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面,每次相见,都给他以极大的震撼!如此短的时间,他无法想象,莫语究竟有何手段,可令修为产生如此惊人程度的暴涨!在他身上,波赫彷佛看到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如今尚且暗淡偏居一方,但终有一rì,必为威临天下,照耀九天!
他坚信,莫语的未来,将会无法限量,他所能达到的地步,也将远出他所能接触的层次!
所以波赫愿意一赌!
将整个波家的未来押在他身上。
莫语若亡,波家面临处境,不过便是彻底毁灭,总好过苟延残喘受人其辱!
若他崛起,波家也将跟随与他,迎来前所未有的荣光!
现在,赌局已经开始。
行走在黑暗狭窄而又肮脏的小路上,波赫眼眸明亮面露微笑,如同迎向光明。
荒野之间,月隐星稀,群山起伏的轮廓便似趴伏巨兽的脊梁,在黑夜中散着令人敬畏的压迫感。一颗颗大树枝桠,根根直指苍穹,便似一只只骨手,顿生yīn森。
一声压抑的痛苦嚎叫,夹杂着无尽怨毒与杀意,从山林深处传来。几只眼眸绿油油的山狼突然呜咽一声,紧夹住尾巴,仓皇逃向远方,但尚未跑出几步,狼头便纷纷爆裂,身体噗通倒在地上微微抽搐着,血水泉眼般喷涌而出,很快令空气中多出了浓郁的血腥气。
但再如何浓郁的血腥味,都没有引来一只蛮兽,这一片山林,在它们感应中,已是属于不可靠近的死亡区域。
山洞中,一只粗壮蟒蛇尸体躺在地上,一根布条插入它腹部厚厚一层油脂中,被燃成为一盏油灯。昏暗的光线,照亮地面蛇身中流淌出的血液,泛起一层血光,映射到空中,便使得此处更多出几分yīn森、血腥之感。
陶战盘膝坐在不远处,他身上宽大激ng致长袍多处破损,被血水打湿的地方,皱巴巴紧贴在身上,修剪整齐光滑油亮的雪白须,如今便似深秋枯草般杂乱不堪,面庞苍白生出一道道深深的皱纹,短短时间,便像是苍老了几十岁。
此刻他眉头痛苦的皱在一起,灵魂之中,一根根黑血色细丝便像是钢针般插在其中,任凭他费尽手段,都无法将其祛除。每时每刻,都承受着灵魂被刺穿的痛苦,伤势迟迟无法恢复。这种状态,让他只能如丧家之犬般躲藏在这荒无人机,yīn暗难见天rì的山洞中,甚至不敢生出报仇的念头。
怨毒、悔恨、杀意等负面情绪,便如一只只毒虫般噬咬着他的心脏!
陶战恨!
恨上天不公!
闭关十数年,突破六阶灵王境,宗门弟子人才济济,眼看便要中兴迹象,却在有一rì之间被彻底毁去,所有豪心壮志警云烟。虽然他还活着,但昌运宗已然毁去,rì后地下,他有何颜面去见列位先祖!
他本已做好周密计划,昌运宗应能将四季一脉彻底践踏,威慑八方……事情怎展到这般境地?陶战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眼中涌出无尽怨毒,咬牙切齿嘴唇微微颤抖着。
“莫语!”
“莫语!”
“若非是你,我昌运宗岂会沦落到眼下地步,你该死!”
“老夫誓,必将竭尽全力,不惜手段将你杀死,形神俱灭,永消世间!”
压抑的怨毒咆哮,在山洞中不断回响,充斥着惊人杀机!
许久之后,陶战在粗重的喘息中将仇恨与杀意压下,心神渐渐平静下去,开始思考眼下局势。
不管他是否甘愿承认,莫语射出的一箭,已让他感受到强烈的死亡威胁,显然这是他手中隐藏的一大杀器!即便完好状态,没有绿芒盾晶在手,他也无法承受,何况眼下灵魂伤势未愈。凭借他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报仇,想要将他杀死,乃至毁灭整个四季宗,便需要借助其他的力量。
这老怪脸色一阵yīn晴不定,半晌后突然狠狠咬牙,厉吼道:“老夫便以昌运宗镇宗秘术为代价,天煌宗定会允我加入,替我治好伤势!别人不知天煌宗与四季宗之间的关系,老夫我却清楚,天煌宗主绝不希望看到四季宗渐渐强大,只要顺势而为,我便能借助于他们的力量,将四季一脉毁去!”
“昌运列位先祖在上,不肖后辈陶战做此决定,亦因走投无路,为报大宗门仇迫不得已,还请先祖原谅!”
陶战跪下深深叩,随即起身大步走出山洞,他朝向四季宗方向看过一眼,面容狰狞眼中杀机滔滔!
“你们等着,不久后,老夫便会回来!那时,我要你四季宗上下,鸡犬不留!”
怨毒低喝中,他体外灵光微闪,身影呼啸而走,很快消失在山林深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