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环境就像进入冬季,地面被冷硬的空气冻裂,大片霜花和冰溜子装饰物一样缀在冰河周围。
散碎的透明冰块在冰河中浮沉,微微反射着火把的亮光。粗大缆绳中,正套着一块半人高的雪白冰块,被四人使劲往岸边拖拽着。
冰块腾着漫漫白气,缆绳好似也被冻结一样硬邦邦的。光滑镜面似得表皮,让结扣时不时滑开,使四人很难施力。
要不是多了瑞克这名生力军,约翰一家三口还真不敢拦下这么大的冰块。
“加把劲儿,就快上来了!”
约翰就像一头小牛犊子,憋得满脸通红。身体用力后仰,双臂肌肉绷紧,脚掌不断在湿滑地面上打擦,依然不能阻止这名热血青年的干劲儿。
约翰母亲咬牙默不作声,只是把勒在身体上的麻绳用力紧了紧,双手指关节上凸起着青筋,证明这名妇人已尽全力了。
瑞克双手早被磨破了皮,伤口被冷空气冻结,此时用力摩擦着粗麻绳那让人崩溃的毛糙表面。但这种疼痛,只让瑞克眼角动了动。
“上来了!上来了!!”
约翰父亲有些脱力的喊声,就像一根火把,亮了剩余三人仅存不多的力气。
脱离水面的冲刷力后,冰块依然沉重,却没了那种无法控制的滑溜感。
“叫人!赶紧叫人去!记得多拿一些保温草被!!”
沉默中的约翰母亲突然说话,声线被冷空气冻得有些滑颤。
约翰扔下粗麻绳,扭头就跑。跑得急了,狠狠擦了一下湿滑地面,摔了个瓷实。
足够少女哭喊上一天的痛疼,并未让约翰这头小牛犊子露出任何表情。狠狠踢了一脚擦滑摔倒的位置,约翰翻身而起,继续跑了出去。
虽没了一个劳力,但冰块同样没了阻力,在湿滑地面上反而拖拽更轻松。
转身把粗麻绳勒在后背,解脱出刺痛麻木的掌心。瑞克弯曲双腿用力,能感到冰块在地面上滑动的起伏感。
“用力!用力!!”
约翰老爹用力哈着白气,脚掌就像钉子一样牢牢固定住身体。腰部肌肉摩擦着骨头,整个身体好似绷紧的弓弦。
“好了,差不多了,冰块不会滑下去了!”
约翰母亲保持着抓紧粗麻绳的姿势,慢慢放松四肢,冲旁边两人喊道。
约翰父亲和瑞克也跟着停止拖拽,短短几十秒钟,瑞克肩膀就被磨掉了一层薄皮。
三人停止动作,整个洞窟中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凉飕飕的空气钻入嘴腔,搜刮着身体中的热量。就像吞下了薄荷叶,一直凉到食道深处。
肺部起伏收缩着,伴随着冷热交替,吸收着空气中冷炙的氧气。
扭了扭肩膀,破皮部位湿滑黏腻,露出来的皮下组织,能感到衣服粗糙毛料的凸起和硬块。
视线微微打量眼前冰块,通体雪白透亮,里面有团影子在火光映照下看不清楚。
“里面好像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