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鈞分出操縱駕駛盤的右手,慢慢但堅定有力地把雅琪攬腰抱了過來,並在她左頰上親了一口。
雅琪沒有抗拒的意思,索性乘勢依偎在他的懷裡。
在沒有受到阻攔的情形下,張子鈞進一步調整她的姿勢,讓她頭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並解開了胸前的鈕釦,以便自己的手能夠遊走在雅琪上身的髮絲和溝壑之間。
雅琪像隻貓似地蜷伏在男人的腿上,閉著眼,接受到撫摸所引起的刺激和戰慄,而透過布料傳出的男性體味,讓她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暈眩和舒暢。
如果在沒多久前,這樣的動作只會引起她的警戒排拒,不過既然對方已經釋懷,而且再過幾分鐘,這段露水戀情也將結束,既然這樣那就盡情享受吧!
等他拍拍她的臀部,提醒她坐好時,車子已經到了台北,正在等紅燈。
「我還不知道妳家在哪裡?」
「哦。」雅琪坐正身子,發覺旁邊也在等待的機車騎士瞪大眼睛正盯著自己外露的乳房。
紅著臉急忙坐正穿好衣服的雅琪,看了看手上的手錶,已經快中午了。
「先吃午飯吧!這次我請客好了。」雅琪微笑著說。
對現在雅琪來說,過去的24小時是她這一生最大膽、最激情、最刺激的一天。
不過對往後的雅琪而言這是悲慘遭遇的開始,因為往後的一連串惡夢都是因它而起,如果她可以從頭再來,想必她絕對會做出不一樣的選擇的。
不過太遲了,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了。
「真的不要我送妳回去?」
雅琪無意讓他曉得住處,笑著搖搖頭拒絕,張子鈞依依不捨的神情讓她心中起了漣漪。
車子仍無啟動的意思,一雙哀傷的眼神繼續看著矗立在人行道上的麗人。在旁車不耐煩的催促之後,名貴的轎車才緩緩滑去,融入轟隆的車流裡。
目送張子鈞離去的雅琪轉身走著,漫步在街頭,思考著那個夜晚,那個狂亂的夜晚。
父母師長一向教導,對婚姻的忠誠,使得她在經歷過這樣肉體上的歡愉後,也能終於壓制住自己的衝動和渴望,但是此時,雅琪卻發現對自己有著絲絲的厭惡。
隨著逐漸清澄的思緒,雅琪由悚然中驚覺,那晚身體明顯的渴望,是不曾有過的。
沒有花朵發散出誘人的花香,是不會招致蜜蜂的!
對情愛的珍惜,使雅琪自懵懂人事以來,對於追求者的索求都能堅守防線,即便是最愛的丈夫也是在新婚之夜才得以探觸到女人那最私密最深邃的的一點,在此之前,讓男人隔著衣物輕觸自己的椒乳已是最大的放肆。
只是這自豪的堅持在昨晚的行徑之後,顯得是多麼的驕情。
「我這個罪惡的女人該怎麼辦?!」雅琪自言自語,幾個路人停下來顧望著她。
羞愧、自責、逃避、壓抑隨之而來,像波浪一般把雅琪淹沒。
……
後方不遠處,一個男人騎在機車上看著,然後手中的筆在記事本快速動著。
「下午二時三十三分,離開A男轎車,無特殊目的走著。」記事本內滿滿都是時間、人物及地點的描述。
摸摸嘴邊鬍渣,眼盯著前面不遠處窈窕的背影,那男子露出滿意的笑容合上本子,然後轉動油門,呼嘯離開。
……
雅琪嘆了一口氣,望了望對街,一輛公車正在接駁乘客。
——先回家吧。
雅琪信步跨上天橋,準備往公車站牌方向走去,眼前一對老妻擋著下階梯的路,既然無法超越繞路,她只好停了下來。
這位上了年紀的老夫妻,老太太搭著老先生手腕,一左一右,一步一步緩緩走下階梯。剎時間雅琪想起了丈夫昭霖求婚時所講的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昭霖那緬靦的微笑歷歷在目。
——我真傻,還在煩惱什麼!
一陣莫名感動讓雅琪濕了眼眶,她不再猶豫了,眼前這對老夫婦的互相扶持讓她知道要把握得是什麼,那相握的兩隻手才是永遠,才是真情。
「咦,你什麼時候回來了?!」剛進門的雅琪驚訝的望向房內的丈夫,心跳也不知為何急速跳著。
「今天下午剛回來的,提早處理完那邊事情,就回來了。」昭霖躺臥在客廳內的沙發,手握遙控器盯著銀幕。
「我、我……今天早上去逛逛百貨公司,沒想到你會……回來,我去買……
嗯……買一些衣服。你要不要吃中飯?冰箱還有……水餃,我去……」心虛讓雅琪支支吾吾。
「不用了啦!」昭霖回過頭來,臉上帶著僵硬笑容。
雅琪自進門一瞥,就再也不敢正眼看自己的丈夫,在聽到丈夫的回答後,像個做錯事的小孩急急忙忙低頭走進臥房。
「我……先換個衣服,你要不要……吃些水果,等會兒我削給你。啊,等一下我還去超市買菜。」突如其來的狀況讓雅琪腦中亂烘烘一片,本來想說等丈夫回國後,兩人好好促膝相談的想法,也只好先作罷。
聽見臥房內妻子的話聲,昭霖回過頭去,手中胡亂切換著頻道,臉上似罩上一層冰霜。
時候已近午夜,沐浴後的雅琪走出浴室,臥房裡已熄燈,只有一盞夜燈在亮著,昭霖正躺在床上,不知是否已睡去,打開衣櫥,雅琪挑了件內衣準備穿上。以絲鍛為質料的濃白內衣在昏暗的夜燈照耀下,泛著暈黃。
那襯衣滾上重重蕾絲花邊,在裙擺、在高叉處、在領口。那襯衣無領無袖,只有用兩條斜布翻滾做為肩帶,鏤空的精細織花蕾絲,偶會出賣洩漏出乳溝的底細,讓乳房有部分若隱若現。
至於是否會看到全部?喔,不!一點都不會,那質密的軟緞是最好的掩飾,無從光憑視覺便可探得出虛實。
雅琪慢慢地套上襯衣,舉手投足間溢出大量性感的韻味,末了並還在鏡前搔首弄姿。這樣主動挑逗對雅琪而言還是生平第一次。
從鏡子裡偷窺一下丈夫的反應,卻是毫無動靜,床上的老公安靜無聲無視她的舉動。雅琪略為失望,深吸了一口氣後,便翻身上床,平躺在老公的旁邊。
「床頭吵,床尾和」,雅琪想以此作為打破彼此僵局的方法,只是好像並無效果,老公沈默依舊,如同這幾個月以來的冷漠。
自討沒趣後,她乾脆翻身準備睡去,原本晚上通知佳真明天要請假一天,好好陪老公一天的打算,也就算了。
到了夜晚,太陽暫時失去熱力,沁涼微風徐徐吹來,整個房間安靜無聲,只有床頭時鐘傳來「滴答、滴答」的聲響。
睡不著!秒針規律的行進充斥在雅琪的腦海中,她張大眼睛,沒有睡,只感到那雜沓的聲音綿長持續,永無止期。
雅琪整個人精神沈窒,胡思亂想。越是不願去回想,那影像反到越是佔據在她的腦海中。
雅琪覺得惶恐不安,自己竟然在丈夫的身旁想著另一個男人。
——我是怎麼一回事!——雅琪反問自己。
那情愛來的如此急速,驚濤駭浪般席捲了她。
在那相處的時刻,雅琪全然陷入迷離的、強烈的愛戀中,只有僅存的微小意識,尚能知覺自己在沈陷。不可否認,第一次見到張子鈞,是他那種整個人顯現出清新自然,陽光男孩的神采使她迷惑。
雅琪感到有若置身於一個迷夢裡,好像不真確且不真實存在。不是不曾愛過人,與丈夫的戀愛記憶猶新。但是卻從來不曾,不曾有一個男人像張子鈞一樣,引導她走入那極樂的境界。
剛自張子鈞的身體下離去也還不久,那場持長劇烈的糾纏衝擊,那下肢體的肌膚仍隱隱留下悶悶的感覺,那純屬生理上的滿足又好像回來了。
僅是想像,雅琪已整個人變的愛嬌慵懶起來,她那身體的欲求,潛伏在自身深處,在作為女人的許多年中,不曾知曉,只有在經歷了與張子鈞的纏愛後,才赫然發現它的存在。
……
「啊!?」
一陣顫慄讓雅琪從迷亂中回神過來,一隻粗大的手掌在雅琪頸端緩緩游移,她隨即明白是誰。
雅琪的肩頭微露,乳房柔軟,昭霖的手勁,由輕撫到握捏,由握捏到摩擦。
他的身體密不透風地緊靠著雅琪,火熱的掌心、輕嚙的舔吻,讓雅琪感到一陣陣非屬下體接觸的歡愉。
「嗯~~」
雅琪的呼吸急促,紅潮湧上臉頰,極細的汗水冒出在身體四處,也沾濕了襯衣,騷麻的快感展開在雅琪的全身。
夜光透過窗檯,隱約照映到雅琪白嫩的肉體。經由視覺和觸覺的刺激,昭霖的身體就像是一具巨大的火車,慢慢的開動。
隆隆的車聲反映在他劇烈的心跳,雅琪朦朧地感覺到昂起的尖端正摩娑著她的後方。不過他並沒有長驅直入的意思,只是慢慢享受這一切。
昭霖的手由雅琪豐腴的大腿內側,伸向女人最敏感的部位,沿著纖瘦小腹下的恥骨輕入。
女人的心思是最複雜的,生理也是,層層疊疊下,隱藏了多少私密。
火欲春情刺激著雅琪,刺激陣陣傳來,蜜唇是第一道,然後是陰道,接著是陰蒂,終站則是子宮。
經由昭霖這樣的觸摸,雅琪有了強烈的反應,她呻吟、她輾轉,分泌了濕潤的液體。
小小房間裡有了奇異的味道,這氣味發自人類原始的動物本能。
是的,這是一種求偶的信號。
雅琪轉過身來,開始對丈夫精壯的身軀展開了同樣的探索,昭霖正在看她,奇怪的是眼中並無燃燒著火焰。
雅琪沒有察覺,自從回來後,她再也不敢正視他的眼睛。在他的注視下,雅琪略為羞怯的低下頭去,正想對丈夫傾吐愛語之時,突然間,他膨脹充血的下支在她手中宣洩了。
「不會那麼快吧?」關心的慰問不經意由雅琪口中流出。
很快的,她驚覺到她不該這麼問,只是太遲了。一個翻身,昭霖毫不猶豫離開了她。
滿懷歉意的雅琪湊身上去,在丈夫耳邊敘說自己的不是,溫柔地想要喚回丈夫,同時也用盡狐媚,想要再激起老公的愛慾。
一切都是徒然的,任憑雅琪如何的挑逗,昭霖都毫無回應,兩人之間又像是回復到冷戰時的疏離。
雅琪懊惱地回到了床的另一邊,看著丈夫的背脊,她發現心跳氣息加快的躁熱,還充滿在自己的深處。
她感到缺憾!
雅琪微張開口喘氣起來。實在是按捺不住,只好起身再一次進入到浴室,想藉由淋浴澆熄那躁熱。水流從頭傾洩,她感覺好多了。
只是那渴欲仍燃燒著她。她必須得到滿足,她想要那充塞的滿足。
激烈的水流衝擊著下腹,雅琪閉上眼幻想著,那愉悅帶來的舒適一波波洶湧而來,雅琪的手按向前胸,想要捻熄那胸口的火苗。
一個男人的的影像迴盪在她的腦海中,她只能緊咬嘴唇以避免那名字呼叫出口。
那掠奪的熱吻!那粗暴的進入!那特長的律動!那驚心動魄的快感!
終於在最後的愉悅之時,那個名字還是從她緊閉的雙唇小聲地念了出來:「啊,子鈞!」
秒針滴答地走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雅琪蹲踞在浴室的一角,感到自己整個人正在平穩沈寧下來,騷熱也逐漸遠去。
可是隨之而來的不是滿足,反而是悔恨!一滴水從雅琪臉頰劃過,不知那是沖浴後的水,亦或是流下的淚珠?!
回到房間,丈夫倒臥在床的另一邊,也許睡去,也許尚未。雅琪躺在床上凝神靜聽這深夜的靜寂,遲睡加上眼淚,只覺得整個頭部腫脹沈重,耳朵裡如堵塞住一般,轟轟地止不住鳴響。
看著身旁的寬廣背腰,雅琪心底浮起莫名感觸,往昔甜蜜的時光不斷出現在記憶中……
那是個下著春雨的夜晚,兩人散步在市中心的紀念堂,雨時歇時下,畢竟是晚春,氣溫雖逐漸回升,卻仍帶有寒氣,雅琪只覺身上薄絲衣衫觸著肌膚一陣冷涼。
在紀念堂的涼亭裡,兩人併坐在一起,無言望著星空。當昭霖伸手擁她向懷中,那依靠著男人的高大肩臂,那撫著腰背的溫熱大手,暖和了雅琪的心。
……
當意識到一眼眶的淚水阻去了視線,眼前已是一片模糊,不知是何時流出的淚。
她揉揉雙眼,先是感到有如卸下重擔的鬆弛,然後,一個驚懼迅速攫獲住張雅琪。
一想到以後日子還會見到那陽光笑容,她的心膽怯了。
在無憂無慮環境下成長的雅琪,終於真正體會到何謂煩惱。
一個月一次的部門會議在公司的會議室舉行,會議桌有十數公尺長,佔滿了這台北東區大樓樓層的大部分,通常例行的會議都會流於形式,這次也不例外。
一見即知是個領導者的精壯老者正滔滔不絕地演說著,底下的與會者,稍近的人尚還聚精會神聆聽,不時點頭贊同,稍遠者就天高皇帝遠,自顧自己,有的發呆、有的補眠、甚至開起小型會議來。
雅琪坐在一端與張子鈞相對,她的心卜卜的猛烈跳動,全身竄流著騷動,那迷夢般的感覺又回來了,然而雅琪靜靜坐著,從容優雅而美麗。偶而當他的視線轉向她時,現露出莫測高深的微笑,雅琪外表漠然如一尊石像。
「咳!咳!」當董事長清咳幾聲後,底下的小騷亂停止了,每個人都望向這個公司唯一的大老闆。
董事長環顧全場,很滿意地笑了笑。
「最後我要宣布一件人事異動,就是我決定要升業務部的張子鈞為副理,並且派到美國的分公司去協助拓展業務。他是一個優異的青年才俊,我知道……」
話還沒說完,底下一片哄然,最感訝異的當然是雅琪。
「真的假的?做不到一年……」
「哼,還不是靠他老子跟老董是世交。」
「這麼好命!我幹了這麼久連……」
如同菜市場般,在座者接頭交尾細聲談論著,羨慕跟嫉妒瀰漫在眾人之間。
這其中還有失落,來自雅琪心中的失落感,雖然她知道兩人的情況再不宜下去,但一想到將見不到他時,難以言語的情緒確確實實地堵塞住在胸口。
散會後回到辦公室,一陣喧鬧嘩然,幾乎所有的人……應該說是「女人」才對……都衝到張子鈞的身邊,此刻的他正忙著應付周遭女人的吵雜詢問。
「你真是厲害……」
「唉呀!你要請客啦。」
……
諂媚跟撒嬌的嘻笑不絕於耳,張子鈞四周的區域成了這座大樓裡女人密度最高的一小塊。
至於男同事呢?基於異性相斥原理,加上張子鈞獨佔辦公室內眾家姊妹的眼光,當然沒人要理他!這時只見隔間內零零落落待著幾個沒人理會的失寵雄性動物,對著隔間外的笑鬧充耳不聞,臉孔嚴肅,從鼻孔呼出哼哼的氣聲。
只有雅琪漠然走回自己的座位。
「什麼時候要去美國報到?」
「董事長要我趕快報到,所以下禮拜就走。」
「這麼快!那我們就這星期六替你辦惜別會吧。」
眾人的聲音傳到耳中,雖然雅琪裝作不在乎,但是紛亂的思緒,撫不平的情慾和一顆蠢動的心,不但揮之不去,反而益形困擾了,整整盤據她的情緒。
其實張子鈞會到外國工作,倒不是上進心的原因,而是為了避難。前幾個禮拜,一個大著肚子的年輕小姐到他的家按門鈴,向他父母哭訴,控訴他的始亂終棄。
雖然還是擺平了這趟事,但是他父親卻也大怒。最後還是靠著母親跟姑姨的寵愛,才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不過條件是他必須離開,避開這些是是非非。
這也是他等不及跟雅琪周旋,每天觀察雅琪的一舉一動,急著想要一親芳澤的緣故之一。
而他終於成功誘姦了雅琪。
望著身旁一張張俏麗嬌媚的臉龐,張子鈞慢慢尋思,準備挑一個來當離開前的最後溫存。不過當眼角餘光瞄到了雅琪座位方向時,想起那欲仙欲死的迷醉快感,他不自覺舔了舔乾澀的唇,他決定好了!
……
「怎麼了?失魂落魄的樣子,捨不得他走啊!」佳真湊過來似笑非笑問道。
「沒什麼,嗯……早上沒吃,所以精神不太好。」雅琪掰了個理由。
「喔。」佳真不再追問。一會兒,她語帶刺探問說:「對了,你老公不是去大陸了,回來了嗎?」
「前天回來的,怎麼,有事嗎?」
「沒有,隨口問問而已。」佳真的眼神閃爍著。
「明天不就是妳的生日嗎,不曉得妳老公要怎麼跟妳慶祝。唉,我這個沒人要的老姑婆,每年生日只有獨自自己過,只有一些討厭的蒼蠅會在耳邊嗡嗡飛,煩的煩死了,實在是有夠鬱悶。」佳真委屈的唸道。
生日!?這星期以來為了與張子鈞出軌的事情,煩惱了好久,整個人渾渾噩噩,連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昭霖大概也不會為我慶祝吧!—苦楚的表情一逝而過,雖然短暫,還是被佳真看在眼裡,似笑非笑的神情,好似在幸災樂禍,又像在打定什麼主意。
隔天。
早上的辦公室跟往常一樣沈悶忙碌,直到一個送貨小弟捧著一大朵的鮮花走進辦公室。
頓時,所有的人的眼光都被吸引住了,尤其是一些女同事們的心都像打鼓一樣,期待又害怕自己是否是那幸運的人。
「麻煩哪位是張雅琪小姐?麻煩請簽收,謝謝。」
當塵埃落定時,原本活絡的氣氛淡了下來,眾人心想原來是今天的壽星。
—是給我的?難道是昭霖?—雅琪訝異地心想,心裡也高興不已。
白色信殼沒有貼郵票,信封上寫著「張雅琪小姐啟」,還附個小盒子禮物。
她用裁紙刀輕輕把信拆開,抽出裡面卡片。
「我們就不要打擾他們小夫妻的甜蜜好了。等中午替雅琪慶生時,再好好拷問她。」佳真笑瞇瞇說。
圍觀的女同事們這才不甘願回到座位上,尤其廖經理這時也站在不遠處臉垮垮看著。
雅琪微微一笑,感激佳真的體貼。
信用深藍色鋼筆書寫,沒有抬頭,只是這樣寫:「我總該讓妳知道,我是那樣想念你。我了解,妳的生活十分不堪,我為此深深痛苦,我的愛一點報酬也無,我內心更加苦澀,不知多少夜晚,輾轉反側。
周日那夜,我站在露台觀景,深覺辜負了那樣美麗的夜晚,我應當與你遊遍所有海灘,並且留下我倆歡笑,那麼,後人偶而駐足樹蔭,也可感覺到我倆曾經擁有的歡愉,我思念你至深。」
末了還有一句:「P。S。明日將是見到妳的最後一天,下班後我在這裡等妳,獨自兩人。一直等。」
雅琪張大了嘴,不是老公送來的!
這是……!
雅琪的手微微顫抖打開禮物包裝,是個耳環。她認得,這就是她陪張子鈞挑選的的那款。
她起身望了望四周,張子鈞面對著她正與他人談話,接觸到雅琪眼神,微微點頭一笑。
娃娃臉的他,看起來還有著少年無邪的氣質,雖然說,事實上完全不是那回事。
在遇到那晚以後,那種驚濤駭浪似的瘋狂極致,讓以前跟丈夫敦倫時所謂的「高氵朝」,就像是碎波一樣的不值得一笑。
「危險……」這字眼在雅琪腦中一閃而過。
在回家的途中,懷著不安的心情,雅琪的心底有個盼望,希望老公能夠阻止她!只要見昭霖一面,這樣就可以不再深陷下去了。
但是……
雅琪回到家中,只見到桌上紙條的字歪歪扭扭寫著:「大陸的公司發生緊急事故,我回去處理,一個禮拜後回來。」
—原來我正在煩惱的時候,你卻忙得不亦樂乎,就只是為了工作。——連個電話都沒有,寫張紙條就不見了!——為了想多賺點錢就跟我生氣到現在,一點都沒把我放在心上。—越想越生氣。
—好,我決定了!—明天就是週末,沒有人要願意加班,偌大的辦公室只有張子鈞一個人。他今天不時留意張雅琪的反應,只見她跟平時並無二樣,見到他時也無異樣,也不提今天之約。
下班時見她離開辦公室,張子鈞有點失望,不過他相信自己。
—再等等吧。—時間已是八點了,張子鈞無趣地上網打發時間。
「還沒走啊,餓不餓。」
張子鈞欣喜若狂,轉身一看,雅琪手提著東西正走過來。
「我帶了咖啡跟蘋果派,填一填肚子吧。」
記得雅琪今天上班穿著是很正式的上班套裝,薄呢米黃色西裝套裙,在領口用白色紗巾扎了一朵精美的領結。肉色絲襪包著的玉腿有著美麗的曲線,一雙黑色高跟鞋搭配得也十分完美,她的頭髮挽到腦後,梳得相當整齊,顯示出上班女性的典雅。
沒想到現在出現的雅琪完全是另一種風情。烏黑油亮的長髮整齊地梳理著飄撒在身後,顯得飄逸而有動感,紫色的襯衣雖然是不透明的,但輕薄而貼身,勾勒出胸部優美的線條。
綢緞長裙是這身打扮的精華所在,動感飄擺搖曳的綢裙浪出萬種風情,雖然掩蓋住了修長美麗的玉腿,但裙下面一小截白皙粉嫩的小腿卻仍然顯現出優美的曲線。
還有那個耳環。
張子鈞看呆了。時間,似乎就凝滯在這一刻。
「怎麼這麼看人。」雅琪故作微搵。
「不是,太美了。……耳環果然跟妳很配,喜歡嗎?」
「約我留下來有什麼事嗎?」雅琪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一笑。
「沒什麼……以後就要離開妳……有點兒捨不得……想多聊聊。」張子鈞緩緩地回答。
「有什麼捨不得啊?」雅琪俏皮的追問,他的靦腆讓雅琪起了捉弄的念頭,張子鈞反而手足無措起來。
看著他臉紅的樣子,雅琪嬌笑著遞給他咖啡。
—今天真是幸運的一天!—張子鈞欣喜若狂。
於是兩人就在辦公室內談笑著,只是談論著輕鬆話題跟辦公室裡的八卦,並很有默契不談那晚的激情,言語中也無挑逗刺探。
「聽說……陳先生去大陸投資是不是?」張子鈞突然問道。
雅琪沒有回答別過頭去飲著咖啡。
「雅琪,妳晚上出來,家裡人會不會有意見?」張子鈞繼續試探問道。
她聽完以後,像是倏然受到打擊一樣地微微發抖,雖然很短暫。
「不會,他又去大陸了。」雅琪幽幽地說,氣氛有點凝重。
張子鈞對自己不識趣趕到懊惱,不過他也確定今晚可以……
「要不要看夜景,就在會議室那裡。」
「好啊。」雅琪一口答應。
兩人轉到會議室去,那裡有著一大片透明的玻璃,正對著台北街市。張子鈞刻意只開少數暈黃的燈光,映在象牙白的牆壁泛出一輪孔雀黃的光暈,室內如夢似幻。
那是一個小週末的夜晚,街道上已經湧現了熙來攘往、川流不息的人潮和車流,商家大樓的霓虹燈亮起,街燈跟車燈忙碌的閃爍著。
喧鬧的聲音透不過厚重的帷幕,雅琪與張子鈞靜靜地觀賞。
張子鈞知道機會來了,不把握不行。於是他慢慢靠向她,察覺到的雅琪,神經緊繃起來。
「我請妳跳舞。」
「在這裡?」雅琪詫異問道。
不待雅琪是否同意,張子鈞已口中哼著曲子,撫住她的肩,帶領著她慢慢滑步。
雅琪起初只覺得滑稽好笑,但不久也配合起來。隨著音樂進行,雅琪擱在張子鈞肩膀上的手臂漸漸放鬆,輕輕的撫抱住他。
張雅琪靠向張子鈞,迷亂情懷中,仍有著自我控制的自持,但這個男人胸懷如此安適,笑容如此醉人,何妨再沈淪一次,一切無須顧及。雅琪止不住自己的縱情渴望,望想著男人懷抱的感覺、撫觸與重壓。
一首曲子已完,雅琪仍不放下撫住張子鈞肩臂的手,直到張子鈞由後環抱住她,細語在耳垂響起:「妳還記不記得那天晚上?妳那又小又緊,把我夾的很緊、包得很舒服,讓我……」
張子鈞說話語氣與平時無兩樣,語意也無低俗曖昧,雅琪直到張子鈞說完大半句子,才恍然聽懂其中含意,她完全預料不到,在那最平常的說話方式裡卻有最色情的話語,還有著一種離奇的異色刺激。
她沉落於心跳神馳中,讓他親撫她、逐步地由手臂、臉頰、耳後到紅唇。她同意他放掉肩帶,應允他進入到軟緞內衣裡。
被輕揉的觸點傳來刺激,雅琪在注視下,略微羞怯的低下頭去,但她讓他看她,還有她的重重蕾絲花邊的軟緞襯衣,還有她那飽實溫軟的圓妙胸脯。
張子鈞的鼻息輕而規律的吹拂著雅琪的耳根,就像一根點燃了的引信,一寸一寸的竄燒過她的全身,是癢,是刺激,更是挑逗。
不知過了多久,當緊靠的溫體分開後,雅琪這才稍稍的回神清醒。只見張子鈞技巧熟練地打開自己衣物,露出身體適當部位,衣著整齊的站著。
雅琪任他牽引著手去撫觸他,在他的指引下作被要求的動作。雅琪很快的感到男人的亢奮,那男性本能的強悍表達,使雅琪低下頭,迷惑注視著手中所有。
「好大!」她迷亂地說。
幾天來的愁情齊上心頭,過了今天,她即再見不到他,更不用說此刻所握。
混雜著糾纏不清的情懷,雅琪低頭癡望著它,然後,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在她肩膀施壓。
她懂得他所要的。
漸漸彎下身,在遲疑中,他的手強勁導引著她,終於她的唇碰觸到那昂揚之物,雅琪閉上雙眼,然後……
「喔~~~~~」低吼聲從喉頭溢出,張子鈞的臉上出現得意的笑容。
兩片紅色的櫻唇煞時間將高聳部位整個吞沒,並且毫無懼意的直接滑向位於根部的毛髮,隨即又將之緩緩的滑出。
「啊!……啊!……」只有微微呻吟聲。
這時大門緩緩打開一縫停住,似乎有物體在門外,那物體也不進入只是佇立在門口,忘情的兩人毫無發覺。
雅琪原是蹲著,時間稍久轉換姿勢,跪下正臨它的高度,那雙膝著地的跪姿更加強張子鈞站立的雄踞氣勢。
他不再多加控制,只想任由那征服的感覺恣意的在體內流竄、爆烈。在快感刺激即將到達頂點時,張子鈞捧住雅琪的臉,讓她深深的含住恣意的在她口中猛烈的律動起來……
「唔、唔唔!~~~~」
雅琪感覺嘴內之物越來越膨脹,她知道衝擊的一刻即將來臨,急忙想將頭轉開,但捧住頭的雙手抓住不放。
來了!!!
「喔~~~!」「咕嗚~~~!」兩人同時叫出。
強而有力的抽搐,一陣陣噴射而出的熱流,極度的快感和肉慾的高峰,就在此刻,就在雅琪的口中,得到了充份而完全的解放!
「咳!咳!……嘔……」雅琪眼角滲出淚水她跪坐在地上,緊皺眉頭,最後的衝刺使喉頭嗆得難受,雅琪手摀口開始咳嗽嘔吐,口角流下白濁的jīng液,在下巴拉出一條條的絲線,滴到胸口乳溝。
望著脹紅扭曲的臉,張子鈞又再次體會到一種異樣的高氵朝。滿足地盯著圓聳臀部,他心裡想著待會兒是要拉到旁邊的沙發上繼續享用,還是……
「雅琪。」他蹲下伸手想要扶起她,卻被用力撥開。
—她有點生氣了!—張子鈞只能站在一旁看著。
經過了一陣嘔吐,雅琪感到好多了,不發一語慢慢站起來走了出去。
「我……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張子鈞跟在背後不停道歉著。
雅琪回辦公室拿出面紙擦拭手上穢物,並丟給他一盒。
「拿去擦乾淨!」
她斜著眼淺淺\地微笑著,眼角睫毛眨呀眨,那樣子嫵媚極了—呼,還好!—張子鈞心想節目又可以進行了。
「嘩啦!嘩啦!」
化妝室裡雅琪正用手接水清洗,想到口中的腥味,胸口又是一陣痙攣,嘔吐的感覺直衝腦門。
處在性解放高唱入雲的年代,雅琪也不是小女孩了,雖然性愛的變化了然於心,第一次遇上,還是讓她無措。尤其張子鈞熟練的態度跟技巧實在無法跟他的外表聯想在一起,雅琪有點受騙的感覺。
老公曾經要求過同樣的口交,只是並未讓他射入口中,雅琪就是不肯,覺得好骯髒……齷齪,還有噁心,以為那是妓女才會做的事。
沒想到自己竟然跟老公以外的男人……還是在辦公室裡面!雅琪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淫蕩的女人。
—唉,管它那麼多,今天我是個美?麗?壞?女?人!—雅琪暗想。
生理的衝動淹沒了所有的理智,那種種異於性交的快感,她再度臉頰發燒,甚至耳根都火辣辣的。
「男人。」雅琪啐了一口。
—唉,待會兒不知道又會有什麼把戲。—整理好後,雅琪雙頰泛著紅暈,顯得十分放得開,走出化妝間。
一雙小目躲在馬桶隔間內目送她離開,裡面的人露出滿意的微笑。
張子鈞正拿面紙擦拭著下身殘留的鮮紅口印,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
「都好了嗎?」雅琪笑盈盈走進來。
「好了,好了。會議室那邊我也清好……了」張子鈞急忙拉上褲子拉鍊。
雅琪往下瞄了一眼,眼神好像在譏笑。
「這麼冷的天氣,我們泡溫泉去!」張子鈞提議,其實今天行程他早就都打算好了寒流來臨的日子,泡湯的確是好主意。
雅琪沒有回應。
默許了。
驅車前往北投,張子鈞問說:「泡了湯後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他又以隨性口吻補充一句:「不想過夜的話就退掉房間。」
「喔,原來你都計畫好了,安排這麼妥當,就等我上鉤是不是?」
「我不是……我……」張子鈞被詰問到說不出話來。
雅琪靠身依在他耳邊,輕輕的說:「你這小壞蛋。」
他笑了起來,幾乎壓抑不住亢奮的情緒。
車子來到半山的一家日式旅舍,一下車道石階兩旁是剪修的錯落有致的日式庭院,細白砂石周圍小小水池,種植著松樹桂花,在秋冬時節的桂花,沁沁的香味清而浮,雅琪吸了口氣,先是桂花香氣,一會兒,才是硫磺味。
極其考究的日式建築加上只有見到女中來往走廊,也沒有吵雜聲音,看來房間設計頗考慮到胗虚T路顯然還不能進入消費。
雅琪掠眼櫃台掛鐘,快要凌晨。步下幾階石梯,寒夜在溫泉區裏更是冷寒,在露濕露重的迷離中,張子鈞拉住雅琪的手。
「走,我帶妳去。」
到櫃台處張子鈞熟練的開口要西廂的一個房間,媽媽桑顯然與張子鈞極為熟識,一臉笑容的回道:「有有有,剛收拾好呢!」
穿行過木質地板的蜿蜒迴廊,紙門開處,雅琪驚呼出聲。
榻榻米房間另一邊向著一方院落,日式亭園矮燈昏昏柔柔的照著一株繽紛燦開的紅櫻,那老櫻枝衍眾多,花朵正值全盛,一樹紅色繁花,簇擁成一個不易醒來的夢。
他一進房內即開始吻她,雅琪雖閉上眼睛,眼前似乎仍是那渾渾沌沌的紅色花海,無有邊際的聚攏過來。他吻著她,動手要除去她的衣物。
「等……一等,先泡泡溫泉,不是嗎?」雅琪推開他。張子鈞引領著她到一旁有溫泉小池的小室,雙雙浸泡在溫泉裏,他咬著她的耳朵,低聲而合糊不清的說:「我們要不要找個人來按摩。」
張雅琪心中一顫,那過往時常聽到的年輕女子脫衣按摩陪宿傳聞,使她稍略遲疑,然那溫泉的高熱似乎引發另種暈眩,氰氫水氣中一切俱有著無盡可能。
「是一般的按摩師傅,功夫非常好喔。」
雅琪在舒適的鬆弛中輕輕點頭。在等待之中,雅琪幾乎立即就後悔適才的決定,但是雀躍的情緒還是讓她有嚐新鮮的意願。
有半個多小時,媽媽桑引進來一個中年的女盲人。
「對不起久等了。」媽媽桑說著客套話。
「我特別叫了這個真正會按摩的師傅。」話一停,倪眼旁邊的雅琪。
「小姐說不定也要來一下。」
「我不要了。」讓生人碰觸身體令雅琪連想到不潔與嫌惡,她還是退縮了。
張子鈞笑笑,隨手掏出一千塊,媽媽桑笑開眉眼連聲道謝才離去。
他不穿衣服按摩,一面赤裸裸的躺著讓那盲女人的手在他身上四處遊走,一面動手伸入浴袍撫摸身旁的她,溫存而且極盡挑逗。
雖然盡量不發出聲音,那盲女顯然知曉正發生什麼事,仍專心致意於她的工作,在耀亮的燈下雖然明知道那按摩女是個瞎子,雅琪仍覺羞澀不安。
張子鈞則引領著,由撫摸進而要求雅琪做出種種動作讓他能看著她,或方便他能躺著而以嘴親吻她身體。
雅琪先是退縮,逐漸的,她轉為放任、主動的在迎承,誘引著他,有時候坐在他身上,有時遠遠離開他,只以腳去撩撥他。而躺著的張子鈞由於受限制於按摩師傅的按摩,無法移動,便只能任由雅琪擺弄。明明有第三者在場,因為不能看見,恍若不曾真正存在,特別是再怎樣恣意,雅琪仍得時時避免出聲和極小心不碰觸到那盲女,這使雅琪只覺另有著一番春情激引、歡妙刺激。
而那按摩女仍繼續她的工作,從張子鈞肩頸處往下,按完一邊換另一邊,還不時得為張子鈞做搬動關節拉筋。
終於,張子鈞開口打發盲女。
也不待那動作緩慢的盲女用柺杖摸索走出門外,張子鈞即翻身壓倒雅琪。
「不要猴急嘛!」
從仰躺的角度,雅琪看到夜燈下的紅櫻,枝柯末端在灰沉的雲空中,兀自豔色深重的開放,雅琪明白,她將不顧一切。
張子鈞將雅琪抱了起來,她的身子蜷曲著,縮在他的懷中。張子鈞一腳踢開了紙門將她抱進內室。
一走進內房,張子鈞雙臂輕輕向上一揚,將雅琪整個人都輕拋在鋪好的棉被上,她發出了一下驚訝的低呼聲,一個雪白腴嫩的肉體橫陳在眼前。
張子鈞的手,拉掉圍著的浴袍,立時用力地捻弄著她的乳尖,雅琪仰著頭,半張著嘴,她抓住了張子鈞的手臂,微微喘息著。
張子鈞捻弄得更大力,雅琪的嬌軀扭動了起來,張子鈞俯首下去,咬住了她的肩頭。
「啊!別……這樣……」雅琪求饒著。
挺秀的雙乳,隨著雪白的胸脯在起伏而輕輕地顫動著,那本來是使得任何男人要對之輕憐密愛的嬌軀,但是張子鈞卻毫不容情地捏住了她的雙乳,他的手指是那麼強而有力,以致他的手指,深深陷在雅琪豐滿的雙乳之中,使得雅琪的乳尖,凸出在他的手指之外雅琪嬌喘無力,全身像是著了火一樣。
其實張子鈞不是喜歡這種方式,他覺得和女人作愛,應該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不是身體上的虐待,但是一想到以後也許再也不能享用到如此美人,他能怎麼樣?
除了盡情宣洩慾望之外,他也顧不到什麼憐惜了。
雅琪喘息著,她的頭在床上左右擺動著,她的頭髮亂了,半遮著她嬌俏動人的臉龐,她的乳尖也在漸漸地堅挺。
張子鈞足足握了她一分鐘之久,才鬆開了手,雪白約雙乳上,出現了兩個深紅色的手印來。
看著清秀乾淨的他,露出專制野蠻的表情,強烈的快感,使雅琪心魂跟著迷離了起來。
「吻我。」她的聲音嘶啞,因為激情而嘶啞。
「妳沒有說「請」。」
雅琪撒嬌似的從櫻唇中吐出了模糊不清的聲音:「「請」,請你……」
張子鈞用力的強吻,舌頭拼命的侵略,沿著她的嘴唇琢吻,鼻樑,臉頰。咬著她的耳垂,拉扯著,他的呼吸濃重起來,在她的脖子上留下豔紅的吻痕。然後下一站是乳房,漸漸收窄的腰肢,然後在肚臍上,點吻,像是畫下一個句點。
張子鈞抬起身子,似笑非笑,不再動作。雅琪渾圓豐滿的臀部輕輕擺動著,她的玉腿微微分開著,她的纖腰在扭動,這使得張子鈞血脈賁張!
想要起身,但張子鈞將她用力地推倒,又使她躺回在床上,雅琪的雙足被張子鈞抓著,他用力壓下兩條玉腿,他的胸膛,緊壓在玉腿上,像是要將她的身子壓得斷成兩截一樣。
柔軟度頗佳的雅琪也經不住如此凹折,只能抬高臀部順應,如此猥褻的姿勢這還是第一次。
口中剛輕呼著「別這樣……」,就忽覺得大腿附近有著柔軟的頭髮在摩擦,還未定神,張子鈞濡溼的舌便越過濃密的森林,順著皺褶,蛇行於內。
「唔……啊……」
雅琪無力地搖著頭,想甩脫張子鈞帶給他的這種酥麻軟癢的感覺。不久,她感到下腹部一陣溫暖,濡溼了大腿,緩緩的流下被單。
衝擊的一刻要來了!
倏地被抓握的腿大大的被拉開,張子鈞挑掉嘴邊的體毛,然後跨坐在雅琪臀部上,挺立的陽具就在她的私處打轉,緩緩的用力,又用力……
「啊~~~~」蕩人心魂的呻吟。
緊縮的抵抗讓在激情中的張子鈞放緩了動作。
「……沒關係的……放輕鬆,放輕鬆……」他也不肯拔出,就讓陽具緊緊地被箍著。
他輕輕舔舐著雅琪腿趾,讓她暫時分心至他處。直到她的抗拒不再那麼明顯之後,一陣陣有力的韻律,再度擺動起來。
雅琪的雙腿踢蹬著,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呼叫聲來,但張子鈞將她的雙腿壓得更緊,雅琪美麗修長的玉腿幾乎壓到了她自己的胸前。
橫折的身上,沁出了一層細小的汗珠來,張子鈞的手指,撫捏著她玉腿上的每一吋,留下深深的指痕。
雅琪肆無忌憚地發出了歡樂或者是痛苦的呼叫聲來,她的玉體蠕轉著、扭動著,她的每一下轉動,都給張子鈞帶來一陣難以形容的快感。
張子鈞恣意地享受著出色的美人兒,他的雙手按在雅琪的肩頭上,而每當胯下的律動,帶給他一陣難以形容的美妙愉歡之感時,他就轉過頭來,在雅琪的小腿上,重重地咬著。
雅琪的小腿,幾乎全是牙印,她蹬著小腿,可是自她口中發出來的呻吟聲,卻使得張子鈞將她咬得更重,齒痕更深。
雅琪的嬌軀突然劇烈地發起抖來,在那一剎間,張子鈞也突然靜止了下來,接著,是一陣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忍不住要高聲呼叫的歡樂!
張子鈞的身子略直了一直,讓雅琪滑不留丟的玉腿自他的肩頭上放了下來,然後張子鈞便伏在雅琪的嬌軀之上。
他們一起喘息著,雅琪可以清楚地感到張子鈞吸進每一口氣時小腹的收縮,因為他們兩人之間,根本一點空隙也沒有。
房裡只剩兩人的喘息聲,雅琪側躺休息,迷糊中只覺一腳慢慢地被抬起,溫熱的肉體靠在身後,炙熱堅實的端點在臀肉刺探著。
「等……一下,我還沒準備……啊~~~好痛!」
張子鈞挺腰直進,兩人再度緊合一起。
突然醒來,雅琪立刻看看身邊,張子鈞正背對而眠,牆上的掛鐘已指著六點半,天已微亮了,拉門薄薄棉紙下透著微白。到天完全亮還要一點時間,雅琪再度入睡,再睜眼時已過八點半,紙門透進來的晨曦亮度大增。
張子鈞依然在睡,雅琪獨自起了床,穿好外袍,從走廊往外看,高山近在眼前,但是山腰以下還籠罩著霧,白色圓形霧塊停在半空中。
雅琪想起了現在應該在大陸的丈夫,她瞬間感到愧疚,但立刻像是想除去這個想法似地用力關上紙門,這動作使張子鈞張開眼睛。
「已經起來啦……」
「剛醒。」
張子鈞走向雅琪,他伸手解開她外衣的繫帶,雅琪低問:「做什麼?」
無需回答,只是想浸身清晨的性愛中。
「時間還早啦!昨天還不夠嗎?」
話雖如此,但幽會的時間所剩無幾。
張子鈞像被時間追趕著般吻著裡面襯衣領口露出來的乳頭,伸手撫弄她下半身。
雅琪再度拒絕,張子鈞才放開揉弄中的女體,走進浴池泡一下早晨的溫泉。
雅琪對著鏡看著自己,看著耳垂。僅是夾住的耳環掉了一個,不知在哪裡。
「怎麼了,在找什麼?」張子鈞走進來問道。他的精神看來極好。
「耳環不見了一個,幫我找找。」
「找不到就算了,我再買一副送妳。」
「喔。」雅琪沒有表示什麼,進去泡澡。
在旅社吃完早點後,兩人走出旅館。空氣有些涼,但說不上冷。
「去海邊走走吧!」
雅琪沒有表示意見,今晨以來,她就變得沈默。張子鈞察覺到有異,不過他不在乎,反正已得到想要的。
就快到山下時,一輛同方向的轎車停在前方等著紅燈。
「咦?!」
雅琪對車上兩名男女的背影感到眼熟,只是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怎麼了?」
「沒什麼。」來不及看清,前方車子已轉向另一方向車道。
兩人這一天就在淡海一地遊玩著。穿過寬廣的公路回到淡水的餐廳,吃完稍微提前的晚餐後,回首眺望,包圍觀音山的天空已映著酡紅。
車子往近郊的別墅開著。遠望著越來越近的別墅,想起那裡是一切的開始,為此,雅琪陷入了深深的思緒。
……雅琪走到窗邊,望著浮現在紅色天空下的群山。
張子鈞貼近雅琪:「能一直跟妳待在這裏多好!」
雅琪沒回答,但好像微微點了點頭。
張子鈞鼓起勇氣再問:「再留一夜嗎?」
雅琪望著暮色漸掩的大地點頭說:「好啊……」
老實說,張子鈞不是真心約她的,以為她會拒絕才輕率地開口。
「真的可以?」
他嚥下「妳丈夫會不會查勤」這一句,偷窺雅琪的表情,雅琪仍望著夕陽西沉後紅霞滿布的天空低聲說:「只要你行我就行。」
太陽下去了,群山環繞的地面急速失去光彩,變得黑沉沉的。
「真的可以?」
張子鈞再次確認,與其說是擔心雅琪,不如說是不想擔起雅琪不想回家的責任。
「沒問題的。」雅琪仍望著漸暗的山脈,篤定不移。
「要打電話嗎?在客廳可以打。」
雅琪稍做沉思後就起身離開,不到幾分鐘就回來了。
「他沒問題吧?」
不安的張子鈞一再問,雅琪像事不關己地說:「不知道。」
「那麼,今晚兩人就在一起吧!」
雅琪既然已有這層覺悟,男人怎能怯場,至於結果,反正過幾天就要離開台灣了,也沒什麼好怕的。
張子鈞突然心情高昂起來,牽起雅琪的手說:「我愛妳!」
他貼近雅琪,撫摸那白嫩纖美的脖子,然後貪婪吮著紅唇。
嘴唇分開,張子鈞摟住雅琪的頭,耳鬢廝磨,他輕碰她的臂部,雅琪微微閃開。
「你先去洗澡。」
「一起洗吧。」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洗。」
等雅琪淋浴後出來,張子鈞站在床前等她。她用手撫拭雅琪的臉頰後,解開罩衫,罩衫掉在閉目而立的雅琪腳邊,襯裙也落下來,但雅琪像人偶一樣動也不動。
蒼白的月光從陽台悄悄滲進床邊,今夜因為雲層厚,陽台四周也閉鎖在幽黯之中。
雅琪身上一絲不掛,張子鈞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抱起雅琪上床。
床的寬度和彈性和昨晚相異,兩人像崩落似的躺下,再緊緊相擁,就這樣兩胸緊貼,腰身緊挨。
四肢交纏中,張子鈞的體溫漸漸傳給雅琪,此刻他專心一意溶入雅琪的溫潤裏,而雅琪有種被緩緩吸入一個無邊無際的空間的錯覺,那是一種墮落感。
不能這樣,這樣下去會被社會摒棄,墜入無可挽回的境地。心裏面雖然嘀咕著不能這樣,但事實上她已熟稔這墮落的感覺,身心都沉醉在墮落的舒暢裏。
兩人早已無話,再度墜入彼此盡饗貪歡的愉悅世界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