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起来了,我自己来就好。”
杨浩眼珠一转,“要不,咱们洗个鸳鸯浴?”
吴娃儿鼻头一皱,嗔道,“这桶里若坐下两人,那水都要溢光了。”
“那你就不要起来了。”
“不,侍候了官人,奴家也要沐浴一番,更换衣裳呢。”
吴娃儿拉着藻靠坐起,拾过自己衣衫一一穿起,贴身的膝裙绸裤把腴润的大腿绷出诱人的曲线,雪白的裤管裹出纤秀的脸踝。玉色的绣蝶锦缎胸围兜住**,鹅黄色半透的香罗衫子掩住了香肩,香艳惹火的娇躯藏起,一种婉媚动人的感觉却油然而生。
杨浩坐在浴桶里,吴娃儿用一方柔滑的丝巾为他擦拭的肩头,两个人都觉得再自然不过。这世上,无论友情,亲情,产生最快的,就是男女之情。哪怕漆水相逢的两个人,或许只因那刹那的心动,立即就会象相识了几十年一样,变得亲密无间。
等到杨浩飘飘然浴罢,杏儿又换了水进来,他想试试为美人擦背的感觉时,吴娃儿却无论如何也不肯了。杨浩硬要去解她衣衫,羞得娃娃连雪白的颈项都泛起红晕,宛若染樱之雪。娃儿又是作揖,又是央求,才把杨浩哄了出去。
“真是奇怪,榻上恩爱时,如何亲热她也受得,偏是要看她洗澡,却是羞得这般模样。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杨浩缓步老进林间,想到这里西北芦州雪原芦苇中那团火似的倩影突然又跃上心头,一股无名之火顷刻旬燃起,他突然并掌如刀,狠狠向前一劈,嚓”地一声,一枝桃花被他劈断,轻盈地落到草地上二
杨浩情思百转,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半晌,双臂一展,便在花树下打起拳来。这套拳是吕祖所授,杨浩勤练不楼,却不知其名,不晓得这套拳就是“太祖长拳人。
宋太祖如今还在世,他的这套拳当然不叫太祖长拳,不过这套拳威力确实巨大,极具实战效果,吕祖何等武艺,只见人使过一遍便烂熟于心,教授杨浩武艺时,因他所学俱是内家功夫,需要循序渐进,这套夕家拳却没那许多限制,便顺手改良了一下,把它教给了杨浩傍身二
杨浩如今已将它练的精熟二只见他大步腾跃,长拳迭击,招式大开夫阖,豪迈奔放,矫健有力。这一趟拳练了两遍,他才把心中那个可恶的身影驱逐掉,收拳站定时,他的额头已沁出汗水。
原地又站了半晌,思索了许久,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息,这时他忽然感觉有人,猛地回头望去,就见烂漫花丛中”绿色短唬,嫩黄长裙的妙妙正静静那儿,也不知已经站了多久。
“妙妙!”杨浩与她目光一碰,忽然有莫名的心虚,忙展颜笑道,“你来的正好,派人去请犬郎和猪儿来,我有要事与他们谈。”
“是!”妙妙有一肚子的疑问,却是不敢问起,她欲言又止,终是转身行去。
“且慢。”
妙妙止步,转身,眉尖儿轻轻一挑。
杨浩说道,“等他们到了,你也一起来。这件事,你帮我一起谋划谋划。”
“是!”妙妙的唇角伞起两道弧线,奔去的步伐明显地轻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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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室之中悬挂了一墙的“字画”俱是京西北路,京西南路,荆湖北路,淮南东路,京东东路等各路各道与东京汴梁城的水陆交通图,看起来像是一旬作战室。室中除了杨浩,还有三人,妙妙。崔大郎,臊猪儿。
原本他心灰意冷,只想寻到焰焰后便挂印除冠,逃之天天。如今不管她是贪慕王妃的头衔也好,不能抗拒家族的压力也好,倒底是选择了与自己分手,仔细想来,他也该为自己的前程打算了,原本想撤衍了事的断粮案,他倒真想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逆天的本事了。
他已经看过了赵光义提供给他的各种官方资料,也看过了朝中大臣所能想得出的一切解决办法,心中也有了一定的主意,但他现在需在更多的人,尤其是不在朝堂上的人的意见。许多朝堂中人所不了解。所方法正视,又或无法接触,掌握的情况,…小民反而看得更加清楚。掌握的越充分,他才能拿得出一个最完善的计划。
虽说赵光义严令他不得泄露消息,但是朝中百官各有所司,各有所长,都想不出一个解决的办法,要他枯坐家中,又能有什么好主意?这是千里迢迢从外地购粮,运粮,是实打实的真功会,绝不是灵机一动,想出个什么妙法儿就能解决的,这是对大宋朝廷的办事效率小诸司衙门的合作协调,水陆运输能力的一次综合实力考验。他需要积思广益,他选择的人就是,“妙妙、崔大郎,臊猪儿。”
妙妙随着柳朵儿整日与官场中人交往,深谙官场中事。崔犬郎是齐州世家,地主豪商;臊猪儿在汴河水运,最熟船运水情。他们就代表着此番运粮最关健的三个部分,“地方官、粮商地主、船运河上。”
杨浩端起茶乘放在鼻端,嗅着茶香,徐徐说道,“今日请你们来,有件要事要谈,妙妙,你来书记。”
“是!”妙妙铺好纸张,注水研墨,然后腕悬狼毫,一双明眸投向杨浩。
杨浩将事情简略说了一遍,不顾三人脸上露出的惊讶神情,镇定地道,“开封情势炭炭可危,一着不慎,就可能引起一连串的变故。常言道,三个臭皮匠,个诸葛亮,这件关乎开封百万人口生存大计的要事能不能想出一个妥善的法儿,就要着落在你们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