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花心已经有了,就差野心了。”温澜道。
“呵呵……问题是我觉得这儿不像卖车啊,像卖春的地方,太刺激啦。”余罪又瞄到一位穿短裤猫步出来的车模,凛然道着。
“只要你买得起这里的豪车,卖什么,是没有区别的。”温澜笑着道,似乎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掏着手机,笑了笑,接个电话,然后优雅地踱步到一个展台的侧面。
知道了……我在国际会展中心……你小心……没事,我这里没事……±#¥%
余罪等着温澜,用他那双洞若观火的贼眼读着她的唇,那红唇贝齿中的秘密,恐怕是解开所以谜底的钥匙。这方面他不如鼠标,鼠标当年为了赌博赢钱,和豆包苦练这种读唇的本事,他就不行了,只读出来了一些片段,这个电话是谁来的?他揣度,温澜的表情很庄重,不像惯有的那种虚以委蛇。更不像她在魁惑别人的时候那种暧昧表情,可也更不像她对那几位颐指气使、发号施令的表情。
“你小心”,让谁小心?
“放心,我这里没事。”,让谁放心?
这是谁的电话?那位裙下之臣?
蓝湛一,应该不会这么严肃;刘玉明,也不像,和那个变态说话,温澜应该是调戏的表情。尹天宝,似乎也不像,要和尹天宝,似乎应该是揶揄的口吻,眉间带笑那种。
余罪瞬间排除了几个人,可又无法想得出这个究竟是谁。
他看温澜挂了电话,他正等着温澜回来时,冷不丁一群观展的客人走过,他堪堪避开,却不料有人在他面前停下了,愕然、惊讶地看着他,余罪刚移开眼神,惊得回头盯着,吓坏了。
我rì……居然在特么这儿还能遇到熟人。
“你怎么会在这儿?”那位女人愕然道,认出来了,虽然扮成土豪了,可她还是认出来了。
“认错人了。”余罪一闪身就走,居然是栗雅芳,把人家车砸了,那事还没了呢。
“嗨……嗨……怎么可能认错……你不是……”那女人伸着膀臂,拦着余罪,她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讶,两眼放光,像是看到余罪一夜暴富,车钱有着着落了似的,笑着道:“哇,装得还挺像啊……这真的假?”
“你谁呀?”余罪火冒三丈了,尼马这时候出来,不是要老子小命了么,他已经看到温澜向他走了,于是于脆加大了声音嚷着:“不要老缠着我好不好
“嗨……你说什么?”栗雅芳本来遇到老乡还挺高兴,那事让她对jǐng察的看法改了很多,一下子全没了,她气冲冲地拽着要走的余罪:“说清楚,我还没朝你算账呢?”
“还算什么账?就那么于了一下,给你十万块,还嫌少啊?”余罪呲眉瞪眼,像个负心恶汉。
“十万块很多吗?告诉我,我改主意了,少了五十万,我跟你没完。”栗雅芳花容变sè,眼前亏一也不吃。
“太特么过份了,就那么于一下,十万块都打不住,cāo”余罪恶言恶声,拂袖而去。
栗雅芳气得冒火了,她抬步就追,突然间她发现不对劲了,四周聚起来的观展客人、车展方人,都以一种暧昧和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就那么于一下,十万块还嫌少啊”,四周人吃吃笑着,打量着栗雅芳。似乎在揣度怎么于了一下。
栗雅芳知道问题在哪饰,一下子面红耳赤了,气得扬着女包远远地朝着余罪砸了过去,余罪像脑后长了眼睛似的,加快了步子,吱溜声,从移动门上跑了。
“气死我了。”栗雅芳一下子怒容成哭相了,委曲得直抹泪。
“这个王八蛋,我要杀了他。”她哭着,泪水把妆sè糊了个大花脸。
有助手在,不敢安慰,生怕遭骂。有旁观在,都抱着看笑话的心思,倒是有位女士很同情地把栗雅芳的包捡回来,送到她手里,她哭得那么桑心,谢谢也不说了,掩面逃也似地离开了车展。
温澜出了门,看了眼那位逃走的女士上了出租车,这一刹那的变故,似乎让她有迷惑了,那女人的包、手链、腕表她认得出都是是高裆货,而且气质不凡,最起码在她看来,这不是一位普通的女人。
倒是“于一下十万”能说得通。
她笑了笑,怎么也想不通这事是怎么发生的,四下寻找着,看了一会,终于看到了便利活动车前探头探脑出来的余小二,他慢慢的踱步上来,递了瓶冷饮,不好意思地道着:“对不起啊,澜姐,碰上个我不想见到的熟人。”
“她是什么人?”温澜好奇地问。
“这个荒唐的**,能不问么?”余罪期期艾艾地道,难言之隐,这尼马故事不好编呐,留想像空间。
“好,我尊重你的**,不过你必须回答我一个其他问题。”温澜笑着道,抿了口饮料,明显心情破坏了。
“没问题。你问。”余罪心虚地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温澜侧眼瞥着,多了一份好奇。
挺身而出的、见义勇为的、见财不起意的、胆小怕事的,和后来心狠手辣的、拼命捞钱的,几乎是极度矛盾的xìng格组合在了一起,之前她认为是船上那件事的缘故,可现在她有怀疑了,好像不是那么简单,刚才他明显是误导别人的想法,故意让那位女人难堪。
“普通人”余罪道:“做过好事,也办过坏事;想发财胆子不够大、想上位基础又太差,刚碰到个机会以为能飞起来,不过恐怕又得趴下了。”
温澜听着这货似真似假,更像搪塞的话,笑了,并没有埋怨的意思,她笑了笑,看着余罪道着:“看来我有杞人忧天了,你是个聪明人……那你应该知道我让你陪我逛车展的用意了?”
“好像知道。置身事外。”余罪道,他也发现了,温澜也许比想像中更聪明。已经起疑了。
“那就好,我喜欢聪明人,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帮过我一次,我也还你一次。”温澜道,含情脉脉地看着余罪,仿佛试图看穿这个貌不其扬的洗车工,不过她仍然看不出,那朴实、诚恳的面孔后,究竟隐藏着什么东西。
其实余罪何尝又不是如此,他同样看不穿,轻声道着:“这样好,我们就扯平了。”
“对,扯平了,那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吗?”温澜笑吟吟地道,像是最后摊牌了。
“远走高飞?”余罪道。
“对,我不知道你来自哪里,不过我知道,你肯定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见好就收,你得到的够多了。”温澜道,笑着一抚余罪的脖子,转身又朝车展的方向回去了,走了几步,似乎又有不舍似地回来了,余罪还傻站着,不知道这妞又有什么想法了,却不料温澜一言不发,直揽着,轻轻一吻,一触即放,笑吟吟地招着手道着:“知道吗,你吻技很好,和你的外表很不般配哦。”
灿烂地一笑,她快步走向展厅了,余罪呆呆地看着她的背景,知道要功亏一篑,这些人稍有怀疑,绝对会马上消失,进展厅于什么?坏了……进出口这么多,特jǐng那些傻大个,肯定守不住。
他焦急地钻回车里,拔着家里的电话,为时已晚,温澜进去三分钟不到,手机信号就消失了,三名盯梢的特jǐng确定也守不住七个出入口,再没有找到她的踪影,此时李玫正对着几个出口一帧一帧分析究竟怎么溜了的。
余罪继续呆在车上发愣,他下意识地抚抚嘴唇,那里似乎还留着一丝淡淡的轻香,直到现在,他仍然不愿意相信,拥有着那样灿烂笑容的女人,会是位劫匪。
此时,时间指向正十时。
这个时间对于整个案情是个关键的节。
位于香榭里大道的置业大厦,已经证明了支援组前的判断正确,应该就是**彩外围庄家的窝所在,而刘玉明进去已经十分钟了,还没有任何消息,许平秋焦虑地在一遍一遍踱着步子,抽着烟,直到这个时候,他似乎仍然在等待,因为他想看到的事情,仍然没有出现。
可枪声却传出来了。
也在这个时间,俞峰、鼠标、李玫,开着电脑屏,连接到了赌博网站,每天上午十时准时开赌,今天也不例外,也就是说,直到现在,这个非法网站仍然在正常运营着,似乎和所有的事情都无关似的。肖梦琪和史清淮甚至怀疑,cāo纵网赌的另有其人。
恰恰也在这个时间,温澜的消失,让整件事件变得扑朔迷离了,即便在视线范围内的,也没有摸清他们究竟在于什么。只有尹天宝组织着几十辆的豪车队伍,已经准备开赛了。
无人知晓的是,温澜在离开十分钟之后,已经乘坐着一辆出租,在距会展中心不足五公里的海珠酒店下了车,进了酒店,直上十九层,她漫步在十九层这个装帧豪华的酒店里,更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走到一间房间门前时,她轻叩着房门,不久房门开了一线,一位女人,像是哭过,正抹着泪,问她找谁。
“是栗总?我是英菲尼迪、菲亚特华南地区代理,我们电话上通过话的,有兴趣咱们聊聊吗。”温澜道,没人注意到她替栗雅芳捡回了包,当然也更没人注意到她顺手牵了一张名片,对于生意人,是不会拒绝任何生意机会的。
门开了,栗雅芳勉强挤出笑容欢迎同行,温澜微笑着,优雅地进门,回身把门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