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和煦的阳光铺撒在规整宽阔的训练场中,白玉栏杆外如画的青山连绵起伏,纤尘不染的蔚蓝天空宛如一块蓝色锦缎,编织着万物苍生的颂歌。
层层树荫外是平整干净的训练场,身着蓝衣和红衣的男女在场中持剑相互切磋指导,场面热闹却不喧腾。
北偌不由止住步子,斑驳树荫投射在她高挺的琼鼻上,明晦难明。
“怎么了小北?”木南穹回头诧异地望她。
北偌颦眉:“不去了,少了我又不会怎样。”
实在不想见到这么多人,她果断转身离去。
木南穹立刻抓住她:“你可是核心弟子,这十日一次的切磋交流是必须来的!你要是缺席,我师父怪罪下来,宾长老又要抽精力去应付他,你好意思么?”
怪罪?江寅他敢!
北偌还是没有什么想法,木南穹又说:“小北,你也不想搞特殊吧?”
好吧,低调,低调为上!
见北偌终于不情不愿地转回来,木南穹满意地点点头。
“叶诚如何了?”他问。
“还在昏迷,宾沮说起码还要三天才能醒。”
昨日在宾沮的帮助下,叶诚第一次接触惊雨天河锤,众人预想的皮肉加速生长而提前老化,甚至被腐蚀的结果并没有出现,叶诚很轻易就握住了神锤,只是他力气不够,无法将它举起。
众人不敢松懈,果然在滴血认主时出了状况,神锤很霸道地闯入叶诚体内,而后叶诚便陷入昏迷,直到现在。
依金兰和宾沮所见,这是神锤与叶诚融合过程会出现的正常现象,叶诚没有出现其他情况才是最好的情况,但梅溪还是很担心,日夜守在叶诚床前。
至于惊雨天河锤,木南穹是亲眼看见的,北偌自然不能瞒他了。
说话间,两人已走进训练场,各自在忙的核心弟子和正式弟子立刻惊叫着围过来,当然大多数都是女孩。
“南师兄,那场比赛我也有去看哦!真的是好精彩呢!”
“对啊对啊!南师兄你好厉害哦!简直是完胜耶!”
“还有北师弟也很厉害!”
“对啊对啊!很多人整场都搞不清你在哪里呢!听师兄师姐说你是使了什么身法。真是神出鬼没,我们完全不知道你是怎么消失又是怎么出现的!”
“北师弟真是真人不露相!隐藏得这么深,连白卒大师兄都招架不住!”
……
一群女生七嘴八舌说得北偌头晕眼花,正准备拨开她们去个清净的地方,突然一个娇嫩的声音嗔怒道:“你们一个个不抓紧时间训练,都围在这儿做什么!”
一众弟子立刻缩起脑袋,不敢吱一声,匆匆散开。
白茉冷着脸走过来,妩媚动人的眼睛里透着仇恨的光,她走近北偌,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说:“北偌,别以为侥幸打败大哥就有什么了不起的,这笔账我白茉迟早要替大哥讨回来!我要叫你哪里滚来的还回哪里去!”
这种挑衅和狠话北偌向来不会往心里去,面不改色,眼神望着无人处。
白茉又幽怨地剐了木南穹一眼,才飘然而去。
“白茉师姐。”木南穹突然叫住她。
白茉娇躯一颤,竭力抑制着心中的喜悦,嘴角勾起的弧度还是背叛了她的内心。
回头迎上木南穹彻冷的脸,白茉的笑容立刻僵在嘴边,一股寒意猛地自脚底升起。
木南穹高大的身子欺近,一双黑眸直勾勾盯着她,就如最幽深的洞穴,无情吞噬着她可怜的灵魂:“白茉师姐,如果你敢动小北一根头发,我不介意现在就去掀了你白府以绝后患!反正那地方早该没了!”
“你……你……南穹,你这个混蛋!”白茉又怕又气,混乱得语无伦次,最后干脆哭着跑开了。
弟子们默默看着,却不敢妄加议论。
“你跟她说了什么?”北偌问。
“没什么,稍微警告一下罢了。”木南穹若无其事地耸耸肩。
北偌轻轻一叹:“她对你也算情谊至深了,你就算对她没意思也不要伤害她吧。”
白卒的事其实责任大半都应该算在木南穹头上,白茉却将全部怨恨转移到北偌身上,不是爱木南穹又是什么?
虽然对白茉没什么好感,但就事论事,北偌还是为她不值得,爱情真的是十分恼人的东西。
木南穹却一如既往地嬉皮笑脸:“怎么,小北你心疼人家了?那你怎么不心疼心疼我啊?”
北偌诧异:“心疼你做什么?”
无意抬头,发现他眉宇间染着浓浓的暧昧邪魅的笑意。
彼时他背对太阳,整个人晕在浅金的阳光里,背后好似舒展开一双金色的羽翼,将他衬得如梦似幻,随时可能羽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