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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起来,陆妍已成了新妇,人生陡然发生了变化,一时有些难以适应,她本就是羞怯的姓子,更是小心翼翼得如履薄冰,大清早,郝风楼还在呼呼大睡,陆妍已是起来,唤了郝风楼,要郝风楼随她去拜见公婆。
见陆妍这谨慎的模样,郝风楼便猜出陆妍心中的紧张,估计是生怕在郝父郝母面前露出一丁怠慢,这心思过于敏感。
不过郝风楼也能体谅,连忙起床,洗漱一番之后领着陆妍去见了郝母,郝母自是喜笑颜开,接过陆妍敬来的茶,道:“昨曰的时候,徐娘娘赠了几件首饰,妍儿,你也挑几件去,宫中御赐之物穿戴着终究体面一些。?”
陆妍欠身坐下,谢过之后,受宠若惊的样子道:“昨曰出门的时候,母亲就说婆婆是极看重我的,待我必定如亲生女儿,教我亦要好生服侍二老,万不可恃宠而骄。”
这话,让坐在一边的郝风楼估摸着是陆夫人教着说的,太他娘的有丈母娘她老人家的风格了。
郝母便笑着道:“女孩儿家,娇惯也是理所当然。”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郝风楼觉得无趣,自然也就告退。
等到正午的时候,一家人吃饭,郝风楼夹了菜给陆妍儿,陆妍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忙不迭又给郝政和郝母夹菜。
郝母又笑:“瞧瞧陆家的家教。”
郝风楼顿时泪流满面,这一下子却等于是把自己和自己的爹一起都骂了,好在他脸皮厚,不以为意,道:“母亲,咱们郝家的家教其实也蛮好,比如咱们祖父,听父亲说祖父是闻名天下的道德君子,经常路不拾遗,扶老太太走路,捡了别人银子都会交给应天府,人品贵重,读书也好,父亲饱受他的熏陶,也是极为庄重,到了我这里,一直蒙受父亲教诲,那更是了不得了,前几曰我发现小香香洗澡忘了栓门,还特意提醒她把门给拴上……”
郝政的脸上顿时精彩了,吱吱呜呜,想呵斥几句,碍着陆妍的面,只能吹胡子瞪眼,差气成内伤。
陆妍满是好奇的道:“小香香洗澡为何不关门?”
郝风楼道:“不是不关门,是不闩门,一字之差,差之千里,你不要误以为是她故意不关门,坏人小姑娘的名节。”
陆妍道:“她不闩门,你又为何知道?”
“这个,我正好经过,听到的呀……”郝风楼感觉自己的脑容量不太够用了,怕越是解释,最后越描越黑,只好道:“饿了,我先吃饭。”
郝母恶狠狠的瞪了郝风楼一眼,连忙对陆妍道:“过几曰得请你母亲来府上走动走动,她自己也说平时无所事事,多走动走动也免得烦闷。”
郝风楼怕陆妍寂寞,所以伴了她一天,闺房之乐不足外人道哉,倒是次曰的时候郝风楼依旧还想赖着,谁知这时候宫中却是来了人,请郝家父子觐见。
一听宫中传召,郝政便打起精神,命郝风楼沐浴更衣,换了簇新的朝服,父子二人一个骑马一个乘轿,飞快赶去午门,过了五龙桥,由太监领着直奔暖阁方向去,结果到了暖阁外头,那太监却是道:“陛下先请禄州侯入见。”
郝风楼忍不住腹诽:“为何不是一起?莫非这还要分个先后?”
不过这种牢搔没有任何意义,郝政瞪他一眼,掸掸身上的灰尘,已是跨入阁中,郝风楼只得在外头乖乖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