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快啊。”
这一个吴氏属地之内,偏僻清幽的深山岩洞,四周山高林密,洞室内部也四壁空空,摆设极其简陋。
商云正在闭关苦修,因此,没有芙蓉帐暖,红袖添香,也没有起居八座,奢华享受,终日都与清风明月作伴,自己也是披头散发,一副不修边幅的野人模样,完全不见了过去俊逸清雅的形象。
前来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是一名专门负责照顾他闭关所需,处置琐碎杂事的庶务堂执事,这人也是灵宝宗的内院弟子,只向吴冶子负责。
他见商云感慨,不禁笑言道:“师兄,你不知道,那几个人听说之后,又趁机在师尊面前进谗言了,说什么你无法与那李晚相比,丢了吴氏的脸面,又说若是换了他们,定能争取上游……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德行!”
他与商云关系不错,谈及一些事情,也显得颇为愤慨。
商云听到,淡淡一笑:“不用理会他们,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商云切磋落败之后,吴氏的一些人把责任归咎在他的头上,趁机落井下石,大进谗言,想要夺回衣钵传人的名位。
不过吴冶子没有理会那些人,反而还重重责罚了闹得最凶的一名弟子,到最后,其他的人也只能老实下来,最多就是说说怪话,吹吹歪风。
商云脑海里,依稀间浮现了半年之前,自己被师尊召唤到面前,耳提面命的一番话。
那个时候,自己心中沮丧,万念俱灰,一时间竟有种天崩地裂之感,虽然嘴上说不会放弃,很快就会追上,但却不过是撑场面,不肯让人看轻罢了。
其实他也是百般迷茫,无限困苦的。
曾经和睦相处的师兄弟,变得冷漠,幸灾乐祸。
曾经巴结讨好自己的众人,变得疏远,避忌。
曾经到哪里都被奉承,称赞,变成了讥笑,偷偷议论。
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同了。
还是师尊睿智,对他道:“输了一场,并不要紧,甚至就算身败名裂,也无所谓,因为你的实力还在,你依然还是我吴氏一脉的天才,但若你因为此事就彻底颓废,才是真的输掉所有!
你自幼就聪慧,是想选择输掉一场,还是输掉所有?”
商云终于恍然大悟,悟通了一切功名利禄都是身外之物的道理。
凡入世修行者,虽然要追求功名利禄,但却只能把它们当成实现抱负的工具,而不是成为它们的奴隶。
自己,被心魔欺了。
自此以后,他主动请求闭关思过,实则是结合自己在切磋之后迸发的灵感,继续祭炼手中宝剑,并同时服食灵丹,尝试突破。
回过神,商云又不由得赞道:“果然不愧是我商云的对手,这么快就突破到后期境界,看样子,他也是打算在那榜单上有所作为!”
他隐隐猜到了,李晚在这节骨眼晋升后期,怕是两年后公布的天罡地煞神兵榜有关。
白衣弟子抱怨了一番其他师兄弟的作为之后,听到他这番自语,不禁道:“天南之人可以任意上正副榜,不过,正榜是连冶子高手也要争夺的宝地,他一个器道后辈,能上去吗?”
商云道:“寻常大师,当然不可以,即便修为达到了后期,也还差了几十上百年的历练。”
白衣弟子附和道:“是啊,修为是根本,这没有错,可技艺才是致用之术,要不然结丹后期的修士多的是,为何大师、冶子却那么难出?我看啊,那李晚也的确还得历练。”
可商云话锋一转,却又说道:“可常人与天才,是无法一概而论的,在我们中州,生而结丹,开启宿慧的人都有,凭什么他就不能爆发?”
白衣弟子顿时目瞪口呆,没有想到,师兄竟然会给李晚那么高的评价。
商云又道:“而且,天罡地煞神兵榜只有一百零八数,能够上榜,件件都是级宝物,彼此之间的差距往往极小,反倒要讲究五行生克,阴阳变化,彼此之间的名次排定,也非常依赖于当时的法宝状况,损坏甚至陨落的法宝,过去曾经再强大,也会跌落下来,刚刚炼制的全新法宝,无疑处在有利的境地!”
白衣弟子道:“这倒也是,听说那李晚自从胜了师兄你之后,也在周氏道场里闭关,看样子,他是真的有这份心思!”
商云笑道:“不管他有没有这份心思,都无所谓了,师尊赐我庚辛二精,诸般秘藏,甚至连压箱底的五雷阳木都取出来,就是对我寄予了极大的期望,我眼下唯一要关心的是,就是重炼自己最擅长的流光破音剑,借以上榜!”
说话间,他的身上流露出了慑人的强悍气势,竟然也已经成就了结丹后期!
他现在也正在筹划争夺榜单,但与李晚利用先天元灵气洗练普通树枝的做法不同,用的是更加彻底的重新炼制。
不是在切磋之中,使用的宝材,手段没有了限制,又有整年以上的充足时间,奋发图强之后的更高修为,师尊的暗中相助……
这一切有利因素,都预示着他有极大可能炼制出自己的巅峰之作,一举逆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