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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城”轻念着这个他出生和成长,本该是生命中最熟悉的名字,司空渡的声音却满是悲哀和凄凉:“现在哪还有什么新月城新月城早就完了整个苍风国也马上就要完了啊”
“”云澈的呼吸一下子变得粗重起来,他强行镇定,蹲下身抓着司空渡的肩膀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离开的这三年苍风国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神凰帝国”司空渡右侧的青年咬牙切齿的道:“三年前,神凰帝国忽然大军压境,一夜之间攻破南天城,不到半个月,便侵占了整个南天域没有宣战,没有预兆,也没有任何的解释和理由派去的使者,也全部被直接斩杀此后,神凰大军更是源源不断的增加,足足数百万像一群疯狗一样入侵践踏我们苍风国土新月城,早在一年以前就已经沦陷”
“什么”云澈的双手骤然握紧,他用力一晃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神凰帝国为什么要忽然入侵三年前那基本就是我离开的时候神凰皇室应该无比清楚我在太古玄舟出事,是为了救他们凤凰神宗的雪公主雪公主在神凰帝国不仅仅是公主,更是超越一切的重要存在,而我又是苍风皇室的驸马单凭这一,他们就算不因此对我苍风皇室感恩戴德,重谢报答,又凭什么入侵”
司空渡惨笑一声:“你是因救神凰帝国的雪公主而葬身太古玄舟,这件事在你出事后不久就传的天下皆知。但凡有良知,就该记得这份性命大恩但神凰国他们根本连最基本的人性都没有感恩真是天大的笑话他们不但侵占我苍风国土,还毁灭我土地城池,屠戮我苍风国民他们根本就是一群疯狗,一群恶魔”
司空渡声音中的悲愤和仇恨让人仅仅是听到耳中,都感觉到刻骨锥心,周围的十六个青年也都是目盈怨恨,咬牙切齿。云澈沉着气,声音阴沉的道:“天玄大陆的战争从来都是以不伤及平民为前提这是最基本的人道神凰帝国好歹是继承着凤凰之力的天玄第一大国怎么会做出这等事”
“我也想不通想不通啊”司空渡的声音如同在嚎哭,他颤抖着伸出手指,指向前方:“云澈你看看,你用自己的眼睛看看这个地方,曾经是两百里的新月之林,新月玄府,还经常以这里作为考核之地。但现在哪还有什么新月之林他们为了尽快的突破防线,直接用凤凰炎将这两百里新月之林全部焚烧寸草不留”
云澈:“”
“还有我们的新月城。”司空渡的手指指向西方,眼眶中已是饱含泪水:“他们攻破城门,攻入城中为了尽快拿下新月城,甚至不惜防火烧城烧的还是他们神凰帝国的凤凰炎啊新月城四成城区被烧成灰烬整整四成啊死在那凤凰炎下的新月城民,足有百万之多死在他们刀剑下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反抗者死,不屈膝者死,身上有玄气者死这短短不到三年时间,我苍风国,已有数千万人葬身在神凰狗的脚下数千万啊”
司空渡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凄厉,每一个字,都充盈着锥魂的恨意。在他的悲喊之下,周围的十六个青年人也都早已是泪流满面,左边的一个青年人缓缓的道:“我们,都是新月玄府的弟子但现在,新月城毁了,新月玄府也没有了。司徒导师的父亲司空寒导师为了给我们争取逃走的时间,自己却却我们现在,连他的尸骨都未能找到。”
“我们都已经没有了家,没有了亲人我们活下去的唯一目的,就是跟随司空导师,去杀尽神凰狗”说话的少年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但眼神之中,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坚毅和恨意。
“神凰军都太强大,我们修为太弱,根本没有办法正面交锋,只能游荡在新月城周围,伏击落单的神凰军能杀一个是一个,能杀多少是多少方才隔得远了,模模糊糊看到你身上有金色火焰的纹路,还以为是神凰军,所以才出手攻击。”
云澈双手缓缓松开司空渡,目光一阵恍惚。他看向司空渡周围的人他们年龄最大的也只有二十岁刚出头,最小的,才十六七岁,他们的衣装破烂不堪,布满血迹,身上,更是满体伤痕,有一个人,甚至近三分之一个身体都被染血的绷带包裹着。
在幻妖界的这段时间,他虽然归心似箭,但潜意识里,对于牵挂之人的安危并没有太大的担心。因为在苍风国,皇室会保护他们,就算真的出什么事,自己还有着冰云仙宫弟子的身份,夏倾月也不会不念及夫妻之情,冰云仙宫也必定会出手庇护。
与他有恩怨的凤凰神宗会因他用命救了凤雪児而再无仇怨,只有感恩。那个自己彻底开罪的夜星寒自己死了是他最想看到的结果,不至于在自己死后再去迁怒到自己身边之人。
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抱着无限欣喜归来日夜牵思的苍风国,看到的,竟然是这番末日般的景象。
焚城毁灭屠杀数千万苍风人丧生
这每一个字眼,每一个数字,都如同刚从炼狱血池中捞出来,蠕动着猩红的血液。
到底是为什么神凰帝国为什么要这样做不应该啊不应该会发生这种事啊
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当初即使在金乌雷炎谷被明王逼入绝境,他的心绪都没有此刻这般混乱。他狠狠的大吸了几口气,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道:“司空师兄现在苍风国的局势怎么样了苍风皇城有没有事”
司空渡剧烈的咳嗽了一阵,痛苦的道:“神凰疯狗们的入侵无比可怕,为了能在最短时间内吞并我们苍风国,不但动用了极大的军力,还不择手段若不是女皇陛下睿智明断,布下七道绝妙防线,以弱数倍的力量将他们长时间抵挡,苍风国恐怕早已经”
“女皇陛下女皇陛下是什么意思”云澈的心神猛的一颤,瞳孔出现了刹那的收缩,他一把抓住司空渡的衣领,低吼道:“我父皇呢为什么会是女皇陛下”
“先皇”司空渡苦涩的笑:“先皇早在神凰狗入侵后的两个月,就遭遇刺杀身亡。”
“~#”云澈的手无力的松开,双目空洞,身体一晃,踉跄着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