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佑坤突然插言道:“这位小兄弟既曾在武当山习武,必是武当派的弟子了?”
见林佑坤语气颇为不善,隐有*问之意,燕凌微笑道:“这位大人有所不知,那武当派收徒极严,草民岂能有那种荣幸?草民只是家住武当山,给山上的道士们送过柴草。整日耳濡目染,也让道士们指过几招,却都是些三脚猫的功夫,难登大雅之堂。”
蕊儿却忍不住对朱由检道:“王爷,燕师兄武功很厉害的!”
朱由检闻言大怒,狠狠瞪了蕊儿一眼道:“哦?却不知燕师兄和林指挥使,哪个更厉害一些?”
蕊儿见朱由检动怒,自知失言,红了脸低头不语。林佑坤却应声而出道:“既然王爷有兴致,燕大侠可否赐教两招?”
他故意语带讥讽,就是想激怒燕凌,*他出手。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习武之人碰到一起,必然要较量一番,分个上下高低,倒也十分正常。
不过一般比武,要下正式的拜帖,还要另约时间地,像林佑坤这样,初次与燕凌相遇就要动手,则分明是找茬了。
当然,林佑坤是觉出朱由检对这燕凌很看不顺眼,才主动挑战的。从他的内心里,却感到有一种非常别扭的感觉。以前他与人对阵,未曾伸手之前,通过仔细的观察,对对方的武艺总能有个大概的判断。
但这一次,他虽觉得燕凌的武艺并不在自己之上,却仍有一种不知来自何处的、模模糊糊的不确定感,让他心中打鼓。是以他虽语气极为轻佻,暗中却加了十二分的小心。
燕凌却并不动怒,恭谨地一抱拳道:“林指挥使大人,草民这两下子,岂敢班门弄斧?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他越是如此说,林佑坤就越是不依不饶,一定要与他动手。朱由检幸灾乐祸地看着,蕊儿却觉出有些不对了,略有些胆怯地劝道:“王爷…燕师兄毕竟是平民,怎敢与林指挥使动手呢?还是算了吧…”
林佑坤听了,却觉得是在讥讽自己,顿时血往上涌,负气道:“王爷、娘娘,但凡习武之人都晓得,只要一入场内,不分年龄大小,身份尊卑,一律平等。燕大侠不必心存顾忌,只管放手一搏!若林某被打残打死,也只能怪自己行师不到、学艺不高,与燕大侠没有半关系!”
朱由检见林佑坤这架势,竟是要与燕凌拼命一般。再看蕊儿,也对自己撺掇二人比武有些恼怒。他这才有后悔,正想劝林佑坤拉倒时,周奎却哈哈大笑道:“既然林指挥使不吝赐教,凌儿,你就请教两招又有何妨!不过,今日卑职是为殿下庆贺乔迁之喜而来,还是只比拳脚罢。请林大人手下留情,到即可,不可伤了和气。”
见周奎发了话,燕凌也不再谦逊,一伸手道:“既如此,林指挥使,请恕草民无礼了。”
蕊儿见比武已无法阻止,赌气地瞪了父亲一眼,扭过身去不看了。
林佑坤长笑一声,缓步上前道:“燕大侠,请进招吧!”
燕凌却微微一笑道:“草民岂敢对林指挥使无礼,还是林大人先进招。”
这比武的规矩,都是辈分较低、武功较差的人先进招。燕凌虽说得客气,却分明是没把林佑坤放在眼里。
林佑坤果然勃然大怒,冷笑一声道:“既如此,倒要请教请教燕大侠了!”
话音未落,朱由检眼前一花,林佑坤已疾如闪电,瞬间绕到燕凌身后,双臂齐出,左掌切向燕凌的脖子,右手却凝握成勾,狠狠掏向燕凌的后腰。
蕊儿本来已经扭过身去,见二人真动上了手,却还是忍不住回头观战。见林佑坤一上来就是如此凌厉的杀招,燕凌若中招,非立时毙命不可,忍不住惊呼道:“师兄小心!”
燕凌的笑容还挂在脸上,竟连身子也不转,只将脖子一侧,堪堪避过林佑坤削来的一掌。
此时林佑坤的右爪已快触到燕凌的衣角,突觉一股巧力袭来,竟将自己雷霆万钧的一击,带得偏了半分。
只听得“嗤啦”一声,燕凌的衣服已被林佑坤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