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已经住了五个,只留一个光线最差的铺位。林烟也不主动打招呼,直接铺床收拾,安顿下来。
这五个人本在一起看半色不色的电影,见他进来,也只都瞅了一眼,没有理会。
按道理应该由林烟这新人主动拜山,递烟拉关系,可林烟身手好啊,要玩独立也没办法。
这厂正好大量缺人,要不林烟想进来,还得请经理吃顿好的才行。
林烟被分到仓库当装货卸货的物料员,葛晴雨两女进车间,当培训车工,俗称裁缝。
应该不是裁缝,在这厂,裁是一个部门,叫裁床。缝是一个部门,叫车间。
天黑后,林烟和葛鲤两女出去吃了顿简单的晚饭。早早地回来后,林烟找到洗澡房,提着桶进去冲凉。
一进去,林烟就看到十多个男人在一根钢管底下站成一排。钢管上接了水龙头,打开后冷水直接从他们头上淋下。
洗澡自然是脱得精光,有的面向墙,有的面向林烟,皮肤黝黑的有,白皙的也有,但屁股都是白的。毛多的有,毛少的也有,没毛的倒是一个也没有。
林烟下意识将他们每个人的老二都瞅了一眼,有的缩成皱皱巴巴的小虫子,有的却是雄纠纠气昂昂,被其主人用手握着,搓出香皂泡沫。
林烟忍不住皱眉,心想:“虽说都是男的,可大家一起洗,感觉怎么这么别扭?”
没办法,林烟只好找了个空位,把干净衣服放一边,然后不好意思地脱下身上衣服。
本想保留内裤,但又怕他人特别意味眼光,林烟只能硬着头皮,脱了个精光。
这里面洗澡的是这层楼的男人,林烟算来得晚,要来得早,人更多。
“不知道她们女的那边有没有像厕所那样有门隔开?”林烟脑海闪现出香艳画面。
当林烟脱掉衣服后,这些洗澡的男人全都停顿了一下,看着林烟。
不是因为林烟身材多么傲人,老二多么大。而是因为他大腿上那个洞和后背那个疤。
在金光的修复下,林烟伤口很快结痂,已经可以碰水了。但痕迹却没有消失,所以才会显得这般狰狞。
这些人面面相觑,都忍不住心里一咯噔。
大家一起洗澡让林烟无所适从了一把,接下来洗完衣服,更让林烟觉得无语。
居然找不到地儿晾!
无奈的林烟只好学着宿舍其他人一样,将晾衣架扭了一下,挂走廊外的锈黄的铁网上。
“喂,别晾我衣服旁边啊,我那都要干了,明早要穿呢!”一个黄头发的男的忽然从床上爬起来,瞅着林烟说道。
林烟一看他头发,就不怎么爽,回想起了那个黄辉。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惹事之辈,头,闷不吭声地将衣服往更锈的方向转移。
么鸟地方,靠!”林烟大为不爽,恨不得马上自离走人。
可一想得挣钱,林烟又不得不按捺这颗躁动的心。
今夜农历七月十五,华夏式鬼节,月明星稀,天晴晴朗不带云朵。
林烟睡不着,望着清冷的月盘,不知怎地,就觉得有些发虚。
洛善施那一张血淋淋的脸模糊地出现在林烟眼前。
林烟知道这只是想象,但还是忍不住闭上眼。
可闭上眼的黑暗,却更清晰地反衬出他扭曲的形象,背景是杂乱无章的光,刺痛着林烟茫然的瞳孔。
林烟又想到那个被自己一爪子洞穿喉咙的杀手,他皮肤上的毛孔在此刻都能清晰捕捉。
最后,他想起了刘易,只觉得身体有些发寒,不由抱住膝盖,将头往下埋。
有没睡着的陌生人眯着眼睛瞅向林烟,面露好奇神色。
他们哪里知道,坐在他们中间的这个帅哥,曾经杀过人?
林烟忽然感觉脑袋特别是眉心那一块特别痛,睁开眼睛,也不知为何,想到了苏晨。
“苏晨……”
似乎得到了心灵上的温暖,林烟露出一丝微笑,平躺下来,坦然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