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事么?”
“是,是这样,天龙,我想问一下,你,你们公司和盛城公司,就是那家大型广告公司,有生意上的来往吗?”
“有,我们一般都会定期的把明星代言的商业广告发给盛城做,合作都快3年了,怎么了?”天龙回答得很干脆,很详细,其实他也发现,自己说话的时候,李郁珺的眉宇已经在渐渐舒缓开来,宛如一个整整三天没有吃饭的人,顿时听闻哪里会有食物一般。
“其实,其实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我希望,……”
李郁珺三句两句已经将事情都说了出来,显得直言不讳,她本来就是个急性子,这一刻,已经没有什么能比帮到老公张志强更加重要了,更急切了。天龙却笑了,爽朗的笑了,虽然再把话接下去,但神情已经给予了李郁珺答案。
电梯来了,空载着又上去了。天龙邀请李郁珺去自己明玉轩的副总裁办公室坐下来再详谈细节,李郁珺答应得有些盛情难却,还是电话给了省城人民医院,告诉科室自己会在巡视家庭病房患者后再回去医院。转眼,两个身影已经朝不远处的跑车直奔而去。
车门轻盈地打开后,李郁珺毅然地坐在了后座,和天龙交谈时,她又像对待丈夫以外的任何一个男人一样,矜持而极有分寸地注意着尺度,但眼下,她的确是对这个身处同车的男人暂时放开戒备了。
跟着优雅的一声引擎启动声,一道耀眼的尾灯红光缓缓地消失在了通向地面的弯道出口,跑车离开了,李郁珺的轿车还静静地停在原处,洁净的中控台上,相架的玻璃被一缕露台折来的晨光呵护着,照片拍得很清晰,很自然,画面中央,紧紧相贴的两张笑脸,虽然有些变形,却十分温馨,是李郁珺和先生蜜月时在夏威夷的海边的杰作。
穿过数条马路,跑车稳稳地来驶进了另一个规模相差不已的大型地下车库,李郁珺才发现,原来天龙的公司就设在距离金茂不远的另一座摩天巨厦国际金融中心里面,用走也最多不会超过10分钟的路程。
明朗舒适的观光电梯,向着全新的高度一层层地高速攀升着,放眼远望,视野里的一切都在明显变小。两人走出电梯时,李郁珺有些惊呆了,自己见过的世面也不算少了,却不知,原来省城还会有如此奢华规模的办公场所,如此独树一帜的峭厦里,居然整个楼面,全是一家公司的。注金的巨型门框后面,光是前台的长桌就是全理石镶面的,周边竟然还镶着满满的碎钻,八个穿戴正式外貌出众的前台小姐并排端坐着,没李郁珺来得丰姿绰绰,却无疑都是一些像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妙龄美女。
来到印着LOGO的巨型水墙后面,又是另一副胜景,亮堂宽阔的视野里,开放式的厅面竟大得让人难以数清,这里有几张桌子,有几个职员,恰恰如此庞大的办公场合,却没有一丝喧哗,人们都各自忙碌着,唯独无数台电话和传真机在高频率地响着。
多年的职场磨练,李郁珺不会再在这种高档次的场合感到局促,但迈开脚步前,她还是不经意地悄悄瞄了一眼自己的乳脯,每次身着制服的时候,她总是会担心,万一扣子破了,即使只是一颗,一切都会措手不及的。
先后感受着迎面袭来的陌生的目光,李郁珺跟着天龙一路向副总裁室走着。其实那些人无一空闲,是特地放下活来向天龙和他身后的女人头示敬的,可擦肩而过后,缕缕目光却无法再及时归位,当它们同时汇聚在那女人凹凸有致的背影上时,都显得更加异样了。
仿佛走了很久,两人才终于来到了走廊的尽头,两扇柚木门紧闭着,牌子上清晰印着“副总裁室”的英语字体。
果然,屋内的尊贵和卓雅,更是让人望而生“畏”的,足足占地近50平的房间,全天然的理石墙面,唯独弧形的外壁是玻璃塑成的,大面积的薄纱白帘整齐地掩着,光照却依然通透着,能模糊地遥望到外面,超大的板桌霸气地沉摆在中央,好似承载着成功男士的精髓,不远处一张黑色的皮质沙发又是那样极富线条美感,房间的另一边是一个巨大的酒柜,整齐地摆放着世界各地的昂贵名酒,应有尽有,居然还有一尊全玉琢的纳斯雕像正柔美地站在酒柜的侧面,李郁珺不懂装潢,但还是认出了板桌后面那把意大利精工的靠椅,光是它,就是整整三十余万的价值。
在天龙盛情地邀请下,李郁珺进屋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挺胸并膝且只是半臀的触面,十分高雅,这是她在陌生场合一贯的坐姿。转眼,秘书已经热情地呈来了咖啡,李郁珺细细品尝着。
一切都让李郁珺觉得丈夫张志强的事应该是有着落了。果然,天龙在通讯名册里找了一会,电话拨给了一个被称为肖总的男人。李郁珺当时就猜到了那人的身份,盛城广告公司的集团首席董事,肖林这个名字,对作为张志强妻子的李郁珺来说,早就如雷贯耳了。
看着天龙谈笑风生地说着电话,李郁珺静静地坐着,十指互相交叉着,心还是慌慌的,毕竟答案出来之前,一切只是未知之数。
然而最终让李郁珺失望的却恰恰不是肖林的态度,整个通话过程中,天龙居然仅仅只谈着华裔传媒和盛城广告公司合作上的事情,始终都没提到张志强一字半句!挂断电话后,当他的目光再次看来时,笑容里已经明显含着波澜不惊的阴冷光芒。
“我和肖总的关系,相信你也看到了,这种小事对我来说,分分秒秒就能搞定的,但如今,要帮的却是你老公张志强这个废物,呵呵,那还是要看你的诚意了。”
天龙像变了个人似的,他的暗示又是这样直白。李郁珺笑了,笑得很僵硬,茅塞顿开的时候,她后悔自己竟会如此天真地同他随行,天真地去期盼一双单纯的援助之手。
“你还是一都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