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浸泡在江水中已经有六十年了,这个年代实在是太过久远了,谁也不敢保证这玩意儿会不会走到一半的时候就忽然断裂。怒江江水汹涌咆哮,人们又背着一大包装备,卷进去后怕是一个水花都打不起来就得沉底。
扎西旺觉冷笑道:“这次去绝龙谷本来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事,一条小小的怒江都不敢渡,嘿嘿,嘿嘿”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讽刺,赵篱笆最受不得激,当场把手弩别腰间,收拾了一下装备,道:“我来打头阵”
罗亚道:“虽然六十年的时间的确有点长,可是老爷子说的没错,我们这次去绝龙谷的确是九死一生,畏首畏尾的话那干脆打道回府算了。”
他站在赵篱笆身后,准备第二个过江。
众人都是年轻人,心高气傲,而且对进入绝龙谷志在必得,自然不会被一条小小的怒江所阻拦。当下所有人都站在了绳索面前,准备渡江。
扎西旺觉吊在眼眶外面的眼球闪过一抹赞赏,道:“绳子中混合了钢索,是那时候的军用品。放心,只要运气不太差,过河还是没问题的。”
他嘴里说着,赵篱笆已经抓着绳子朝对岸慢慢走去。
扎西旺觉说的没错,绳索的确是用一条条极细的钢丝混合而成,外表还有一层绝缘的胶皮。与其说这是一条绳桥,倒不如说是铁索桥。也不知道当初对方是怎样将这么一条钢索运到这里来的。
那时候的东西不比现在,号称能浸泡在水里一百年,就绝对是一百年。不像现在商家的虚假广告总是有水分。这年头可信赖的产品不多,但是军用品绝对值得信任。
众人顺着铁索排成一排,彼此之间相距大约四五米,奔腾的江水将他们的身子往下游冲,整个钢索都被江水冲成了一个半圆的弧形。如果这时候钢索忽然断裂,大家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活下来。
排在第一位的赵篱笆明显加快了速度,这时候不是比拼实力的问题,钢索一断,任凭你手段通天也得死在怒江之中,能快点过去就快点过去。
左贡县内的怒江河流湍急,但是相对来说河面却比较狭窄,四五十米宽的距离很快就走了一半。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走在最前面的赵篱笆忽然停了下来。
罗亚排在第二,拼命的抓紧绳子稳住自己的身形,并没有仔细观察河面上的情景。见到赵篱笆停了下来,便大声叫道:“赵篱笆,走啊”
哪知道赵篱笆不但没有继续往前,反而开始缓缓的后退,他一只手抓着绳索,另一只手拼命的冲着身后的人做手势,示意快后退。
罗亚差点要破口大骂了,现在这种情况,怎么能后退再不往前走,钢索承受不住力量断裂,大家一起玩完,这赵篱笆到底在前面看到了什么
他歪着脑袋向前去看,却看到赵篱笆的对面,正有四五个木头桩子懒洋洋的漂浮在水面上。
普通的木头桩子如果在这种河流中,肯定会被水流冲的横七竖八,但是这几个木头桩子竟然悬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罗亚脑子里立刻想起一种生物,鳄鱼。
罗亚有点懵了。鳄鱼一般都生活在热带和亚热带的沼泽,湖泊还有河流这类地方,但是没听说过西藏地区有鳄鱼啊。
站在前面的赵篱笆忽然停止了后退,反手从腰间抽出了一柄亚光的黑色军刀。这玩意儿每人都有一柄,是成都武装部提供的防身利器。赵篱笆转过头来,气急败坏的叫道:“退不了了快抄家伙拼了”
在水中跟鳄鱼搏斗基本上等于找死。可是现在势成骑虎,如果后退的话起码也要十几分钟才能靠岸,反而向前冲速度更快一些。赵篱笆作为打头阵的人很快就看出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当机立断要冲过去。
罗亚抽出诛魔刺,这玩意儿比军刀要好用多,便随手把军刀扔给后面的扎西旺觉,扎西旺觉这老头的气色不是很好,毕竟年纪大了,被冰凉的江水浸泡,有点承受不住。
“那是古鳄姓赵的小子不要招惹它们”
赵篱笆骂道:“他娘的不是我招惹它们是它们来招惹咱们了”
罗亚抬头看去,五个木头桩子似乎察觉到了浸泡在江水中的六个人,开始缓缓的朝众人移动过来。
其中一只古鳄长大了嘴巴,似乎是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露出一排锋利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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