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看似敬仰赞叹,但对两位气吞日月的首长来说,这可独断专行的评价,是何其的放肆
此地无人能听到郑一这番话,否则真可吓死人
所以说,郑一之前想到自己要说这番话,能不害怕能不紧张能不惶恐吗
老人静静的望着他,看着他言毕便沉默下去的模样,好久才收回了目光,又望向远方已慢慢坠下的夕阳,却轻声道:“有问题”
有问题
郑一鼻息间微微一顿,直立老者面前,眼中微微晃动了一下,但稳住了。
“再说说看”老人又头,并没有指出到底是哪儿有问题。
郑一微微头,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但他鼻息间却有一道气流重重吐出。
随即强制自己将“有问题”驱逐脑海,已经决定了接受考校,无论如何也必须将自己展现出来,是对是错,无需抱怨。
千斤重担不好背,老人不管如何决定,这都是最真实的他。
“转眼数年,天下承平已久,但无论太平与否,千年历史早已告诉我们,乱不可不防。枪是必须听话的,可两位老首长能一言已定之,实际上却并不代表着还有其他人也能一言已定之”
轰
寂静的空间之内,犹如一道雷霆降落。
无声却火花四溅。
郑一今天的确吃了雄心豹子胆,论了两位不可论之辈,竟又直指当今恐无威信定局面。
他当着老人的面,指出了老人亲自培养的人恐有内忧
老人这一次却没有再给他压力,反而轻声道:“为何枪会不听话了”
然,郑一却摇头坚定道:“枪或许不敢不听话,但“或许”本身便是问题,这等兵戈之事,只要有丝毫问题,便是动乱之源,岂能有丝毫不确定”
老人闻言,面上仍然没有波动,只是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小猫牌香烟,又在口袋里四处摸索一会,竟掏出一包火柴。
颤抖着手,已很难烟。
但老人并不求人,他缓慢而又镇定的,慢慢划着火
郑一目光微挑远方,只见目光尽头机要秘书正死死盯着这里,或者说盯着老人手中的烟。
郑一是想劝一句的,但最终没有出声,无论如何,人世更迭,夕阳已要落山
老人坚强的狠,他燃了烟。
“接着说”老人轻声道。
“我们正处在一个极为复杂的年代,战乱没有过去多少年,和平又似乎时日已久。历史注定了在这段时期里的领导会很艰难,他需要在这战乱还未远去多久的年代,拥有不比两位首长弱势的威信来镇压局面,却又根本没有可能在这和平时期去博取那莫大功勋来创造威信。这极其敏感又无奈”郑一皱眉道。
老人瞥了他一眼,吐出一口浓烟道:“哦,敏感在哪无奈又在哪”
郑一又稍顿,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直言道:“战乱年代结束,但功勋之辈却存世众多,为人民所敬仰。值此战乱与和平交接之际,要镇局面,首当镇权威否则,分权而立,稳定何来首长威严震世,余者又何能比肩”
一句话道尽所有不敢言
老人在,则无忧
不在,则根本无法预测
枪要跟着走,实际上便是握枪的人要跟着老人走,握枪的人是谁
从此次有关启动调查云易所部引发的巨大争斗,就足可看出,枪依然在云老、王老等人手中
他们手下曾有多少英雄,英雄虽已逝去,但子孙后代延绵,依然拿着枪,战争年代他们长辈生死相随云老等人,子孙后代又岂能断了联系
而云老、王老等人,在中华大地何等威严
首长若不在,谁还能如首长一般制约他们若制约不了他们,便毫无疑问会有乱生
这不是在故意揣摩,污蔑英雄们,而是帝王心术,本不可不谋
值此,枪,到底是谁
已无需再多做解释
老人望着郑一,脸上依然带着淡笑,轻声问道:“哦,听起来倒是个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