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女!”杨过脑海中浮现出少女芳名,口中那好像酝酿了数个世纪的情感,终于不受控制地喷发而出。
“姑姑——”
一声包含了三江四海情意的呼唤,让目不斜视的小龙女,慑人的美眸中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暖意扫了杨过一眼。而她的那对眉笔难描的黛眉也轻蹙一下,似乎对于杨过的亲切称呼有不喜欢、又或者疑惑不解他为什么如此称呼自己。
在仰望着小龙女,杨过首次对一个绝世美女没有情欲的波动,而是一种纯净得他自己都难以言明简单的爱慕;被小龙女那一眼扫过,杨过感觉自己是一个肮脏遍体的罪人,正受到了观世音菩萨佛法的洗礼。
蒙面人似乎被杨过的话语惊住了,失声地道:“不是先天功,我没有修炼先天功!”发觉说漏嘴的蒙面人,一对虎掌再次迅疾地攻向从地上爬起来的杨过,口中愤恨地道:“好你个杨过,原来本是古墓派之人,却跑到我们全真派去偷学功夫,今日本道就替全教将你这个欺师灭祖之徒杀了。”有意杀人灭口的中年道士,每一掌都会直击杨过的要害。
而一旁仿佛看戏的小龙女,见着杨过逃命般的样子,暗暗摇头不已,缓缓地从怀中取出一团冰绡般的物事,双手一分,右手将一块白绡戴在左手之上,变化成了一只精美的手套,小龙女随即将右手也戴上手套,红唇轻启,轻声说道:“凡是修炼了先天功之人,都是我们古墓派敌人!”语气虽然不重,但是仙子般的小龙女,仿佛正在宣判蒙面人的死期一样。
杨过一直跟随的师父都是女子,功夫也走的轻灵之路,和道士捉迷藏般躲闪了起来。在艰难地再次接下道士两掌之后,杨过惊骇至极地发现,自己体内的异能电流,再也无法去除掉先天功真气的火热,浑身都是一股股火燎燎的痛觉,还未躲到小龙女身后,就砰的一下载到在草地上。
“赵志敬,不要以为自己就很清白,真正欺师灭祖之人,是你个王八蛋!”杨过身子在地上一阵滚动,发泄着体内那邪异的火热感觉,口头上却不依不饶地对蒙面人咒骂起来。
本是在无意之中捡到一本残缺秘籍修炼的蒙面人,见被三番五次扫了颜面的杨过喝破身份,对这个在短暂时间中就打破了全真教未来掌教态势打破的可恶小子,在此刻更是恨到了骨子中。而仅是修炼数月时间的他,还是对古墓派功夫有着深深的忌惮,不禁拉下面上的黑巾,对着小龙女稽首道:“龙姑娘,这个孽徒是本教第三代弟子,犯了欺师灭祖的大罪,所以今天一直都在贵派门外徘徊,肯定有不轨心思,请姑娘将他交给我带回教中处置,以后全真教一定记住姑娘的这个恩德。 ”
对于啰嗦的赵志敬的话语,小龙女恍如没有听见,左手轻扬,一条白色绸带忽地甩了出来,直扑赵志敬的门面。这一下来得无声无息,事先竟没半征兆,夕阳照映之下,只见绸带末端系着一个金色的圆球。
赵志敬见小龙女出招迅捷,兵器又是极为怪异,一时不知如何招架,行事稳重,却也不贸然接招,当下闪身往左避开,一下子就成了被动挨打的一方。
一旁将小龙女十八年抚养长大的孙婆婆,见到救过自己的杨过一身血迹,斑痕处处,面色红烫烫,身上衣衫破烂得几乎难以蔽体,不禁仁慈心动,升起了强烈的好感,从怀中摸出一瓶疗伤生药古墓派的蜂蜜,扶起好像从沸水中出来的杨过身子给他喂下。
小龙女的绸带兵刃在空中微微转弯,总是跟随着赵志敬躲闪的路子,只听得玎玎玎三声连响,金球疾颤三下,分他脸上“迎香”、“承泣”、“人中”三个穴道。这三下穴出手之快、认位之准,实是武林中的第一流功夫,又听得金球中发出玎玎声响,声虽不大,却是十分怪异,入耳荡心摇魄。赵志敬大惊之下,急忙使个“铁板桥”,身子后仰,绸带离脸数寸急掠而过,危急之中忙抽出身上的利剑,使出了全真剑法。
体内的火热稍稍减轻,杨过就惊呼道:“龙姑姑,小心赵志敬那个王八蛋的邪恶真气,他会暗暗偷袭人。”
真正的器械相斗才刚一开始,功力更加深厚的小龙女再一次占据了上风。只见她双手齐挥,两条白绸带犹如水蛇般蜿蜒而出,玎玎两响,接着又是玎玎两响。
赵志敬所练的先天功虽然不凡,可是他毕竟修炼时日短暂,功力不及小龙女十余年的专心一致地练习,又哪儿是小龙女的敌手呢?在小龙女绸带回旋、环绕身侧的时候,赵志敬再也难以救急,无法躲闪了,被左右同时从身前交错划过的绸带击中,被上面的金球软绵绵地击打在胸膛数个穴位上,摔倒在草地上。
“好好好!姑姑,将赵志敬那个总是找我麻烦的混蛋杀了!”面对着小龙女,杨过心中的意愿不由自主地表达了出来。
羊脂凝玉般的手腕轻抖,小龙女将手中的金铃索收回,冷声道:“哼,自己杀去!”不理睬身边三人,小龙拖着高挑身影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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