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靖眉头一皱,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一向冷静的他,甚至有些压抑不住的恼火神色。
“派这个混账来,什么意思?!家里那些人又要干什么!”说着,欧阳靖甚至狠狠的一拍桌子,豁然站起来:“他妈的,老子在这里辛辛苦苦,他们又要来吃现成的?想得美!”
“少爷,你冷静些。自从三爷去世之后,家里对你是什么态度,你很清楚。”薄叔说:“虽说这里是苏南省,家里的势力比在首都要弱,可毕竟也是在国内,家里还是有些办法的。大少爷是家里长房长孙,这次来,代表的是欧阳家的意思。”
“有什么办法,承业公司的法人是我欧阳靖,他们还敢明抢?!”欧阳靖牙齿咬得咯嘣响:“操,他敢乱来,我就敢让欧阳家长房绝后!”
说着,烦躁地解开领口,拿起桌上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大口。
等待欧阳靖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些,薄叔才继续开口:“大少爷那个脾气你知道,从小就是高高在上,最要面子,哄着他点,顺着他点,满足了他的虚荣心,情况未必没有转机。还有少爷,家里现在还没最后定,大少爷就算来,也还有段时间准备缓冲,我建议你从现在开始,要和苏南省本地的实力人物搞好关系了。”
“你说王炎?”欧阳靖摆摆手:“我这个叔叔水太深,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他有他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当年,欠的是我爸的情分,而不是我的。借我钱可以,为了我,和欧阳家翻脸,他不会。”
“少爷,我是指常去尚荷的那一群人,是牛胜利、赵泽君、花家、天隆公司的那些。你毕竟是欧阳家的人,这也毕竟是个法治社会,大少爷和家里,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下黑手。常规手段较量,真到了危急关头,这些人如果愿意出手帮你一把,你的胜算就大得多。”
顿了顿,“再者,这些内地帮,对首都帮本来就没什么好感。还好,我们和他们虽然之前没什么交情,但也没结下仇怨。”
其实全国对首都这帮以各种二代三代为主的‘首都帮商人’,都没啥好感,大多是抱着警惕的态度。
首都帮手太黑,心也太贪。
首都的商人很多,但不是人人都能被称为‘首都帮’,即便很多互联网大佬,都没资格进入所谓的‘首都帮’。
能被叫做‘首都帮’的,都是有根之木,有源之水。
欧阳靖沉默不语,只嗯了一声。
“听说大少爷喜欢玩黑拳,我去买几个拳手送给他?”薄叔用试探性的口气说。
“喜欢黑拳?”欧阳靖嗤笑一声:“这位大公子,黑拳,女人,赌钱,游艇,上市公司,就没他不喜欢的,什么好东西他都要,你送得过来吗?”
说着,他斜斜的看了薄叔一眼:“我还记得十六岁,我和他同时看上了一个女孩,闹起来了,你就是帮我说了几句公道话,他当着全家就对你下狠手,你的腿到现在都没治好。他当时说,要你的命,你也准备给他?”
“大少爷那时候还小,不懂事。”薄叔笑笑,“至于我的命嘛,以前是你爸的,现在是你的。”
“薄叔,我爸活着的时候,你的命是他的。现在,你的命是你自己的,谁都拿不走!”欧阳靖正色说。
薄叔又笑了笑:“少爷,等大少爷到了,您这个脾气,千万要收一收,不然一见面就要呛起来。”
欧阳靖用和他年龄不相符的老城,深深的叹了口气,捏着眉心,淡淡的说:“我知道了。薄叔你去忙吧,我好好想一想。”
薄叔转身,拖着那条不太方便的右腿,缓缓的朝外走。
欧阳靖翻起眼皮看了一眼,语气变得柔和很多:“你腿老这样也不是个办法,要不然这段时间,你出国治一治吧,治好了再回来。”
薄叔身形顿了顿,没回头,说“没事。”然后离开办公室,顺手带上了门。
欧阳靖靠在沙发上,看着办公室墙上专门请书法家写得‘承业’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眼神里闪过一抹狠劲。
承业,承业,子承父业,天经地义!
……
……
“周娜又跑你们售楼部去了?”
赵泽君听姜萱汇报,就是一乐,说:“这丫头怎么跟救火队员似的,哪缺人她朝哪跑?做得怎么样?”
“还不错,能帮上不少忙,不像才毕业的学生。”姜萱也笑了:“还不是你,也不给她安排个正式职位,她又闲不住,可不就到处流窜了。大小姐要来打工,你名下哪个公司敢拦?”
“无所谓,她还年轻,全方位历练历练,熟悉各方面业务,不是坏事。等她历练出来,万一哪天我生病了,说不准她还能帮我顶上一段时间。”
说了两句玩笑话,进入正题。第一周开盘后,60套商铺一天之内全部售罄,均价接近四万。
不知不觉,这两年房地产就开始起飞了,就拿房价来说,老赵才退学的那阵,建武市房屋均价不到四千,今年已经逼近八千。
姜萱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半成品’报纸,整张报大部分版面都是空的,只有右上角有一篇文章。
递给赵泽君:“喏,这是明天苏南日报生活版的头条,你看行不行?可以的话我通知报社就这么发,同时需要网络配套宣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