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器师的作常吼耗宝材,本是常见之事,不过在场尽都是坊里的老人,自然知道,jīng铁锭不会无缘无故被人药炼,若有人借机发难对付李晚,也不是损耗一宝材那么简单。
虽然李晚几rì前打了一把剑形粗胚,但众人还是忍不住替他感到担忧。
那次打出来的粗胚,可没有办法交差。
李晚不以为然道:“左右不过是千把灵玉的宝材,有什么可糟的?”
“千把灵玉对大师来说是毛毛雨,再说,坊里也有定损规制,材料有失,走水这些,都是护卫的过错,不会追究到炼器师头上来,但是,也架不住有心人给大师小鞋穿啊。”有人隐晦暗示道。
李晚对作场中人还算和善,这些人也不愿意见到他倒霉。
李晚暗暗好笑,这些人倒是心向自己,或者说,是向着大小姐一方,但未免把自己小看了。
还有大小姐,居然想出个弄来工件,充作自己炼制法宝的主意,当真以为自己初来乍到,便真的无计可施不成?
李晚让旁人止步,自己走进里间。
作场的里间,通往一个只有炼器师才能进入的密室,用作存放重要宝材和成品法宝,李晚打好的重剑,就放在那里。
***
程臧在外面等着,见到众人围而不散,一副神sè忧虑的模样,不由暗自冷笑。
“拿,我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个什么东西来!”
深信李晚不可能破解那凝铁液功效,他也不担心,至于用炼器之外的手段破解,坊中其他长老,也不是尸位素餐的,肯定有所提防。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sāo动,似乎有人喊了一声:“公输长老来了。”
“公输长老?”程臧猛地站了起来,满面凝重。
不久之后他果然见到,一个三十岁上下,气度雍容的男子,带着一众天工坊护卫走了进来,跟随在他身侧的,是施皓光和刑同方两人。
“程臧见过公输长老。”程臧不敢怠慢,连忙走上前,执礼相见。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公输元见了他们,神sè一变,似是有质疑之sè。
程臧此时已经定下神来,他也知道,大小姐有意拉拢新来的炼器师,必定已经私下里联络过,此时出了事端,也不会放任他被对付不管。
不过,自己又岂是孤身无援?
程臧面露讥意,把自己前来的理由说了出来:“回公输长老的话,在下在此巡检作场,正好问到李大师关于上旬所领jīng铁之事。”
公输元大手一挥:“原来是这样,算了,今rì就免了,大小姐叫我来找李大师,另有要事商量,你明rì再来。”
程臧没有料到公输元会这么说,不由一怔,满腔的得意也仿佛被人浇了一盆冷水,当头淋了下来。
他面露不甘,争辩道:“公输长老……这……”
“程臧,你没有听明白吗?大小姐找李大师,难道这还不比你的事情重要。”公输元懒得跟他多说,转向坊中杂役,“李大师何在?”
“公输长老,李大师在里面。”众人纷纷说道。虽然没有明着哄然叫好,但面上兴高采烈的神sè,叫程臧面sè都发青了。
公输元这般打横着来,任他巧舌如簧,也没法阻止,不由急了眼,大叫道:“公输长老,你这是没事找事!”
“没事找事!哼!亏你还敢在此大言不惭,怎么,我就是故意找你麻烦,你又奈我何?”公输元面sè一沉,黑着脸反问道,“好了,我懒得跟你废话,闪一边去!”
程臧眼中闪过一丝怨sè,但却无言可对。
“公输长老,我弟子不过例行公事而已,你是长辈,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就在程臧进退两难,不知应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略显yīn沉,但对他而言有如天籁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师尊,原长老,凌长老……你们都来了!”程臧面上一喜,郁闷之sè不再,高兴地喊道。
众人向门口看去,只见到,荣长老,原长老,凌长老等等几位坊中长老,一起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几人都是坊中真正的元老,他们在坊中的身份地位,声望职权,都跟公输元相仿,甚至要盖过公输元一头。
“公输长老,别来无恙啊。”荣长老走了过来,看着公输元,面露冷笑。
“你们怎么都来了?”公输元看见他们,面sèyīn沉得要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