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养野猪了?”罗长军瞪大了眼睛,“你这孩子,你现在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学习上。你倒好,又是做茶叶,又是种果树,现在还弄个养野猪出来,对了,你还种了一亩多水稻呢。你哪里还有精力上学啊?”
张积旺坐在他们家院子的那几棵巨大的柿子树下面,敲了敲手中的烟斗,从烟袋里抓了一小撮烟丝放进烟斗里,再点了一根火柴将烟点燃,“我就说叫花这孩子是咱们梅子坳百年一遇的能人。以前都说陈癫子是能人,跟叫花比起来,陈癫子算得了什么?”
“那话也不能这么说。”张兴旺将烟斗伸到张积旺面前,问张积旺讨一点烟丝,张积旺无可奈何的从自己烟袋里抓了一小撮烟丝,还仔细地将多出的一点烟丝放回了烟袋。
张兴旺抽了一口,接着往下说道,“当初陈癫子不癫的时候,那也的确是个能人。跟叫花比起来,未必比叫花差。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谁能够想到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竟然变成了癫子。唉,可惜了。”
“那也不能跟叫花比。叫花现在才多大。若是叫花长大了,以后的能耐谁能够看得到?”张积旺坚持自己的观点。
“积旺叔说得对。叫花又是炮制茶叶,又是养野猪,都是我们梅子坳的人从来不敢去想的事情。但是在他手里做成了。这一次茶叶还没卖出去,别人就把钱付过来了。还要去省城参加茶叶评定会呢。要是弄个省优金质奖,就肯定可以参加全国的评定会。叫花炮制的那茶我喝过,送我觉得简直就跟喝什么琼浆玉液一般。实在是太好喝了。这茶叶送到省里,拿省优金奖没有任何问题。”张起高说道。
张满银是有喜有忧,喜的是,叫花终于渡过难关。忧的却是,叫花要去省城一趟。张满银这一辈子没出过远门,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葛竹坪镇。连县城都没去过一回。而这一次,他却要陪着满孙去省城。省城啊!张满银晚上又翻来覆去睡不着了。从床上爬起来,一个人走到屋檐下,坐在一条凳子上,从烟盒子里面很不熟练的掏出一根烟来。这烟是罗长军送过来的。张满银一直舍不得抽。偶尔拿出一根来慢慢地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