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不要提前打款,见面试车后再付款,买方包送的哦,亲!
太划算了,太便宜了,几乎就是买废铁的价格买辆车啊,开上三五个月被交警逮着都划算。
骆家龙绘声绘色讲着,熊剑飞听愣了,似乎还真是这样,他着急地问结果,这时候骆家龙打住了,开始强调:“注意了,只要上钩,比如我是骗子,我会让你准备好钱…………以风声紧为借口,只让你们来一个人试车,而且告诉你,你不放心,可以不带钱,让你的朋友准备好,合适了,车开走,打到我卡上就行了………不合适咱们就当没认识过,这样安全吧?”
“好像挺安全。”熊剑飞头。
“哦,我懂了,出事的就最安全的地方。”鼠标道。
“你懂个屁,不懂装懂。”熊剑飞骂了一句,回头催着骆家龙问:“那这么骗的?失主根本没见到骗子,糊里糊涂就给人家汇钱,而且呀,汇钱的确实说是他朋友的电话…………”
“别急……咱们现在开始,狗熊,我通知你到某某路等着,试车,试好付了钱开走,这个机会你得抓住,所以你就找了个朋友,鼠标,和他商量好了,如果接到电话,就给他们付钱。是不是这么个过程?”骆家龙问。
熊剑飞头,过程就是这样。
但问题也恰恰出在这儿,骆家龙椅子一滑提醒着:“现在开始行骗,第一步,狗熊接受我的建议,到了指定地,给我打电话,说他到了………他一到,这个骗局就开始了,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狗熊打不出电话去。”
说着手一摁键盘,熊剑飞的手机旋即响了起来,他知道骆家龙捣鬼,直接摁了,摁了又响,再摁继续响,根本来不及拔号,惊得他愣怔地瞅着骆家龙,骆家龙笑道:“两个端口每秒钟拔打十次,你除了关机别无选择………不管你关不关机效果都是一样的,而且把你骗到的地方肯定也找不到公话,接下来我就要利用你无法通话这段时间,骗拿钱的另一位了。”
一输号码,又是一个回车,鼠标一激灵,他的手机响起来,他掏出来一看,又看看熊剑飞,不解了,明明狗熊已经关机了,鼠标的手机上却显示着他的号码来电。
“简单吧?我一打通你朋友的手机,就告诉他………他在试车,让您把车款汇过来。或者还有更厉害的,他根据你朋友的声音做成音频,只要有几分相似,就可以成功地让你把钱汇到他的指定账户。”骆家龙道,看看发愣的熊剑飞和鼠标,笑着一关软件回问着:“明白了吗?这其实是一个网络电话的升级版,可以伪装成任何你想要的号码而已。”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车,就是把受害人诳到一个找不到电话的地方而已。切断他的通讯,然后骗拿钱的那位。”熊剑飞省悟了。
“对喽。”骆家龙道。
“也就是说,嫌疑人可以任何一个地方实施作案,甚至在国外都可以?”鼠标道。
“对喽。”骆家龙道。
全对了,可人傻眼了,熊剑飞咧着嘴唇,想起来了,要出声问时,骆家龙替他说了:“不用问了,每一种新式的骗法都来自沿海一带,离咱们这儿十万八千里呢。你打开网页可以自己瞧瞧,彩票预测、办联网文凭、包治癌症以及艾滋病、公务员考试…………等等,都可以成为骗的理由,没听网上总结吗?十亿人民九亿骗,总部设在大福建,河南人民当教练,全国都开连锁店,你骗我骗他也骗,一直骗到美利坚。”
骆家龙一顺溜就出来了,说得摇头晃脑,听得鼠标愕然赞道:“尼马人才呐,长进的这么快,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啊。”
“谢谢夸奖,鼠标啊,你们所的案子比狗熊他们的技术含量低了,不过难度并不低,大部分以侵财类为目的诈骗,都是流窜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如果没有确切的身份信息,抓捕的难度相当大。光咱们市都七八百万人,别说他还可能根本不在咱们市。”骆家龙道。
“难道……咱们就没治了?”熊剑飞不服气地道,不过一想想跨几省海岸线个骗子,这难度可不是一般地大,起码的经费问题恐怕都申请不下来。
骆家龙耸耸肩,给了两人一个无可奈何的姿势道着:“建议你们去鼓楼区分局看看,那儿有全市的积案档案,这类侵财类诈骗,是最大的一块,可能有数千例无法侦破,都悬着呢……现在这情况,很多被骗,连报案都不报了。”
咝,熊剑飞倒吸凉气,难住了,看这样子是屁事都办不了了,说话间几次有人敲门进来打断了,不是抱一堆资料,就是拿一摞文件,处理得骆帅哥不亦乐乎,将要告辞走时,熊剑飞接了个电话,接完了差气哭了,他咧着嘴道着:“我日尼马滴,又一个被骗报案的,这让不让人活了?”
说着却是连告辞的话也忘说了,匆匆出门,鼠标追了出来叫着,反正已经发案这么多了,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你回去管屁用。
对呀,一句话说得熊剑飞六神无主了,握握拳、挠挠腮、浑身发痒无处可泄,他几乎绝望地看着鼠标道着:“那我怎么办?我这队长算是当到头了,今年就抓了几个偷车轱辘的,立案的一件都没侦破,在支队都成笑话了。”
熊剑飞是最后一个提拔的,实在是积功日久,总不能一直当刑警队员在一线冲吧?他是被邵万戈推荐,许局长钦,硬给赶到开化路刑警队当队长的。可这领导当得啊,熊剑飞快哭了,冲锋陷阵还行,坐阵指挥那算是一团糟了。
这方面,鼠标可比他强多了,他拉着熊哥,细声安慰着:“想开熊哥,现在穿着警服不办事的人多着呢,您这是想办没办法,不丢人。”
“你这是劝我呢,还是损我呢?”熊剑飞一听,瞪牛眼了。
“现实情况,您这样,还用我损?”鼠标道。
这句话成功激起熊剑飞的怒气了,家穷人丑、光棍一口、智力又待补,岂能不自尊格外地强,他反手一个卡脖动作,捏住鼠标的肥颈了,恶狠狠地道着:“别人笑话我可以,咱哥俩比jj,一个屌样,你可好意思笑话我?”
“啊……轻轻……熊哥,听我说……放开,我和你的心情是一样,特么滴我也恨不得抓住那几个骗子不是?……哎,轻轻……我有办法了……”鼠标被掐得情急之下,急中生智了。
“就你,吃还行,能有什么办法。”熊剑飞现在算是彻底失望了,放开了鼠标,郁闷地走着。
“熊哥,你听我说。”鼠标追着,凛然提醒着:“咱们被气糊涂了,忘了一个人啊。”
“谁呀?”熊剑飞随口问。
“余贱啊。”鼠标提醒着。
熊剑飞一愣,停下步子了,别人眼中余罪是个传奇人物,可能最了解的莫过于这些兄弟了,论真实水平,他和二队的差远了,特别是支援组连着几次和重案队一起参与凶杀案表现大失水准,声望一度跌入低谷了。
熊剑飞眼睛一亮,旋即又失望了:“抓这些人主要是经费和警力问题,余贱他就是神贱,也不可能飞几个省抓骗子去啊。”
这个没错,这种案子最大的难度不在于侦破,而在于它的性质不像涉暴涉黑一样那样引起重视,所以在那个单位也不可能有优先的处置机会。换句话说,警务工作的重不会放在这些小打小闹骗几个小钱的嫌疑人身上,但凡有落网的,那是因为运气太差,或者干得太不像话了。
就像骆家龙所讲,聪明的骗子,他们不做大案,就三五百,一两千小案不断,让你嗝应,却无法痛下决心。
一念至此,熊剑飞又黯然抬步了,鼠标追着道着:“熊哥,你怎么犯迷糊啊……余贱的最大长处在哪儿你知道不?不是抓人,而是抓钱,羊头崖派出所,他去了一趟,生意做到现在;庄子河刑警队,他抓了一回赌,队里经费好几年花不完。他现在在总队带支援组,牛大发了,其他单位要帮忙,还得给他们经费。”
动心了,熊剑飞知道余罪的本事,那双贼眼盯钱特别准,那张贱脸,走到那儿也敢张口要钱。
这可都是当警察的优秀素质啊,可惜像熊哥这么实诚的人是永远无法具备的。
“要不找找他?现在屁事办不了,我都不好意思向支队伸手。队里十几个协警,三四个月没发过补助了…………不过余贱现在在总队特训处,一般人请不动啊。”熊剑飞不确定地道。
“走吧,他敢给别人脸色,还敢给兄弟们脸色,放心吧,只要能请到余贱,就抓不着骗子,他也能给你骗回钱了,他可比骗子没节操多了。”
鼠标道,揽着熊剑飞,两人下了技侦大楼,电话联系着余罪。
哟,居然没接电话,这把哥俩气坏了,本来还有不好意思,你不接什么意思啊,两人飚上了,鼠标寻着以前在总队的关系,问来问去,谁可知道居然问出个让他瞠目结舌的消息,惊得两人一溜烟直驶总队。
总队威名赫赫的刑事侦查支援组,居然要被撤销编制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