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府外,金吾卫指挥杨雄眯着眼,指挥若定,宫里现在还没有消息,谷王想必已经完了,谷王谋反,他牵涉其中,一旦谷王东窗事发,自己必定不能幸免。
而眼下,也只能铤而走险,先拿住了徐皇后,再拿徐皇后做筹码,从长计议。
如今,只能鱼死网破!
他脸色带着几分狰狞,如今手头可以动用的,足有千余人马,千余人马攻破一个府邸,想来易如反掌,接下来要做的,是如何生擒徐氏,只有手里握住徐氏这个王牌,自己才有一线生机。
他手持着大刀,亲自上阵,呼喝人撞击郝家的大门,又命数十个校尉,张弓搭箭,朝府中乱射。
飕飕……
夜空之中,漫无目的的箭矢,带着阵阵寒芒,飞入府中,里头偶尔传出几声惨呼。
“快,一炷香之内,要攻破府门,刘百户,你带着人,在府外巡视,任何人想要翻墙而出,立即拿下,除了徐氏,其他人统统格杀勿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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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风楼被惊动了。
他刚刚推开了洞房的大门,酒意便被外头的喊杀声冲散,郝风楼眼眸微沉,联想到此前的种种迹象,心里猛地打了个咯噔。
这是他的家园,对他来说,这个家里不只是一个徐皇后,更有自己的父母,有自己熟悉的一切,而现在……似乎有人想要登堂入室,郝风楼腾地一下,眼眶已经红了。
他直接大剌剌的冲进洞房。
洞房里,陆妍也听到了动静,只是心儿像小鹿一般,一下子连呼吸都顾不上了。
结果这新郎官只丢她一句话:“你呆在这里,不要害怕,外头出了事,你等我,我去去就回,记着,不必怕,有我在!”
说罢,新郎官已跑了个没有踪影。
郝风楼飞快冲出去,到了前院,前头已是万分紧急,府中所有人已经惊动,郝父也已经到了,便是徐皇后,竟也带着十几个护卫匆匆赶来。
郝风楼连忙上前,行礼:“娘娘,此地凶险,娘娘速去内院,请娘娘放心,但有微臣父子在,纵然粉身碎骨,也定要保全娘娘。”他看向郝母,道:“娘,你带娘娘回去,寻个地方躲起来,儿子和爹在外头挡着。”
徐皇后淡淡一笑:“你们父子的忠心,本宫自然晓得,只是事发突然,外头的贼人不肯罢休,本宫纵是躲去内院,一旦让贼人冲了进来,怕也难以幸免,这样的阵仗,本宫并非没有见识过,你们父子不怕,本宫虽是女流,却也不惧,你们放心在前头低档乱党,本宫为你们督阵。”
听了这些话,郝风楼没有再说什么,眼下也不是拖泥带水的时候,他重重头,从腰间直接拔出一支短铳,道:“那么,微臣只好拼死拱卫了。”
徐皇后含笑:“你放心去,本宫的姓命,自此托付你们父子。”
父子二人,分头而去,郝政前去约束那些大汉将军和旗手卫校尉,郝风楼则是直接往前院的东面跑。
虽然大乱,可是那五十个火铳手,居然还安份的坐在了椅上,郝风楼不由哭笑不得,他早料到就是如此,这些家伙令行禁止,没有命令,不会轻易擅自行动,此时自己出现,直截了当的道:“所有人准备,随我走。”
五十人一起起来,再没有犹豫,跟随郝风楼,飞快朝中门方向奔去。
这沿途上,郝风楼忍不住道:“短铳,都已准备好了吗?”
带队的百户官道:“回大人的话,奉大人之命,每人携带短铳两支,全部已装填好了火药和铅弹,所有的短铳,在装药之前,也都进行了养护,尽都调校两遍。”
“好!”郝风楼的脸色,微微有几分狰狞,他的手里,也拿着一支短铳:“那么就让这些乱党看看,咱们火铳队的厉害!”
五十人一百支短铳,而每只短铳的装药量是五发,也就是说,单单这些短铳,便可连续击发五百次。这个数字,给了郝风楼足够的信心。
一行人乌压压抵达中门时,中门这边,有些慌乱的侍卫才渐渐的镇定了一些。
郝风楼大吼:“所有人听命,离开大门,全部离开。有刀的拔刀,在左右两侧准备,都听好了,我郝某人今曰成亲,可是现在这良辰美景之时,却站在这里,我不会后退一步,谁若是后退,谁就是狗娘养的,任何人想冲进来,就先从我这新郎官的尸体上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