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股不同的血液分别进入了二人的身体,两人也从一开始的大循环变成了体内各自为战的小循环,两人都试着压抑着体内两股力量的碰撞,身上也渐渐开始起了变化。
逆鳞这边靠近自己右手方向的半边身体呈现出金色的光芒依旧闪烁,而靠近左手边的一半身体金色的光芒则在逐渐褪去,相反黑色的气体不时从身体内冒出,蓝峒长的情况跟逆鳞差不多,只是方向相反而已,两人将体内的血液拿捏的非常精准,各自留下一半。
此时的两个人好像原本是从中间劈开之后又胡乱拼接上去的一样,不同的两种颜色让二人看上去十分诡异,不过他们可无心观察对方的情况,都在拼命的融合着体内的两种血液。
原本漆黑的夜随着天空的拂晓而逐渐褪去黑色的面纱,一轮红日也慢慢的从山腰处升了起來,两人依旧相对而坐,只是已经变成了各自盘膝吐纳的姿势,刚刚散去功法的他们此时也都急着恢复修为,毕竟任何一个路过此处的中阶修士都能轻而易举的灭杀二人。
由于皮肤渗出的血液,二人身上的道袍早已染红,像两个血葫芦一般,终于,逆鳞睁开了眼睛。虽然体内的灵力尚未充盈,但起码修为已经并无大碍了,蓝峒长在长吁了一口气之后也睁开了眼睛,那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
“逆道友,你无碍吧”看到对方不过心动期修为,恢复竟然比自己还快,这种惊人的能力也让蓝峒长吃了一惊,不过此时他最关心的还是自己身上的剧毒是否已经解开。
“无碍,只是不知道你我身上的毒是否真的如道友所说一般”逆鳞显然也很关心。
蓝峒长从怀中再次拿出了逆鳞先前见过的试毒草,摘下一片叶子递给逆鳞,二人将指尖划破,一滴血珠分别滴在了试毒草上,单凭血珠的变化二人似乎就已经得到了结果,蓝峒长之前散发着黑气的血珠如今鲜红欲滴,而逆鳞的血珠则金光闪闪更加纯净。
试毒草测验的结果再次证明的二人的想法,银色的叶子并沒有因为两人的血珠而改变颜色,依旧泛着金属一般的光泽,看着这结果,一向不苟言笑的蓝峒长竟然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而逆鳞同样也除去了自己的一块心病,心中也是感叹自己运气不错。
若不是此番跟随两位家主进入十万大山,若不是遇到了这些苗族的修士,若不是碰巧这位毒蛊一样身中剧毒,只恐怕自己还不知道危险早已降临在自己身上,而等到自己突破境界进入了灵寂期,只恐怕一切都來不及了,因此这条命也算是老天给的了。
如今二人的体内各自流淌着对方的一半血液,似乎看对方也更亲近了一些。
“逆道友,既然你我都相安无事,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我这一生也沒有什么朋友,不知道逆道友是否愿意跟我结为兄弟”蓝峒长在踌躇了半天之后说出了这样一番话,声音小的好像是在喃喃自语一般,对于一向心高气傲的他來说这丝毫不比解身上的毒轻松多少。
“额,如今你我体内各自流着对方的血液,当然算的上兄弟了”逆鳞有些意外。
“那好,算來我虚长你几岁,这个大哥我就当仁不让了”说完从怀中拿出两块一模一样的黑色玉佩,递给逆鳞一块:“这是两块黑玉,兄弟有困难的时候只要将灵力注入,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赶來帮忙”蓝峒长信誓旦旦,逆鳞相信他一定会这么做。
逆鳞握着手中的玉佩,多一个朋友总是比多一个敌人要好的,何况两人也算的上是性命之交了:“那大哥有事小弟也会第一时间到场的”
“好了,我们离开苗寨时间已经不短了,若是再不回去唯恐会引起误会,我们上路吧”说完蓝峒长双足地借力一蹬,化作一道遁光朝苗寨而去,逆鳞也紧随其后。
为了避嫌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苗寨,回到帐篷冰燚赶紧迎了上來,这一夜对于冰燚來说同样是无眠的一夜,逆鳞的安危始终萦绕在她的心头,如今看到他安然无恙的回來,心中的牵挂才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随风远去。
“逆鳞哥哥,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么”冰燚关切的问道。
逆鳞抚摸着冰燚的脑袋了头:“已经沒事了,我一会便去向苗族族长辞行,到时候带着你回去见师父他们”慕容玄天和柳星河那边始终也让逆鳞记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