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小朵瞧着眼前这个五大三粗,不分青红皂白,便将自己一行人,连拉带拽的给拖到一个木桌前的官兵,心中不由得一个踉跄,差跌了个狗吃屎,不是这么巧吧?被抓成壮丁了?不行,不行!要是就这么入了军营,这辈子更不可能找到爹和哥哥了。于是南小朵小脑袋这么一晃,立刻露出一副掐媚表情,扑扇着一对水汪汪的眼睛道:“哎!我说这几位官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们都是些臭叫花子,打不得仗,打不得仗……嘿嘿……”
那张十分破旧的木桌,哦!不!这应该都不能称为木桌,它其实就是在一个中型的水缸上搁了一块木板子。(官爷瞬间拍案道: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能找到个完整的水缸都已经是福气了,我都没嫌弃,你嫌弃什么?)“木桌”后的官爷抬头扫了一眼面前的三人,瞬时官味十足的厉声骂道:“王二,老子让你抓的壮丁,你他娘的抓了七日了,就给老子抓了几个豆芽菜回来!你还想不想混了?”
王二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随即附耳:“刘队长,这桥仓村太小了,上一次咱们来的时候就只剩襁褓的男童没抓了。今天都是运气好,在村口白捡的三个人。你瞧,也就最左边这个瘦小了些,其他两个还是相当不错的,再说了隔壁几个村的方队长,据说到现在一个人都还没抓到呢,咱们已经是立头功了。”
刘官爷闻言,又是思量了一番,随后嫌弃的看着南小朵:“个头是小了些,上不了前线,当个跑腿的到也没有问题。行了,王二带他们领衣服。”
貌似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原本南小朵还以为能使出自己看家本领,许是能就这么忽悠过去,怎么这都已经定下来了?南小朵瞬间蹦起来两丈高,然后冲上前跪在水缸前:“官爷啊,你就发发慈悲,饶了我们吧。我们就是一要饭的,况且,你瞧我们这身板,这要是上前线,怕是对面一声鼓声,咱都给震塌了。”
刘队长见多了这种垂死挣扎之人,长满麻子的脸上,就这么一撑,生生将脸上的那两个小缝给拉开,露出绿豆大的眼睛,嚎了一嗓子:“喊什么喊?死哪不是一样的死?为国捐躯,这是光荣。”
“官爷,求你了!放过我们吧。我等自幼和亲人失散,若是此番从了军,不是永远都没有机会找到亲人了吗?你就发发慈悲吧!让我们走吧!”
刘队长脸上肌肉一抖,冷笑道:“哼!说得轻巧,本队长奉命招募,好不容易到手的名额,老子能让你走吗?再说了,老子不怕告诉你,整个齐县都在征兵。老子可从不做这亏本的买卖。”随后“木桌”后的刘官爷眉峰这么一挑,哐当一声将腰间的佩刀拍在木板上:“别说老子没给活路,要么给老子从军,要么老子现在就送你跟亲人团聚。”
南小朵瞧着明晃晃的刀,一张脸立马惨白,侧目瞧着身后的两人,只见广小白一脸紧张,而南宫昱则是若有所思,南小朵顿时泪流满面,好吧!她这位大哥貌似一身为大哥的自觉都没有,瞧这恶人都在他小弟脸上拉屎了,他都不说帮忙打个圆场的。看来,只能靠自己了!南小朵吞了口唾沫,搓搓手,转头立刻接道:“从军!肯定从军!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咱这反正也是叫花子,与其没名没分的死在大街上,小的甘愿为官爷效犬马之劳。官爷说得在理,反正都是要从的,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小的誓死效忠官爷!”(太神速了,就连一直没开腔的南宫昱都有些目瞪口呆的抬起了头。)
“算你小子识相!”刘官爷嗟了口唾沫随后将佩刀别回腰间。
这一瞬间,南小朵再一次的感叹自己生不逢时。
这一瞬间,广小白也再一次的感叹自己所托非人啊。
至于南宫昱,那直接就是对南小朵赤果果的鄙视,这世上竟然会有如此狗腿之人?
于是,就这么误打误撞,外带反抗无果,南小朵三人就这么被生拼硬凑得给从了军。当南小朵将那一身大得离谱的衣服套在身上时,脸上露出了怪异的表情:“小白,我这衣服怎么这么大?”
广小白正在脱衣服,扭头看着南小朵仿佛一根烧火棍的造型,叹道:“大哥!不是衣服太大,是你个子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