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闻言,美眸中也不禁掠过一丝奇异之sè:“他刚才就在做这个?”
众人皆无言以对,他们也看不出来,李晚究竟想干什么。
不过众人都很有耐心,继续看了下去。
一个时辰之后,李晚似乎终于画好新的图谱,摆在一边,拿起鳞片开始炼制。
这一出手,却是叫人再吃一惊:“你们看,他用的是哪家哪派的法门?”
几名长老模样的修士,面上露出几分惊讶之sè。
炼器法门,多为内在功法,自然很难偷学,不过,如果有见多识广,经验丰富之人,通过表面的手法,认出对方传承来历,说出些许名堂来,难度就低了许多。
但这几名长老自认炼器高手,见到李晚出手,却如坠云雾,什么门道也看不出。
这实在让人吃惊。
不久之后,公输元再次轻咦一声,面上浮现几分不可置信的神sè:“他……他好像没有弃置废料?”
“好像是……”
人群中传来一阵sāo动。
光幕中,李晚一个接一个,炼制手中的鳞片。
他要在这些鳞片中,按照要求铭刻道纹,然后按照图谱指定的法阵排布起来,缀在软甲之上,剪裁成裳。
天工坊的炼器师们,早已在当初接手之时,就确定最终需耗三百五十三鳞片,每一鳞片所刻道纹,炼法,尽皆因部位有所不同而略带差异,要求极为jīng细。
按照先前荣长老的手艺,每rì完成两三片,再花费一段时rì排压,编缀,祭炼,需要小半年时间。
这个时间,还包括了不少报废材料的炼制,实际上,每rì需要炼制十片左右。
这是最难,也是最繁琐的一步,偏偏还不能由凡人杂役代劳,端的是费时费力。
但在李晚手中,这份苦差却变得轻松写意,只见他手握鳞片,略为端详,认定需要完成的道纹之后,一道摇曳如火的紫焰在掌中涌现,然后鳞片变软,隐约有光华流转,似鸟非鸟的道纹便出现在鳞片中,随着紫焰的消失渐渐隐没。
百息不到的时间,他便刻好了道纹。
不同部位的鳞片,需要的形状不尽相同,李晚接着又再接着融炼,进行锻造。
又一个时辰过后,密室中所有人都已经看呆。
一开始他们只是惊奇,但现在,却已变成震惊。
“这……这……”
“他已经炼制四片,无一报废!”
“怎么可能会有这等娴熟的技艺,莫非他打娘胎里便学炼器,还专门处置这种鳞片不成?”
紫焰是什么,在场几名长老看不出门道,反而没有过多的感触。
真正让众人动容的,是李晚超乎年龄的自信写意,异常老到的炼器手法。
其举止之间,深具宗师风范,不要说众人都自愧弗如,甚至远远超出他们所见过的高明人物,这简直已经无法想像。
一个人想要让别人自愧不如简单,只要水平远远超出他即可,而要超出整个交际的层次,那就完全不是同一层面了。
“莫非此人……是灵宝宗真传弟子!”
“灵宝宗?”
大小姐听到,冷艳的面上也不由泛起一丝诧异。
灵宝宗,乃是当今天下最大的器修门派,俨然有统领天下器修的气象。
它在器修一道的地位,和丹道的丹仙门相仿,都是十大宗门级数的霸主。
哪怕天工坊只是天南之地的一处坊场,也曾接待过不少器道高手,而这些高手,或在灵宝宗的道场听过经义,或结识宗内高手,或得过传自灵宝宗的秘籍,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感到震惊之余,几名长老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个可能。
但也有人质疑:“他这么年轻,修为又低……怎么可能是真传弟子?”
“莫长老此言差矣,器道修士不比其他,更注重的是天资和悟xìng,只要在此道有足够天赋,炼气境纳为真传弟子又有何不可?”另一名长老说道。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众人,不由深以为然。
大小姐突然道:“不管是否出自灵宝宗,此人行状,已然深具高手风范,绝不会是无名之辈。公输长老,你稍后想办法去打探一下他身份来历,云长老,莫长老,你们商量一下,看用什么条件才能留下他……还有,这件事情,绝不能让荣长老他们知道!从今天起,这间密室暂时封存,除我之外,其他人都不要进了,如果有人问,就说是我下令的。”
大小姐的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几名长老却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闻言都躬身为礼,齐齐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