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原本就已经摸索到了元婴境界的门槛,更曾经历虚空重劫,神魂与度过劫数的巨擘大能类同,这一顿悟,非同小可,立刻便感觉到了,自己晋升元婴之境的机缘,已经成熟。
李晚与寻常法道修士丹成化婴不同,所持新创功法《大器真经》,晋升要诀在于化。
按照李晚的推断,化本命法宝,使之通灵,亦能裨益己身,神魂步入元婴层次,这一方法,方才是炼器证道的关键,它与法道修士内壮神力,裨益神魂,渐渐真丹圆满,开出灵花,由内而外的晋升路数,是截然不同的。
李晚在这些年的摸索之中,也曾走过不少弯路,更曾被这化之法所困,迟迟无法突破原本器道法门的桎梏,开创出在结丹一境便能化法宝的专属法门来,也无从验证,自己推演的真经修炼之法,是否可行。
可是在这一刻,他于心绪波动间,彻底顿悟了。
“天地万物,各有禀性,因才适用,方才是高明炼器师的做法!”
“过去我所执着的,乃是借鉴传统的化法门,不曾注意到,生灵与死物大有不同,生灵的喜怒哀乐,七情六欲,实与宝材本身便具备的物性相似,顺其秉性,可以事半功倍。”
李晚认识到,自己处在不同的心境,能够化和适宜化的法宝,亦是大为不同,又见千百宝材,各有禀性,所生之宝,更加无法一概而论,其间的复杂道理,简直如同上苍造物般反复,像过去那般,执着于传统化之法。那是需要非常高深的修为,强行借用天地法则的力量,方才能够做到的。
这是要元婴层次以上的高深境界,方才能够学会,而现在要借此修成元婴,无疑倒转了因果。
如今想想,这还真是不知变通,修士的力量,如何能与这天地自然的造化相比?所有未能成道之前的法门,都要退让主导之位。顺其自然才是。
退一步,海阔天空!
在这恍然的醒悟间,李晚顿时便陷入了一股玄之又玄的空灵状态中,他似是有意,又似无意,完全没有刻意去着想,自己这一运功下去,将会调用的是何等力量,又是如何得按照自己心意。驾驭这天地自然的造化之力,而是把自己的神念尽数寄托于其中,顺由着天地造化的力量去主导。
李晚也并不收敛自己心中因为着急而生起的怒意,更不管这心神激荡之间。对原本功功法的篡改和偏离,掌间紫芒涌现,无数扭曲的道纹,似乎都蕴藏在指间。猛然就在这天中当空虚下去。
……
“他在做什么?”
看见李晚突然挡开攻势,趁隙凭虚一,柳姓修士与孟无双等人。都不由自主地生起了一股奇异之极的感觉。
茫茫的虚空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活过来了。
“是什么?这到底是什么?”
这物,躲藏在虚空之中,完全无法感应,更无法捉摸,却又偏生给人以存在之感,带着莫名强横的气机,仿佛要穿越诸界,破虚而来!
柳姓修士与孟无双一般,也是位经历多年坎坷,走南闯北,拼杀过来的草莽散修,多少年来,无数次在奇诡遭遇中自救,屡屡死中求活,顺利逃脱,都是靠着超乎常人的敏锐和果断。
柳姓修士当机立断,依旧下令猛攻李晚。
“不要管那么多,尽全力把他除掉!”
虽然李晚的实力远超想像,可也依然不是他们对手,只是耐打一些而已。
无论他刚才施展什么神功秘法,更无论,那莫名的存在是什么,抢先一步,把他击杀,必定没错!
“只好用上此物了,金牯娄,去吧!”
柳姓修士面上露出几分不舍,但猛一咬牙,还是从怀中掏出一件金灿灿的奇异事物。
这竟是一只形似金蝉,三角六翅的金牯娄异虫。
牯娄嗡嗡作响,振翅欲飞,在柳姓修士把它祭出的刹那,便自迅速化作金光,朝着李晚激射而去。
这物,是柳姓修士临行之前,交代他办事的前辈高人,亲自交到他手中的杀手锏,一旦祭出,便要食人血肉,等闲修士,绝无生机。
本来那高人叮嘱,一见到李晚,就要把它放出,痛下杀手,可柳姓修士深知此物厉害,竟然动起了把它截留,等到以后自己遇到了强敌,无法力敌的时候再用,不过到了现在,他也只能把贪念抛在脑后,顾不得那么多了。
前辈高人赐予的杀手锏,厉害无比,这一祭出,立刻就要分出生死!
只见到,金光转眼之间便穿透李晚胸膛,化作金煞罡气,往他脑颅涌去,刚才屡屡挡下他们法宝和神通的宝衣,妙宝,竟是都来不及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