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冷笑一声,对魔龙丢下一句:“还想插手的话就尽管跟来吧!”
然后直接朝杜兰德和马努斯追了过去,也奔向左天界。杜兰德身上的先遣队的气息远比魔龙身上的浓郁,而面具人此行来到有尽虚空,正是为了将先遣队抹杀,并将一切和先遣队有接触的人抹杀。
而罗切斯特早已先一步追着杜兰德而去了。
在罗切斯特眼里,真正的战局已定,因为梭罗就快要败了。那么他这个最强分身,其实只要随便打打,等待本尊归来就行。分身的最大意义,其实并不是为本尊战斗。
只不过,刚才被杜兰德封困的耻辱,必须洗刷!
很快,这片虚空中只剩下了魔龙。
它有节奏地扇动着翅膀,看了一眼森德洛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杜兰德四人飞去的左天界,最后一扇翅膀,朝杜兰德他们的方向跟了上去……
在急速前往左天界的途中,马努斯和杜兰德还在交流着:“先主动交涉以示弱,再一困一杀以逞强——杜兰德,你的计划真的很不错。但就像我说的,战斗永远存在变数,上一个变数是你;刚才的变数,是魔龙。”
马努斯微微一顿,露出笑容来:“当然,我们现在至少知道了,那头魔龙暂时不希望有人死,如果一会儿我们俩之中有人不慎即将被杀,那头魔龙也会插手救我们的吧,所以放轻松,你的表情太严峻了。”
杜兰德微一沉默,才说:“马努斯大人……”
“怎么?”
“我以前没发现。您竟然也会讲冷笑话。”
“好笑吗?”
“其实不。”
“不好笑也笑笑吧。”马努斯雕塑般完美无缺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很认真地说,“当战争变成了日常,保持笑容就变得很难得,同时也很重要了。”
老实说。这时候好像不太适合探讨这些问题,愤怒和罗切斯特和面具人就在后面紧紧咬着呢!
但杜兰德知道马努斯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仔细想了想,还是没理解:“您到底想说什么?”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太紧张,所以笑不出来,进而会在潜移默化间被影响判断力和决策方向。你的神经始终是紧绷的。所以你会下意识地思考我的话背后的意思,却忽略了字面上的最简朴的也最真实的意思。”马努斯说。
“杜兰德,你太紧张了,放松一。”
杜兰德认真想了想,然后笑了一下说:“好的。我知道了,多谢提醒。”
但他很快又收敛了笑容,目光幽冷地说:“我本想快解决了这边的战斗然后去救洛凡的,现在看来,救人和杀敌这两件事必须合起来当作一件事来做了。马努斯大人,我又有一个计划。”
马努斯看着杜兰德的表情和眼神,心中暗自一叹。
其实,感到愤怒和羞辱的不止有罗切斯特。也不止有那神秘面具人,魔龙插手之后最感到愤怒失望的人,是杜兰德。马努斯一看杜兰德此刻的眼神就知道了。这个年轻人现在满心都是战争。他根本没有放松下来,而是一意孤行地选择独自承担。
这种紧绷感会给予人强大的力量,让人一次次地超越自己,但再优质的弓弦,一直紧绷就会失去弹性,不断拉紧拉紧再拉紧。便终究有断裂的一天啊。
“所以还是没听懂我的话啊。”马努斯看着杜兰德,心中暗叹。不过不再多言,头说。“说吧,你的计划。”
片刻之后,左天界的位面晶壁已经近在眼前了。
“双天界是我的盟友,你们竟然愚蠢到主动跑来双天界!”身后紧紧追击的罗切斯特陡然一个加速,彻底追了上来。
而速度奇快的面具人后发先至,抢先一步攻向了杜兰德。马努斯则一闪身将罗切斯特的攻势接了下来。
破碎声中,四大强者剧烈缠斗着,一齐撞进了左天界之中。
……
……
除了右天之外,右天界的三位大神官再次合为一体。
和上一次败在杜兰德手下时相比,右雨鳞神的气息变得更加晦涩难明,变得更加沉默内敛,也更加阴沉可怕。惨败给杜兰德,是右雨鳞神心中最大的耻辱,这种耻辱只能用鲜血来洗刷。
右雨鳞神一步步向命运擂台旁的火胖子走去,他穿着朴素的古老战袍和铠甲,闲庭信步般,冷漠无息地靠近。熏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有些茫然地看看周围,却又看不出什么异样和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