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书内学子,中否一注五十文。”
旁边一阵喧哗,原来是有人竟然在发案地方附近开了一个盘口,对此次发案做预测。
这个时候没有几个书生对此批评,大部分人都还积极参与进来,说什么赌个好彩头也是雅事一桩之类的。
“彘儿,汝之座位号为何”大伯朱守仁看着盘口一脸热衷的问道,因为县试前三场发案都是公布的座位号发案,只有最后一场录取了才会公布姓名发案,称为“长案”,所以大伯才会问朱平安座位号。
看大伯这样子,肯定是要赌我不中了。
朱平安告诉了大伯朱守仁自己的座位号,大伯立马举着一把铜钱就往人群里挤。
过了好一会,大伯又拿着钱垂头丧气的出来了。朱平安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这盘口里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名字,案首预测的十人里没有自己,就连最末等乙榜预测也没有自己,可见自己是多么被人不看好啊。
又过了许久,只听一声锣响,几个穿着大红差服的衙役吹着唢呐,簇拥着一位手拎榜文的小吏前来,人们群情激动,让开了一条路,容他们进去贴榜。
榜文很大,小吏踩着高椅在衙役的帮助下才将大红榜文张贴在高高的墙上。
这是一张很大的红纸,榜上面写的是座位号,总共有大体七百多个座位号,成圆形被写在榜单上,字也很大,即便是在人群外围也能看得见。
很快人群就沸腾起来,大喜大悲的声音陆续传来,有人喜不自胜高喊我中了之类的话随意抓着旁边的人就是一阵摇晃,有人泪流满面大喊县尊不公考试有诈之类的话泪流满面以头抢地......
朱平安微微踮起脚尖,仔细的在榜文中找自己的座位号,还没等自己看完整个榜单,就听到旁边大伯兴奋的声音。
“果然,榜单里果真没有彘儿汝之座位号,无妨,无妨,此次汝有了落榜之经验,来年机会也会大些。”
大伯朱守仁捋着胡须,一副长辈风范的劝慰朱平安,眉梢间却全是喜色,嗯哼,你小子没中吧,县试可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大伯我这童生称号可是来之不易啊,对我羡慕嫉妒恨了吧。
同行前来考试的十余位学子,刨除大伯及另外两位童生不用参加考试外,此次参加县试的十一位学子书生,共上榜六人,上榜的安慰没上榜的,高高在上的感觉。
当然,朱平安是重劝慰的对象,说是劝慰,其实用嘲笑来形容更合适。
有人这么嘲笑说:你能来考试,凑数的目的就达到了,功德无量之类的风凉话。
即便是劝慰也是这样的:你虽然没考上,但是你在考场吃得很好啊。
或者就是一也不遮掩的嘲笑,饭桶、被蛇咬闻啼鸟、柴房破落户也妄想上榜之类的话。
就在众人嘲笑的正high的时候,又听一声锣响,又有几位大红差服衙役簇拥着一位小吏前来。
“此次县试发案甲等五十人并案首俱在此榜,尔等让让,容吾张贴此榜。”
小吏见众人簇拥着刚才发的乙等榜单,进不得去,不由大声开口,叫住众人,让开了一条路,带着衙役进去张贴。
“劝慰”朱平安的大伯朱守仁等同行十余位学子对此视若罔闻,甲等五十名还有案首什么的跟朱平安指没有半毛钱关系,纷纷继续“劝慰”朱平安。
“汝之饭桶也,此后将吃饭的劲用在看书上吧......”
“汝之文章怕是沾满油污被县尊当作弊了吧,以后万不可如此......”
“彘儿莫灰心,此次虽不中,但汝累计经验了啊......以后潜心用功,伯父也自当抽出时间教诲与你......”
啪啦啪啦,众人说的兴起,忽然就在这时,一个颤抖的声音传来......
“众......众人仁兄......那甲等榜单上的座号,似......似乎是安哥儿的......”
嘲笑的正起劲的众人闻言,仿佛硬生生吞了一坨翔一样,戛然而止,然后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刚刚张贴的甲等榜单。
丁丑
赫然在榜
正是朱平安的座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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