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一到学校就问小丫头关于那人的事情,这丫头也算坦白,把自己跟这人认识以及所有交往的经历一一向他说明。此刻她心中,只有他这个哥哥,再也容不下别的任何男人。
“哥哥,今天早晨人家还见到他了,仍然在哪儿晨练,见到人家还缠着说了几句话,”小丫头补充道。
“哦?他说什么呀?”李景天好奇问。
“他说自己快要离开学校了,问我会不会把他当朋友,”小丫头坦白道。
“那你怎么说的?”李景天问道。
“我当然说可以了,毕竟这个人也不算坏,是吧?”她只道李景天神通广大,自然知道这件事,是以都不问他是如何知道的。
“嗯,这得哥哥见了他面后才能下结论,”李景天随口道。
两人所处之地在教室楼外边的树下,此刻正是课间,有不少人经过他们身边,无论男女都看他们几眼,都带着些许嫉妒。
李景天突然心念一动,转头向后看去,这纯粹是为了显得更符合逻辑。
一个高大的帅哥正朝他们走来,脸上满是阳光的笑意,颇能吸引女孩子的注意,光看外表,就让人放心不少。他干净、高大,显得很利落。
“章若思,你在这儿?这位是你朋友吗?”看见小丫头,来人主动打招呼道。
李景天立刻意识到他就是他们谈论的穆森。
“你好,穆森,这是我哥哥,李景天。”小丫头落落大方介绍道,亲热的牵着李景天的手。
“你好,穆森,多多关照,”穆森伸手道。
“李景天,”李景天也伸手打招呼。
“你也是这儿的学生吗?”穆森彬彬有礼,显得特别有教养。
“是啊,听说穆先生刚从国外回来,自己经营一个公司?”李景天问道。
“是啊,可惜生意不好,公司马上就要关门了,”穆森沮丧道。
“哦?请问穆先生做那一行呢?”李景天不觉来了兴趣。
“做进出口贸易,可惜这行竞争激烈,我又不会一些勾心斗角的东西,所以公司越来越惨淡,最好只能关门了。”
“穆先生做这一行有多久了?”李景天不觉奇怪,心道,此人回国不久,却已经开了公司,且又要倒闭了,有些奇怪。
穆森叹息一声,稍微收拾一下心情道:“其实我的公司是注册在国外的,主要负责进口国内的一些紧俏货物,本来是很有前途,只是现在出口方突然提价,然后把代理权转让给了一家美国本地公司,我没办法,这才回国想跟他们再谈谈,同时也在北大进修一段时间。”
“这样啊,”李景天心下疑惑稍解,对此人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毕竟能坦承自己失败的人,可以说还有成功的机会。
“那厂家那边谈判成功了吗?”小丫头不由突口而出。
穆森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道:“没有,国内厂家太难打交道了,真让人失望。我没想到我们五六年的合作就此化为乌有!”
“是什么产品呢?”李景天不觉好奇道。
“焦碳!”穆森坦然道。
李景天心中一凛。这可是国家限制出口的物资,怪不得他说这么费劲呢!他的家乡中西省就出产焦碳,他自然了解一些情况。这些年来,价格已经翻了几番,而且国家还有出口配额限制。厂家惟利是图,换掉代理人也难免。
“那穆先生有什么打算呢?”他出言相询。
“没什么,在国内再呆几天,我就要回美国了,也算是国内之行有一个结局吧,”穆森神色沮丧道。
“穆先生不如加入我们公司得了,但肯定不如你做代理挣的多,”李景天灵机一动,自己公司想要打开海外市场,此人到是一个合适的选择。
“我?”穆森脸色为之一震。
“穆先生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安排您跟我们总经理见一面,顺带可以谈一下您的待遇问题。不过,我想知道,您是美国国籍吗?”李景天诚恳道。
“是啊,就怕我不符合贵公司的条件,”穆森有些犹豫。
“你这人真是的,哥哥都说了请你,就肯定没问题,”小丫头有些不乐。
“好吧,那我就试试吧,”穆森爽快道“那就下午吧,我刚好要去公司,不如我们一起去好吗?”李景天道。
“好啊。”
两人约好见面的地点,然后各自离开。李景天当即给陈群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陈群表示下午可以见他。
下午两人一起来到公司,李景天让穆森先在会议室坐一会儿,然后前往陈群办公室。这回李想主动的帮着招呼客人,给穆森倒了杯水。陈群正忙着处理一堆的事务,见他进来,热情招呼。
“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一会儿还得去国土资源部去,你带来的这个人还是你说了算吧,”陈群道。
“不行,您比我有经验,还是见他一面吧!”李景天道。
“这样啊,好吧,不过时间不能超过一个小时,”陈群终于下决心道。
李景天把美妇签署的合同递给他。陈群狐疑的看着他道:“昨天你走了后,我还说给你阿姨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可是她哪个秘书却说她在忙,打手机也没人接,她怎么有时间见你呢?”
李景天支吾几句,岔开话题,但知道陈群肯定还在怀疑,看来自己以后得注意一下,以免再出现这种事情。
当下招呼穆森进来,三人一起聊了起来。
“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陈群问道。
穆森说了一个大学名字,位于北部的马里兰州,继续道:“我的童年时代在北京度过,后在美国长大的,父母早已离世,一个人浑浑噩噩的过了十几年了。自大学毕业后就在从事贸易代理这行,直到现在。”
穆森娓娓道来,一点都不紧张或者不自然,像是一个做大事的人。
“就在去年,我二十五岁的时候,有一天我坐在一家咖啡馆里,那家咖啡馆的老板娘是一个华人。哪天晚上就着昏暗的灯光,我突然发现她特别像是我的小学老师,然后就喃喃地叫起了她的名字,结果吗,你们也可以知道,肯定是很失望的。”
“不过自哪天后,我突然发现,自己一个人在美国是如此的孤单,我没有朋友,只有生意伙伴,我特别怀念故乡的气息,怀念故乡的一切,刚好赶上生意失败,所以就回来了。”
他柔和低沉的声音在办公室里营造出一种别样的气氛,让人以为是在夜色下漫步,听着一个遥远的故事。李景天跟陈群对望一眼,显然被他打动了。
“那你在北京还有亲人吗?”陈群问道。
“没有了,我离开北京的时候很小,那时的伙伴恐怕早把我忘了!”穆森有些气馁道。
“这样啊,不如我们请你好了,不过你也知道,新公司,也不可能支付太多的薪水,两万块一个月,你干吗?”陈群下决心道。
“两万块?”穆森失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