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宗必将难免沾上低劣不堪,没有前途的印象,有志者,很少会再考虑。
李晚面上露出一丝异色,道:“方宗师所言,似乎也有道理,他们同样来自天南,又是在同一时间分投两宗,彼此身份都对等。”
两人谈论一番,竟是就此事的可行之处和具体章程畅谈起来,颇有种一拍即合的意思。
直到方博告辞离开,李晚的面色,才彻底阴沉下来,恨声道:“这方博,还真是自信,真当我器宗无人了!”
妙宝散人不无担忧道:“看来,他们输了这一局,并没有完全死心,仍还妄想着继续打压我器宗!”
李晚道:“这并不奇怪,毕竟选才游访之策,本来就是堂皇阳谋,需要的是持之以恒,不断实行。”
妙宝散人道:“那你为何答应?虽然在这里空口无凭,但以你身份,已经堪称一言九鼎,以后很难推脱得了。”
李晚道:“我并没有打算推脱。”
妙宝散人面带诧异:“你还真打算答应?”
李晚道:“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岂有退避之理?与其让他们到处钻我们空子,倒不如,把对抗引导在我们可控的范围之内,也好集中力量应对。”
妙宝散人面色变幻一阵,叹息道:“有理。只是,技不如人,处处受制,这般被动,实在太难受了。”
众人皆有同感。
李晚见状,却是又笑着安慰道:“不必担心,此事虽然难为,但也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机会?”众人疑惑道。
李晚眼中精光一闪,道:“这些灵宝宗人,一心以选才游访之策挤兑我们,却不曾想,天南器道,早已经不再像过去那般落后不堪了,他们迟早会发现,这一招,反而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见众人还是感觉诧异,李晚耐心解释道:“试想想,拿这些同辈弟子做文章,如果成功,固然能把我们打压下去,砸毁我们的招牌,但是失败又将如何?”
众人道:“自然是自打嘴巴,难堪收场!”
李晚道:“不错,不过,也不仅仅只是难堪收场那么简单,此事还将可能引发连串反应,甚至酿成他们自己也难以想像的后果!”
众人道:“宗主,你是指……”
李晚道:“你们不要忘了,这些修士,固然已经成为了他们门人,但却出身于天南,如果灵宝宗为了在这种交流大会上取胜,不惜付出更大代价栽培,其他中州弟子奈之若何?”
众人心中一凛:“他们必定会非常不满,甚至于,因为我宗在某些方面取得优势,转而把目光投向天南!”
旁人诧异道:“对呀,当初宗主在灵宝宗里宣讲弘法,早已折服不少灵宝宗人之心,若是能够吸引一些游访弟子来此历练,甚至让他们的子弟后人投报,必将局面大利!”
更有人兴奋道:“他们来抢我们的人才,我们也抢他们的人才,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原本并不是一件容易之事,但若器宗能够在如此大会,正面击败灵宝宗,便拥有了进入中州收徒的机会。
虽然那边是灵宝宗的主场,贸然行之,困难无比,但却不失为对灵宝宗的最好反击。
如果当真能够实现这一目的,却反而是器宗占便宜了,中州和器宗,哪一边的人才多,哪一边的资源丰富,是不言而喻的。
李晚见众人兴趣被勾起,亦是笑道:“回去以后,我会让清宁草拟个章程出来,然后在殿议中提出,各位道友到时候一起讨论下,应该怎么来办!”
李晚如此说,已经表明,他是极为重视此事了。
如果换作寻常事情,他自己乾纲独断即可,根本连商议的必要都没有。
众人心中一凛,也各自称是。
庞维和方博,自然不会想到,李晚竟然从他们一时的想法之中,看到了对抗灵宝宗的机会,不过就算知道,他们也不会在意,因为此时的灵宝宗,仍然还是器道圣地,无论声威,实力,还是底蕴,财富,诸多条件,都远远胜于天下其他各方的器道。
他们根本不惧任何挑战。
数日之后,一座庞大的精致宝船上,庞维和方博看着满载的新弟子,暗暗头:“天南人才,入我彀中也。”
正有执事,朗声宣言:“诸位弟子,你们很幸运,能够拜入我灵宝宗,成为一名正式弟子!这般特别招录,赐予名位的机会,就是本宗嫡传的世家子弟,都未必能够拥有,故此,需得谨守门规,用心修炼,勿负本宗栽培之恩……”
众弟子也正为了加入灵宝宗,远赴中州进学而大感兴奋,闻言俱都生起了自豪和庆幸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