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十一的时候,易寒山的车驶出了军政大院儿,奔上高速公路,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直升机的螺旋桨带起的风吹乱了易寒山夹杂着几根异色的头发,坐在车里看着直升机慢慢的升高,关车窗,然后调转车头回家,眼睛血红。
三年后。
“三哥,快,我等的冰淇淋都化了,你倒是快啊。”十岁的简麟儿,活脱脱就是个芭比娃娃,主要是眼睛太大,而头发又因为老爷子的关系一直不让剪掉,让家里的佣人给保养的好好的。在简政的想法里,女孩子合该是留长发穿公主裙的,所以麟儿就是按照他的想法给养大的。
大门里面跑出个英俊的美少年,白色T恤,牛仔裤,匡威布鞋,时下年轻人最常见的打扮,边跑边喊“来了来了,小催命鬼,急啥啊,又不是游乐场快关门了。”简谦泽嘴里念叨着,脚下的步子倒是不见减慢。
见三哥出来了,麟儿也就不计较,笑嘻嘻的伸出手里的冰淇淋“那,给你咬一口。”简谦泽顺势咬了一口,麟儿自然地把手放在简谦泽的手里,兄妹两嘻嘻哈哈的往出走。
才刚走出军政大院儿,早晨的阳光正好斜斜的射在大院门口,简谦泽眯着眼往出走,忽然,见鬼一样的睁大眼,他怀疑自己的眼睛不好使了。
“老二,好久不见。”说话的人背对着阳光,简谦泽一时间看不清楚这人模样,急急的上前两步。
站着淡笑的人,修理的短短的头发,发丝根根朝上,没有往日的白净,露出来的皮肤是小麦色的,五官深刻,眼神犀利,一身深黑的类似于作训服的衣服,脚上蹬着皮靴子,正定定的站着由着简谦泽打量自己。
“老大?!!”不可置信的喊出一句,简谦泽甩开麟儿的手,扑过去拥抱易南风,这人足足比简谦泽高出半个头,十八岁的简谦泽在人家跟前纤弱的像个女孩子,易南风对着麟儿眨了眨眼,拍着简谦泽的背说“我回来了。”
大户人家对子女的教育都有一套,而简谦泽因为麟儿的缘故几乎天天在简政跟前晃,于是乎,简谦泽受到的最多的当然是简政的影响。十八岁的少年已经因为家里的缘故,在外人面前要掩饰自己的情绪,可是这会儿,简谦泽眼泪糊了一脸。
“哭什么。”易南风还是淡笑,拍着简谦泽的肩膀松开了他,走了两步,蹲下身凑到嘴长得大大小姑娘跟前。
“你,是风哥哥?”简麟儿不相信,消失了三年的人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出国了么,怎么什么都没拿就回来了呢?
“我们麟儿还记着我,我真高兴。”易南风嘴角的褶子终于变深了,一把举着麟儿的腋下抱起了洋娃娃一样精致的小女孩儿。
察觉出怀里的小人儿有些抗拒的动作,易南风的眼眸深了下来,不动声色的抱紧了简麟儿。
“三哥,我们还去游乐场么?”抱着自己的手臂太过结实,简麟儿一时间有些不能接受。
“不去了,回家。”擦干眼泪,简谦泽急于知道易南风这三年干嘛去了,怎么一回来身上还有些肃杀之气。
“哦,那回家吧。”还是吧唧吧唧的舔着没吃完的冰淇淋,麟儿眼睛放在易南风的脸上。简谦泽看着易南风抱着麟儿跟抱着一个塑料娃娃一样轻松,很是吃惊,麟儿现在已经长得差不多到自己鼻子处了,易南风这么轻松的抱起麟儿,老大这三年到底去干了什么?
还是大早上的呢,易寒山正准备要去部队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了,一抬头,深吸了一口气才稳住自己。
“爸,我回来了。”易南风看着父亲,表情有些复杂。
“你熬过来了?”
“熬过来了。”易寒山转过身去擦掉眼角的湿润。
“儿子!!!!”易妈妈尖叫一声,扔掉手里的碟子,跑过来抱着易南风大哭。
“你回来了,回来了,妈妈…”哭的话都说不出来,抓着儿子衣服的指尖发白了都。
“我回来了,妈,再也不走了。”紧紧的抱着比记忆中矮了一些的母亲,易南风重重的说。
大门外面的简谦泽牵着麟儿悄悄的走了,一会儿再问易南风,这会儿不是兄弟之间的相处时间。麟儿看着刚才易寒山两口子的举动,大眼睛转了几圈儿,不是出国了么,为啥是这种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