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大小姐!”
公输长老等人的声音,在院外响起。
大小姐定了定神,又是一声轻叹,让侍女把他们召进。
公输元等人鱼贯而入,见大小姐眼睛红红,一脸委屈,不由担忧道:“大小姐,你没有事吧?”
这些坊里的元老们都知道,自从大小姐执掌天工坊以来,大小事务,常常与长老们据理力争,有时占得上风,有时却被一面倒地教训,责难,柔弱的身躯上,挑着沉重的担子,不由得又是敬佩,又是怜惜。
大小姐摆了摆手,轻轻说道:“我没有事,我只不过是寻个借口,不与他们争执而已,各位长老,你们来这里,可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公输元道:“嗯,我们几人,刚才私下里商量了一下,还请大小姐发函往玉蟾宫,召请沈前辈来此,以沈前辈的情面,或能与吴冶子说和,让他退去。”
大小姐沉默了一阵,道:“玉蟾宫是我天工坊的老主顾,也是数代以前,庇护本坊先人的宗门,历代以来,坊里有事,都是通过与玉蟾宫协商解决,得到其不少助力。
但是时过境迁,前辈故去,天工坊也逐渐发展成为七国三原闻名遐迩的大坊,遇事总是依赖,难免受制于人,近些年,我也已经有意减少对玉蟾宫的依赖,更在其他七国之外的地方,发展定契,盟友,要是总还求上门去,这些努力,就白费了。”
公输元苦笑道:“我们也知道,但是这次实在没有办法,吴冶子前辈不是我们这些人能说动,总得有结丹修士出面应付才行,难不成,还能指望那几尊泥塑的菩萨?”
公输元话语之中,隐隐有指责本坊大师之意,说他们是泥塑的菩萨。
大小姐沉吟道:“本坊的那几位,能够修炼到结丹境界,甚至成就大师,都是承蒙各方关照,这些人情不能不还,他们也是身不由己。而且,吴冶子是灵宝宗的高人,与炼器一道关系密切,他们有所顾忌,也可以理解。”
“如果实在没有办法的话,也只好腆着脸上门求援了。”
大小姐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公输元赞许地头:“我们再难,也不能负了李道友,他修炼到筑基后期也不容易,机缘际遇,不能让人巧取豪夺了去。”
公输元古道热肠,最看不惯的就是古长老,荣长老等人,为了一己之私而做出的诸多事情,尤其是不顾吴冶子是外人,过分巴结,竟然想着利用吴冶子对付李晚,打压坊主一脉的声势。
“要真是让李道友在我们坊里出了事,其他的炼器师,怎么看我们?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还以为巴结上了吴冶子,就能搭上灵宝宗那条线,简直做梦!”
议事厅中,一众长老依然留在那里。
荣长老看着古长老,面上露出得逞的笑意:“古长老,大小姐也退缩了,我们的计划,大有可为啊。”
古长老面上的神色一变,刚才因为答不出大小姐问话而涌现的尴尬,羞愧,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意味深长的奸笑:“都是那小子自己太招摇,惹完安大师,又招吴冶子,看来,都不用我们做什么,只要在背后推波助澜就足够了。”
荣长老头:“年轻气盛,毕竟成不了大器。”
他们口中说着,满脸轻松得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以古长老、荣长老等人的眼光和见识,也不会看不到,任由吴冶子等人对李晚巧取豪夺,对本坊声誉和名望都是极大的危害,但他们和坊主一脉的争斗由来已久,早已把两方的利益分得清清楚楚,自然无所谓什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吴冶子前辈曾经许诺过,如果我们能够代为查清安大师之事,并把那李晚手中的秘籍弄到手,他就会动用中州的关系,予我们前往取经,到时候,我们也能拜入灵宝宗的别院,成为其客卿!一时的损耗,算得了什么?等我们有机会取经回来,也能成就大师,光耀门庭了。”
“小丫头片子整天捣鼓法器、真器,却不知道,只有成就大师,才是器道一途的康庄大道!”
“不错,我们也要成就大师,只有像吴冶子前辈这般的高人,才能给我们这样的机会。”
“大小姐啊大小姐,毕竟太年轻,太简单!”
几人笑谈中,一名天工坊执事匆匆步入,面色怪异地禀报道:“各位长老,刚刚收到飞仙宫来信,李供奉已经启程回坊,预计半个月后,就能抵达了。”
几人的笑谈,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掐断,俱都面露惊异,一时无言。
荣长老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一般,眼睛都瞪了起来。
“李晚那小子,竟然自己送上门来?哈哈哈哈,好极,真是好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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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迟了,俯首再拜,望大家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