道如何说什么,也不想开口。
良久,我才嘶哑地问:“世间,是不是真的会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陈婉和林琳对望一眼,说:“当然啦,上天是看着每个人做每件事的。就像你这次,余哲死定了!学校一定会帮你伸冤。”显然,她们还不知道会议室发生的事情。
我抬头看天,虽然是十二月,可是太阳还是那么耀眼,让我的眼睛刺痛;可是太阳没温度,温暖不到我的身体。我茫然地问:“上天知道我白苗的存在吗?我这18年来,做过最大的错事是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恶报?”
林琳听出问题,问:“难道这学校又偏袒余哲?”“不会吧?余哲打人成这样?还有什么理由可以逃罪,如果这样都不用受罪的话,还有王法吗?”陈婉不置信地嚷。
我睁开眼睛看着耀眼的太阳,享受这刺眼的痛。说:“你们上学吧,帮我请假,我想静一静。”
“你吃饭没有?肯定没吃吧,我还有个面包,你饿了就吃吧。”陈婉临走时,还一再吩咐。
不久,上课铃响了,整栋大楼安静下来。我想思考什么,可是,脑袋中除了空白,还是空白。我闭上眼睛,眼睛很干涩。再睁开眼睛,发现不远处有把水果刀,是舍友吃水果留下来的吧。拿过来看,刀锋很锋利,我用刀在手背上划过,手背马上出现一道血痕。
不疼的。施加力再用刀划过手背,红红的血涌出来,滴在栏杆上。我看着自己的血笑了,还是不疼,没任何感觉。是心上的伤痕掩盖了这一切痛楚么?再划——
“小姐,你不要做傻事啊!”陈婶尖叫着,奔过来夺走我手上的刀,“有事慢慢商量解决,为什么要做傻事,你以为死了就什么都解决吗?”
我眨巴着眼睛,笑了:“我不是自杀,只是觉得好玩。”
陈婶又是心痛又是生气:“哪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来玩!年纪轻轻,有什么想不开的呢。你们这些年轻人,挫折都受不了,以后如何在社会生活。”她一边唠叨一边拉着我没受伤的手,进宿舍找药,“宿舍什么都没有的,你等等,我到管理员那里找药。”临走,她还不放心地把刀拿上身。
宿舍的台面,多了两个属于耻居的饭盒,旁边还有些药丸,不用说,是许杰要陈婶拿过来给我的。我冷笑,把饭盒和药丸都扔进垃圾桶。
很快,陈婶回来了,手里拿着纱布、棉花和药水,唠叨着帮我的手背上药:“真是狠心啊,伤口深得见骨头了,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如果自杀应该割手腕啊,你是不想自杀还是不会自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