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时间静静流转。
有秋风轻浮,却带不来舒适。
云易的头随着陈先桥的声音慢慢低下了,他的心,开始剧烈的收缩。
一切的根源,原来在自己
真正让穆琳遭遇这么多年困苦的竟然是自己。
当年,他很悲观,他有着太多诉求,所以才掀起了那惊天的波澜。
他岂能不知,闹到那般程度,自己就算证了清白,最后也绝不会有好下场。
当时,他已经做好准备,若证不了清白,被判有罪,便用自己的血洗清耻辱
而若证了清白,泯灭了那暗中的对手,以绝后患之余,得以平安落地,他也没有打算轻易出来。
甚至,他主动的追求承担后果,甚至宁愿不见天日。
那一日,他做最后陈词,有一位将军曾言他“要逃避责任”
没错,他闹的那般翻天覆地,唯恐事情不大,便是为了逃避责任。
而逃避的便是,那日益临近,已经无法闪躲的处置教官的责任
为此,他宁愿再不见天日。
当时,他悲观极了,所以做了诸多安排。
其中最重要的一,无疑便是让云家继续成为穆琳的依靠。
他一战而惊天下,又在余威正盛之时,故意露出惊天底蕴。
在他想来,云家就算诸多考虑,无论从利还是亲情,都绝不至于会和穆琳翻脸。
穆琳自是对他言听计从的,毫无顾虑的执行了他所吩咐的一切,从他消失开始,便视云家为靠山。
起初,云家也的确帮助她甚多。
而且云易为她铺好的路,也从不见丝毫差池。
陈先桥,木杉,秦若,均未辜负云易的眼光。
在当时,陈先桥已经发现云家在天易要出问题之后,穆琳其实并未马上果断去处置,除了顾念亲情,更是为了心底那份对云易的信任。
她相信云易的判断,云家会成为她的靠山。
而也就是因为这样,当事情闹的不可收拾之时,连陈先桥都要被赶出天易了,穆琳才开始控制局面,却为时已晚,最终依靠云易的余威,只能僵持
以至于,在这些年里,穆琳和陈先桥苦心孤诣,却只能步步受辱。
“那次,我被赶出了天易本部,穆琳还未走出会议室,便有人狂言,穆琳吃里扒外”
“千度融资,穆琳三次电令放款,均被敷衍,我无奈之下,只得让穆琳亲自回集团为这小事召开董事会,解雇了财务总监但仅仅三个星期后,这位财务总监又被召回”
“兰若香港研究关键阶段,穆琳命我从天易国际放款,却因此,被总部一个星期内,连开三次董事会议并集团派审查团进驻天易国际,审核足足一月之久”
陈先桥一说起,这些年来,一次次令云易心底火焰疯狂燃烧的事迹。
最后,他看向云易说起了这一次:“兰若香港成果现世,我们已经不能退,可他们也绝不会让,矛盾彻底爆发种种迹象表明,这一次他们要动刀了,穆琳身上那名誉董事长的位置,保不住了。”
“我从天易本部到天易国际之后,便无力再周全,只能做一根搅屎棍,冲锋陷阵,拖延时间。但这一次,借助您传回来的视频,我这跟搅屎棍也被清除了出去其实,我已察觉到,即便没有这次的事件,我也会被清除虽然不确定”
陈先桥的语气陡然颤抖了一丝。
云易察觉到了异常,豁然抬头看向他。
陈先桥深吸口气,他独自埋藏在心底,做梦都不敢说出的话,这一刻终于能吐出了:“天易近期异常明显,无论在资本市场,还是人事配给上变动极大,五年来从未有如此频繁。虽然高层还未表现出来,但从操作手法来看,极像是有势力在分拆天易”
“分拆”云易目光陡然一凝。
他并未再材料上看到这种推测,但,并不奇怪,毕竟他的人,权利大,忌讳却也深,如果真是上层在运作,他们未得命令,是无权限去细查的,只能观察。
“什么意思”云易沉声问道。
“这些年来,天易的形势越来越复杂,小股东一个接一个,刚开始,我还未能警惕。但后来,这些小股东在有意识,成规模的壮大,我开始留心,已经可以得出结论,这些人关系复杂,并非单只云家人在”陈先桥目视云易,并没有掩饰。
“啪”一声轻响。
云易的手掌按在石桌上,慢慢站起了身。
他缓缓背向陈先桥,有声音自他嘴里传出:“你是说,云家不止要天易,还要将天易分拆给其他势力”
听不出他的话语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意味。
陈先桥也站起身来,嘴唇微微开阖,最终道:“我不能确定”
然而,他却见云易转身过来,那张脸已再无表情:“已经可以确定了,你听说过平衡吗”
话音落下,云易的脚步抬起,越过他朝着门口走去,同时有声音传来:“走吧,咱们去看看,我打下的江山,如何被他们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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