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峰知道罗亚现在心情很糟糕,便住口不说。没过多久,楼下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档案室的大灯被人打开了,将档案室里照的犹如白昼。
跟救护车一起来的还有当地派出所的民警,看到满地的鲜血,顿时骇然失色,举着手枪警惕的对准了档案室里的三个血人。
罗亚把何绍的警官证扔过去,叫道:“特案处刑警,现在先救人,有什么问题等他醒了后再说另外,暂时封锁现场,不许任何人进入这里。”
为首的一个中年警察仔细检查了一下何绍的证件,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毕恭毕敬的表情,道:“是”他一挥手,身后的医护人员匆匆过来,将重伤的何绍放在了担架上。
医护人员简单的检查了一下,确认何绍没有生命危险之后,便小心翼翼的抬着何绍去了救护车。有护士过来想给罗亚检查一下身体,却被罗亚挥挥手打发掉了。他走到跟随过来的警察面前,道:“帮我接一下市局刑警大队。”
那年长的警察看到何绍证件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不是普通案件,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自己的派出所来处理,便很干脆的接通了市局刑警大队。罗亚道:“老夏,你留在这协助处理,我去找段尘。”
夏青峰急道:“你行不行老段现在已经疯了”
罗亚冷冷的道:“不行也得行,总不能丢下他不管。”说完这话,也不等夏青峰答应,捡起地上的手电筒便离开了档案室。
外面的空气很凉,救护车已经在当地派出所民警的陪同下离开,只留下两辆蓝白相间的警车,和四五个值班的警察。
民警似乎得到了中年警察的吩咐,不得阻拦罗亚,所以罗亚匆匆离开也没人去说话。罗亚稍稍检查了一下地上的血迹,确认了一下方向,拿出手机拨通了蓝蓝的电话。
“蓝蓝,段尘出事了。就在城北省档案馆,何绍已经送去了医院,你最好帮我守着他,我担心何绍出什么问题。省档案馆你不用来了,我来解决。”
蓝蓝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你小心点,我让师兄过去帮你,何处长那你不用管了,我来负责他的安全。”
挂掉电话之后,罗亚便顺着血迹匆匆朝废墟中走去,他心中恼火至极,本以为段尘躲过了九阴伤官的追杀就没事了,哪知道最后还是落到这个下场。
联想到刚才段尘拼命抓出自己眼珠的情景,罗亚心中便有点冰凉,段尘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救出来了恐怕也是个残废了,如果运气稍微差点,甚至连救都救不回来。
罗亚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空白的符纸,用诛魔刺扎在上面,然后用自己身上的鲜血在符纸上画了一个怪异的符号,喝道:“疾”
那张符纸顿时犹如风向标一样竖了起来,符纸上的符号犹如箭头一样指着前面的黑暗,罗亚毫不犹豫的便跟了过去。
走了十几分钟,一个人影便出现在罗亚的手电光束里面。他背对着一面即将拆迁的废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从身形和衣服上来看,这人正是段尘无误。
罗亚将符纸拿下来放在口袋里,然后轻声道:“老段”
段尘没有答应,倒是从墙后面钻出来了两只野狗,对着罗亚发出呜呜的威胁声,其中一只野狗大胆的朝前走了几步,忽然一窜,朝罗亚扑过来。
罗亚骂道:“滚开”
诛魔刺当成棍子一样抡过去,狠狠的打在那只野狗的脖子上,野狗嗷呜了一声,在地上窜了一下,又扑了过来。
罗亚担心何绍再跑,顿时怒从心中起,暗叫:“非是我要伤你性命,你他娘的这是自找的”
从太行山回来之后的罗亚已经今非昔比了,最起码在打斗的方面进步神速,这只野狗只道罗亚孤身一人很好欺负,却没想到啃到了硬骨头,只听嗷呜一声惨叫,诛魔刺狠狠的从斜刺里扎进了野狗的肚子,罗亚手腕一抖,将诛魔刺拔出来,那只野狗登时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剩下那只野狗吓得魂飞魄散,夹着尾巴就逃,罗亚不以为意,再看段尘的时候才松了口气,他并没有趁着现在逃跑,仍然面对着墙壁站着一动不动,犹如一尊雕塑。
罗亚心知不妙,他从侧面绕过去,用手电照在段尘脸上,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段尘死了。
起码罗亚不认为普通人这种情况下还能活下去。他的双眼眼球早已经被扣了出来,混合着血丝血淋淋的挂在眼眶上,脸上有好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就连嘴巴也被撕裂了,几乎咧到了耳朵根上,这时候的段尘五官几乎已经分辨不出来,如果不是因为身上的衣服和熟悉的身形,罗亚甚至认不出这人就是段尘来。
段尘真的死了,这个豪爽的汉子就以这种诡异的方式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