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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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焰焰一声叫，杨浩猛的一颤，仿佛才看到唐焰焰似的，惊喜道：“啊，原来唐姑娘到了，杨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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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少跟我装模作样的，本姑娘有话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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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子渝何等眼力，瞥见杨浩有些心虚讨好的笑容，再看到唐焰焰盛气凌人的态度，不免露出狐疑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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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在广原普济寺，杨浩的确是**了人家的洁白女儿身，他瞒得了旁人，瞒不了自己，所以对唐焰焰总有些愧意。后来因为自己一个含糊的授予令得本就对他已生好感的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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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萌生爱意，可他当时前程未卜，却拒绝了姑娘的好意。亏得唐焰焰是那种大大咧咧的个性，若换一个姑娘，受了这般奇耻大辱，寻死上吊也未必不能，所以杨浩对她更觉负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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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男人，若对一个少女既愧且疚，见了她如何不提心吊胆。更何况唐焰焰当初负气离开时曾说过还要找他算账的话来，如今他果然来了，杨浩怎不紧张。一听唐焰焰书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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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杨浩更是紧张，吃吃说道：“唐姑娘，有……有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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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宾客们都像免子似的竖起了耳朵，折子渝忙道：“杨大哥，唐姑娘既有事情相询，你可带她去二楼小间叙话，这里有我应答招待，你尽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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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浩感激地看她一眼，应声道：“好，那就有劳你了。唐姑娘，这边请，有什么话，咱们上楼去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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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焰焰见他对折子渝一副言听计从模样，心中更觉有气，她也知道大庭广众之下若是撕破了脸面对自己不利，只是个性使然，实在按捺不住。这时杨浩说要上楼辟个小间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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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把袖子一甩，径直冲上前去，把楼梯跺得山响，杨浩硬着头皮跟在后面，像被押赴刑场似的，满怀悲壮地跟上了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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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楼外，任卿书、马宗强追到阶下，只见数骑绝尘，蹄声悠远，已然消失在夜色当中。他们那辆宽敞的马车还停在原处。一见两位将军出来，车夫忙迎上前道：“任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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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将军，李衙内气冲冲地出来，上了他的战马，便领着几名侍卫走了，小人不知发生了甚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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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继筠原本与任卿书、马宗强同乘一车而来，但他的座骑和几名贴身侍卫却是随在马车后面的，此番李继筠主动向杨浩挑战，结果却落得个颜面扫地，李继筠再也无颜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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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酒楼便飞身上马，领着自己几名侍卫呼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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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卿书的脸色有些冷峻，急忙追问道：“衙内可曾说过要去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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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车夫道：“李衙内怒气冲冲地出来，上了马便走，小人只听他忿忿然吼了一声：，走，回夏州！，随即便跑得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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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卿书神色一驰，慢慢地吁了口气，望着李继筠消失的方向，目光变幻，也不知在想些甚么。一旁马宗强摊开双手苦笑道：“就这么走了？嘿，走了也好，这些天李衙内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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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狗皮膏药，贴得节帅寝食难安，偏偏甩之不脱。不想今日误打误着，倒被杨浩一把给揭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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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卿书摇头道：“只怕他未必肯就此甘休，这一走”唉，咱们也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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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宗强诧然道：“李继筠既然走了，咱们……不回去赴杨浩之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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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卿书“嘿”地一声笑，说道：“你没见二小姐与杨浩那副郎恃妾意的模样？此事……恐怕就连节帅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咱们先去，百花坞把此事禀报节帅，看看他的意思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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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宗强头应是，二人上了马车，直驶“百花坞”折帅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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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辘辘，拐出闹市长巷，驶上那座连通南北两城的大桥，任卿书望着夜色中只闻涛声怒吼，难以窥其真颜的黄河水，忽地悠悠说道：“唐家有意每中原发展，如今已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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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南衙这条线，你在节堂做事，是节帅身边亲近的人，如果有甚么不利于唐家的消息，能遮掩时便帮着遮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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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宗强一呆，惊道：“唐家移往中原，这是六宗的决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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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卿书微微一笑，说道：“并非六宗的决定，你也知道，六宗大执事，由六宗的家主轮番执掌，对六宗的约束力有限，只要不是做出对大家不利的事来，各宗享有自主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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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官家有意削藩，节帅使了一招，养匪计联合麟州、夏州，搪塞了过去。但是……朝廷势必不会就此罢休，依我看来，什么时候唐、汉被灭，什么时候就是官家向西北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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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压之时了。唐家未雨绸缪，未尝不可。所以，能帮，咱们就帮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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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宗强沉吟半晌，神色凝重地道：“自中原四分五裂，诸侯争霸以来，我七宗五姓便将根基迁至偏远安宁之地，穷数十上百年光景，才在蛮汉交界处扎下根来，现在唐家要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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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去了，他们认定赵官家就是真命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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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卿书自窗外收回目光，抚须微笑道：“如今说来，言之尚早。秦始皇千古一帝，**一统，威辟八荒，那是何等威风，还不是历二世而终？隋文帝雄才大略，南北割据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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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自他手中方得统一，短短二十年间，大隋户口锐长，垦田速增，积蓄充盈，甲兵精锐，威动殊俗而盛极一时。古往今来，国计之富者莫如隋，结果隋焰帝不肖，大好江山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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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间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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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唐中叶心来，各方节度野心滋生，直历五代，大权在握者篡位自立不知凡几，三年立一帝，十年亡一国，走马灯一般变幻。如今若非赵官家杯酒释兵权，分权制衡，层层控制，中原天下早不知又换了几拨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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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武夫篡立的闹剧是否能至宋而止，天下能否就此安定，如今尚未可知，六宗以为，根基扎于边疆之策暂不可变。不过唐家要先往中原趟路，也由他去，多一条路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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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宗强眉头微锁，沉吟道：昔年折家因党项吐番之患，自麟州收缩兵马以御强敌，六宗执事以为，折家是党项鲜卑一脉，非我族类，因而扶持火山王杨襄，希望他能争霸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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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麟府二州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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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杨衮成为麟州之主后，反而摆脱了我们的控制，与折家结为姻亲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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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对我们有所忌惮，不曾泄露我们的意图，否则我们露在明处的力量，就此便折损在折家手中，西北根基难免遭受重创。如今唐家妄自行动，与南衙赵光义有所勾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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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事发，会牵累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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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卿书冷静地道：“此一时，彼一时也。继嗣堂传承至今，唯一的使命，就只剩下家族的延续，富贵的保全。唐家想把生意重心放到中原，谋的是利，与昔日扶持火山王与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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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争权不同，所以就算节帅知道了心中不喜，却也不会因此心生杀意，多要影响到唐家在西北的利益而已，我对节师甚为了解，这一你可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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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以我的看法，我们大可不必去与中原的巨商大贾们争利。多少年来，我们在这里苦心经营，已经稳稳地扎下了根基。吐番、回讫、大食，天堑、波斯，这一条条黄金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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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西域商途，是我七宗五姓先辈们使了大心力，耗费无数辛血和本钱，才铺就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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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六宗如今掌握着同这些地方和国家的商路，可谓是进退自如。中原动荡，余威不足以损我根基。中原平定，赵氏王朝一统，西北三藩不管是战是降，也不致惨烈到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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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步，我们立足于此，并无大碍。若是中原稳定下来，我们掌握着如此重要的商路，承接东西，还怕不能财源滚滚，永保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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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宗强欣然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对了，如今杨浩在芦岭州异军突起，六宗执事有没有拉拢扶持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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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卿书莞尔摇道：“你觉得……他能成什么事？我六宗扶持拉拢者。莫不是一方强藩门阀，对我六宗有武力庇佑之助。麟州如此、府州如此，夏州也是如此。芦岭州先天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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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经他别出心裁，以重商之道立州，不过……如果他只是做些生意，值得我们有所投入么。他的生意做的再大，大得过我六宗？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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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卿书往座椅上一靠，抚须笑道：“况且，虽说有了二小姐这层关系。但是节帅对他到底肯下多大的力气扶持如今尚未可知；李衙内一怒之下赶回夏州，恐怕马上就要对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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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他能不能在夏州兵威之下站稳脚跟也殊难预料；而他一旦站稳了脚跟，混得风生水起之后，开封府那位赵官家会不会坐视他成为西北第四藩，如今也难揣测。这杨浩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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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还不配让我们六宗对他下大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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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子渝看着二楼那扇紧闭的房门坐立不安。终于，她忍不住向同席的女宾们告了声罪，便转身向楼上行去。折子渝初还步履沉稳，待上了楼梯时，心跳已不自觉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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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口气冲到那间房前，手指一沾门柄，忽然有些情怯：“我与唐焰焰虽非熟识，却也有过来往。这人虽然娇蛮，却非不识大体的人物，今日怒气冲冲拦住杨浩去路，岂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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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杨浩为何一见了她便露出惊慌愧疚的神色，难道……难道两人有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么？我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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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些甚么不堪入耳的事来，那该如何自处，我若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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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子渝的手指每每触及门环同。便触电般地收回来，心头患得患失，进，还是不进，这么一件简单的事，竟听她踌躇难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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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察觉楼下似乎有些异样，回头一看，就见宾客们举杯的举杯、挟菜的挟菜，只是所有的动作都凝固在空中，一个个抻长了脖子，正往楼上望来。折子渝这一回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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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轰”地一声，仿佛冰川解冻，大家伙儿斟酒的斟酒、布菜的布菜，猜拳的猜拳，又自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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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地步，折子渝已是羞刀难入鞘，再也无法回头了，当下便把心一横，推开门闯了进来。那门一开即合，楼下热闹的场面再度凝固。所有的人都抻长了脖子往楼上看。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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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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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焰焰在府谷的名气可比折二小姐还要大啊。想当初，唐大小姐为了讨一匹好马，竟然闯进“群芳阁”那样供男人们寻欢作乐的地方去找她三哥，结果意外发现了秦逸云，秦大少被她提着短剑满楼追杀，闹得“群芳阁”鸡飞狗跳，那事在府谷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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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位彪悍的女霸王打扮得粉嫩嫩的来找杨浩，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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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少女跑来找他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事？怎不由人想入非非。而杨知府见了她之后的神色，却更加的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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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许多官吏、士伸都是情场上打过滚的人物，对杨浩那副表情并不陌生，这些老爷们年轻的时候在外面拈花惹草，被自己老婆抓着正着的时候，也是这副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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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折家二少姐也冲进去了。似乎有一场比杨浩和李继筠一战更精彩的表演就要开始了？只不过……那只偷腥的猫儿必然是杨浩了，却不知折子渝和唐焰焰这两位姑娘，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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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才是那条被偷的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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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样的好戏却看不见，客人们一个个急得抓耳挠腮，只恨不的自己长一双顺风耳、一双透礻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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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杨浩与唐焰焰隔着一张桌子对面而坐，一见她进来，杨浩不禁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折子渝观察着二人情形，平静了一下呼吸，微笑上前道：“杨大哥，你这主人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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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待客，可未免有些失礼，呵呵，唐姑娘的事……谈完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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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浩还未答话，唐焰焰忽然一指折子渝，醋意十足地道：“你喜欢的人就是她，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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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子渝芳心“砰地一跳：“果然是为了情，杨浩他……他对人家做了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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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浩没想到唐焰焰这样直接，神色间不免有些尴尬。他看了眼折子渝，折子渝一双澄澈的眸子只是柔静地凝视着他，也在等着他的表态。杨浩忐忑的心忽然平静下来，坚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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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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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字说出来，折子渝紧绷的心弦忽地松开，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竞然有些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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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焰焰胀红了脸，大声道：“我对你的情意，难道你不知道？当日你对我说，只因前程未定，不敢虑及家室，原来全是遁词，什么时候起你们已变得这般相好了，你说，我哪里不好，我到底哪里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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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浩涩然道：“当初唐姑娘向我吐露情怀，杨某未尝不曾心动，只是当时前程未卜，杨某确实不敢虑及家室。此后我与姑娘再不曾谋面。待我在芦岭州安定下来之后，便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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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折姑娘。唐姑娘，你性情率直，容颜妩媚，又是豪门贵女，自然没有甚么不好，不过缘分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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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哪是我们凡人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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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焰焰“啪”地一拍桌子，俏眼圆睁道：“放屁，不用你假惺惺夸我。若我真有那么好，你为什么不要我？被你那般拒绝，你当我心里好受？你当我还有脸面去见你？你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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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有心，既已在芦岭州安定下来。为何不能来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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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浩被她一番连珠炮的话问得满脸苦色，讷讷地道：“这种事，种因缘，它想来的时候自然就来了，又哪里是我们所能掌控的。唐姑娘一番情意，杨某感激不尽。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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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没有这个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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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子渝一旁听着，隐约听出一眉目来。原来不是自己情郎负了人家，而是唐焰焰一厢恃愿，折子渝心中欢喜，机灵古怪的性儿又恢复过来，忽地嫣然笑道：“我道杨大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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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甚么对不起唐姑娘的事来，原来却是……。唐始娘敢爱敢恨，此番前来，颇有红拂夜奔的风范，勇气可嘉，实在令子渝佩服的很。只不过……你要效红拂夜奔。杨大哥却不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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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李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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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焰焰大怒，柳眉一竖道：“你是在讥讽我不知羞、不知礼，伤风败俗、行为不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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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子渝连忙摆手，脸上的笑容却更甜了：“唐姑娘你可千万不要误会。红拂女夜奔李靖，以身相许，实乃一代奇女子，无愧风尘三侠之称。如此人物，正是我等钦仰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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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有红拂女夜奔，今有唐姑娘自荐，一时瑜亮，我对你钦佩万分，哪有半分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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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子渝笑得越甜，唐焰焰心中越怒，眼见杨浩锯嘴葫芦一般，连个屁也不放，唐焰焰眸波一闪，忽地站起身道：“好，好好，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姓杨的，你这是要始乱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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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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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焰焰撒手铜一出，折子渝的笑容登时僵在那儿，杨浩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跳了起来，惶恐道：“唐姑娘，这话从何说起，杨某对姑娘你一直以礼相待，既不曾乱，哪来的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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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焰焰衔泪欲滴，哽咽莲：“我一个姑娘家，会用自己名声乱说话么？当初在广原普济寺，你敢说没有负我？你敢说没有始乱终弃？我……我被你这般欺负，不要活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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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以袖掩面，嘤嘤啼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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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浩满头大汗地辩解道：“唐姑娘。这词可不是这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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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哥，你们……在广原普济寺，发生过什么事呀？”折子渝笑眯眯地问道，杨浩见她满脸甜笑。眸中却殊无半分笑意，那内蕴的怒火恐怕马上就要爆发。这不喜生气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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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旦发起火来，实在令人害怕。杨浩心中一凛，不禁跺脚道：“罢了罢了，我说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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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浩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很光棍地挺起胸膛道：“整桩事情，就是这样了，是我对你不住。窥视了你的身子。可是要说始乱终弃。未免太过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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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焰焰慢慢放下衣袖子，满脸得意之色，脸上哪有半泪痕：“哼，你终亍承认了，是吧？折姑娘。你说咱们女孩儿家的身子，是可以随便给男人看的么？他看过了我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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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为我名节负责，难道不应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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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浩见她竟是使计诳自己招认。不觉目瞪口呆。折子渝狠狠瞪了杨浩一眼，心中恨道：“这个冤家。，有甚么好看，也不怕长针眼！看了也就看了罢，无论如何也要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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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否认才是，怎么被人一哭就乖乖承认了？没出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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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恨他不争气，眼见他被唐焰焰挤兑的狼狈不堪，芳心里还想着要维护他，折子渝心念一转，微微笑道：“唐姑娘，我还道是什么大事呢，原来……只是一个误会呀。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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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是绝不会说出去，我相信你自己也不会张扬，所以此事于你的名节并没有什么损失嘛。男婚女嫁，总要两恃相悦才好，只为他看过了你的身子，你便要以身相许，你说……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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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些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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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焰焰翘起下巴冷哼道：“你怎知我就不喜欢他了？我既被他看了自己身子，偏又喜欢了他，那我想要嫁他，是不是天经地义了呢，他于我名节有亏，是不是该有所担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