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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茹犯贱

告别之前,程子游让香茹两日之后去安和堂取药。龙腾小说 Ltxsfb.com香茹还是有些担心,虽说程子游轻易地治好了琼琼的问题,但是自己的毛病,他行吗?

两日之后,香茹兴冲冲地去了,程子游给了她两副汤药。香茹有些纳闷,汤药不是一般一吃都得五副吗?于是疑惑道:“就两副?”

“早饭后,煎第一副,放三碗水,熬至一碗水,饮下。中午用药渣熬,两碗水熬至一碗,饮下。晚上用一碗水,熬至半碗,饮下。第二日用同样的方法熬制第二副,晚上你便可以试着和童老爷行,房了。”程子游有条不紊地说道。

“见效会这么快?”香茹表示惊讶。

“怎么,难道二夫人不相信我的医术?”程子游微微一笑,甚是倾城。

“已经见识过了,怎么会不相信。”香茹赶忙说道。她第一次见到程子游的时候,很欣赏他的容貌,可是看了几次之后,也就没有了新鲜感。但是程子游对她却还有,尤其是上门提亲被人家早就娶走了,这件事对他来说始终是个阴影,他不甘心。

程子游伸手摸上香茹的脸颊,她的皮肤细腻滑嫩,手感真好。程子游说道:“二夫人肯相信我就好,其实,除了医术好,我人术也挺好的。”

“什么是人术?”香茹往后退了退,和程子游的手拉开了距离。毕竟人家帮她看病,她不好意思直接将他的手打开。

“就是人道之术啦!二夫人如果寂寞,不如时常都这里来呀,支开老管家,可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很方便的。”程子游说着再次走上前,将手搭在了香茹的肩膀上,然后开始往下摸。

香茹这次一把推开了他,说道:“你!你不要脸!”

香茹本来还想说更多,但是看着手中的药,万一人家给夺回去就不好了,于是扔下银票匆匆跑了。想起刚才程子游的动作,香茹内心一阵膈应,她虽然有时候也会受到童远造的冷落,但是却从未有过出轨的心思。

“二夫人不知道么,越是得不到的,我就越想要。”程子游看着香茹的背影说道。

此时,童府中,卜药莲正向陈幽打听着二夫人不能生育的原因,陈幽一开始不想说,毕竟这涉及到人家的隐私,可是他也听说了从前大夫人是怎么欺负卜药莲的,如今二夫人也有些盛气凌人,能为卜药莲提供一信息,主动去保护她,也未必不是好事。

听了陈幽的描述之后,卜药莲瞪大了眼睛,其实,穿越来之前,她也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她还以为是现代人吃的东西里含的激素太多了,导致体质发生了变异,才会那对米,青液过敏,没想到这种案例古已有之。

“我想,二夫人既然认识了程子游,大概会让他给看病的吧。也许,程子游能给她治好。四夫人,现在大夫人已经去世了,那么就数二夫人最大,我发现她处处针对你,万一她再怀上了孩子,那岂不是更要骑在你头上了?所以啊,四夫人还是尽快怀上孩子吧。”陈幽劝告道,虽然他偷偷地爱慕着这个女人,却没有趁着便利和她做出逾越规矩的事情。卜药莲一直在偷偷地避孕,这件事只有陈幽知道,她信得过陈幽,而且避孕的药物还是他给提供的。说到底,直到现在,卜药莲也并没有爱上童远造,既然不爱,为什么要给他生孩子?也许相处不一定相爱,若是日后真的相爱了,她想,她是会为他生的吧。

“没关系,程子游能不能治好二夫人还两说。”卜药莲淡定地回应道。

转眼已经服了两日药,这天吃晚饭的时候,香茹在饭桌上说道:“相公啊,你这两天老是在四妹那里,怕是也呆腻了吧,不如晚上到我房中来啊。今晚上我们可以不用鱼漂了。”

香茹想到卜药莲就是靠浪靠骚博得童远造宠爱的,今日也便有样学样,只可惜东施效颦,万分蹩脚。童远造宠溺地看了卜药莲一眼,又看了看锦瑟:“我何时对莲儿腻过?而且,这两天我不是在锦瑟那里吗,琼琼一直让我哄着睡觉。既然你的体质有改进了,晚上去你那里也无妨。”

童远造的话虽然说得冷淡,但是卜药莲却在偷笑,二夫人想对她冷嘲热讽,结果却是往自己的脸上抹灰。

那天晚上,香茹终于得偿所愿,和童远造零距离接触。她不但没有再出现过敏反应,而且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舒畅,她勾着童远造的臂膀,一次又一次地要,她要勾住童远造,让他忘了卜药莲,只可惜,她高估了自己的魅力。这夜之后,连续好多天,童远造都没有来,除了谈生意之外他将小部分时间用在了陪锦瑟上,大部分时间则用在了陪卜药莲上。

香茹气恼,她终于决定再一次报复卜药莲,这所谓的报复,不过是因为卜药莲抢了她的风头——明明自己先认识的童远造,凭什么她却更得宠;明明林可卿死了,自己的地位最高,可是下人们巴结她却巴结得更殷勤!

这日,香茹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带着丫鬟巧儿去了卜药莲所在的别苑。

“二姐好兴致,今日怎么记起来看妹妹了?”卜药莲问道,其实,她也不是非常坏的那种人,只是受不了被别人再三地欺负。香茹若是想来跟她握手言和,她也乐意尽消前嫌。

“不是来看你,而是来看相公。”香茹说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恶意。

“相公在书房,为何我要到我这里看?”卜药莲分明感觉到来者不善,果然,刚说完,二夫人就躺到了地上,装出一副痛楚的样子。

“二姐,你怎么了?”卜药莲虽然有些着急了,但是却没有弯腰去扶她,而是后退了一步,她似乎已经意识到香茹要干什么了。莲镜要上前扶香茹,也被卜药莲制止了。

果然,卜药莲抬起头,便看见童远造风风火火地过来了,孙士根跟在他的背后大喘着粗气。童远造看着躺在地上嘤嘤哭泣,拧着眉毛似乎格外痛苦的香茹,问都不问,上来就打了卜药莲一个耳光,啪的一声响,仿佛把什么东西打碎了一般。卜药莲心中憋屈,捂着火辣辣的脸问道:“凭什么打我?”

“明知道香茹怀孕了,你还故意推倒她,你就这么看不得我童远造再添一个子嗣?”童远造说完去扶香茹,果然,她的衣服已经渗出了血来,而且那血还在往外蔓延,地上已经有了红色的痕迹。

“什么,你说她怀孕了,我把她推倒了,害得她流血?”卜药莲不可置信地问道,因为生气,竟也有些口不择言,“你以为怀孕摔着的人,就只流这么血吗?”

“卜药莲,你别不要脸了,我知道你能说会道,但是我告诉你,怀孕一个月的人,摔着了流这些血是很正常的。我平日对你已经够好了,你今日竟然恃宠而骄。真是个蛇蝎毒妇!”童远造说完又喝令道,“陈幽,还不快快过来给二夫人止血!”

“老爷,奴婢作证,二夫人摔倒跟四夫人无关。”莲镜开口说道,可是巧儿却上前一巴掌将莲镜的脸打歪了,她看到老爷现在这么紧张二夫人,知道他必然不会跟自己算账,于是更加有恃无恐地讽刺莲镜:“你是四夫人的人,当然替四夫人说话,我可是看着四夫人听说二夫人怀孕,就激动得不能自控,直接踹到二夫人的肚子上,将她踹倒了。”

卜药莲看了看童远造,争辩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孙士根去叫老爷过来的时候,难道就没个人将二姐扶起来,就任由她躺在这里么?”

香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演真的是很拙劣,好在童远造情绪化比较厉害,没有考虑这么多。香茹艰难地欲爬起来,巧儿赶忙过去扶她,童远造走过去,打横将她抱起来。香茹停止哭泣哀求道:“相公,我不要陈幽给我看,陈幽是卜药莲的人,谁知道他会不会害我。”

“好好好,那几让杜远桥帮你看好了。”童远造说道,香茹这才满意。童府上的每位夫人,都有一位私人医生,而杜远桥,正是香茹的医生,也是她的心腹。香茹小鸟依人一般偎依到了童远造的胸口,临走之前还不忘了抛给卜药莲一个得意的眼神。

“贱人!”卜药莲恨恨地说道。真没想到,这个香茹这么耐不住寂寞,竟然主动挑衅,好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不是假装怀孕,假装被我推倒,下一步恐怕又要假装孩子保不住了吗?你莫名其妙地蹲下,就有血渗出来,这分明是假怀孕,其中有什么猫腻,既然你敢装,那就别怕我日后揭露出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莲镜走上前,看着卜药莲脸上的指痕,问道:“四夫人,你不要紧吧,我去拿弄热水给你敷一下。”

“不用了,莲镜,委屈你了,让你跟着我挨打。”卜药莲握住莲镜的手,时至今日,莲镜一直对她十分忠心,十分殷勤,所以作为自己人,卜药莲自然会心疼她。而越是心疼自己人,就越是恨敌人,只怕二夫人那么缺心眼,却又偏偏死驴撞南墙,如今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事情败露

这时候,卜小七从外面回来了,一来就看到了卜药莲和莲镜的狼狈相,不由震怒。卜药莲是童远造最宠爱的女人,真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太岁头上动土。于是气恼地问道:“谁干的,我去开了他的脑袋!”

“不,小七,你和莲镜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遇到事情别逞一时只能,要考虑考虑后果,万一你去了打不过人家,被欺负了,莲镜会伤心的。”卜药莲劝阻道。若要对付敌人,只靠冲动是远远不够的。

“那也要告诉我是谁干的。”卜小七握了握拳头,骨头咔咔作响。眼前这两个女人,一个是对自己有恩的主人,一个是自己的情人,他怎么能让她们被人欺负!

“二夫人过来闹事,诬陷四夫人害她流产,老爷震怒之下打了四夫人,巧儿狗仗人势打了莲镜。”一旁的陈幽说道。刚才他一直在走神,因为陷入了沉思,他在想,二夫人究竟是用的什么方法让自己那么快出血的,如果是在身上系了血包,故意压破的话,那血染在衣服上肯定不是这个形状,那么……

“啊呕……”陈幽忽然干呕了起来,这架势来势汹汹,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度恶心的东西一般。

“喂喂,陈大医生你怎么了,你要是不舒服,我们可没办法,你得自己治自己啊,我多给你递个东西跑跑腿什么的。”卜小七说道,因为屋子里的气氛太阴暗了,所以他故作幽默,想让大家的情绪缓和一下。

“我……恶心……二夫人她……她好恶心啊……”陈幽一边说着一边继续不断地干呕,看得卜小七都想跟着干呕了。

卜药莲想,莫非是陈幽想到了刚才这件事情的蹊跷之处?于是赶忙问清楚情由。陈幽解释道:“二夫人她根本就没有怀孕,她这是来了月信,女人来月信弄到裤子上很正常,可是二夫人借此假装怀孕被破坏,这行为真是让人恶心到想死啊。”

“陈幽,你确定吗?”卜药莲问道。陈幽的话也不无可能,只要二夫人一开始掩饰得够好,不让卜药莲和莲镜看到她的衣服,抑或是稍后血才完全渗透到衣服外面,那么她自导自演一出流产戏,也是能讲得通的。

“确定确定,血跟血是不同的,一定是我猜测的这种情况。”陈幽信誓旦旦地说道。只是,自己的确是卜药莲的人,去跟童远造揭发,太没说服力了。

“那就好,香茹真是往自己的脸上抹黑!”卜药莲的嘴角邪魅一笑,计上心来。

而另一端,巧儿已经给二夫人拿来了棉垫,垫在亵裤中,杜远桥则熬了药,给二夫人喝下去“治病”。杜远桥忧心忡忡地对一旁的童老爷说道:“老爷,二夫人体质稍弱,孩子还未成形,就已经没了,老爷,请恕在下我无能!”

杜远桥一下子跪到了地上,低着头请罪一般。童远造气得恨恨地跺脚,他和香茹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他容易吗他,只因为卜药莲的嫉妒心,香茹的孩子就没有了,卜药莲拿什么赔给他?

“老爷,这几天不可以和二夫人同房。因为实在意外,虽然我能让二夫人恢复健康,可是二夫人这几日却会不时出血,还需要多加休息。”杜远桥说道。童远造坐到床边,握着香茹的手,看着她憔悴的容颜说道:“香茹,别难过了,我以后多陪陪你,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老爷,香茹知道你疼爱我,可那毕竟是我的骨肉啊,你就让我再哭一会儿,我难过啊。”香茹说着继续流着眼泪,童远造将手放到她的眼角,轻轻为她揩拭。香茹虽然表面委屈,可是内心却高兴地不得了。只是她不知道,她的鬼把戏很快就被人戳穿了。

卜药莲听到陈幽的分析后,便从别苑的小门悄悄地出了童府,来到了安和堂。程子游一看是卜药莲来到,双目不由地直了直,这女人的到来,实在是让安和堂蓬荜生辉。程子游走上前,双手抱拳道:“不知道四夫人前来,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程医生真是一表人才,若是能到我身边做府医,那我可真是既养眼,又能保证我的健康啊。”卜药莲夸赞道。不只女人喜欢被人夸奖,男人也同样喜欢听到赞美的话,尤其是美女的赞美。程子游的心里就想吃了蜜一样甜。

“四夫人过奖了,如果能到四夫人这等倾城绝色的身旁伺候着,就算让我死,我也心甘情愿。”程子游说道。卜药莲心想,还别说,日后说不定真有需要你死的地方,但是现在,却需要他好好活着,因为活着才能给香茹看病。

“二夫人病了,月信出了问题,麻烦程医生到府上给看一下。”卜药莲说道,她的声音真是如同清泉一般,让程子游万分陶醉。

可是想到那天香茹骂自己不要脸,还对自己十分看不上眼,程子游又不想去给她看病了……尽管日后,香茹可能还会来找他。因为他给香茹开的药,只能维持一个月的时间,香茹和童远造的体质不合,岂是两副药就能彻底调理过来的,这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呢!

于是,程子游语气有些冰冷地说道:“你们童府上,什么样的医生没有?这样的妇科问题,其实是有人能解决的吧!”

“可是,别人不是你。你上次治好了琼琼的杂症,我已经是万分的佩服,若是再能立下一功,我跟老爷请求把你请到府上做府医,多好!难道你不想么?”卜药莲说着,手已经搭到了程子游的肩膀上。程子游握住了她的玉手,她没有像香茹那么退缩,更没有骂他,这让程子游感觉到快活。

“想,想!”程子游答应道。本来,他还想香茹再来找他看病的时候,他便有了新的机会,他迟早会把香茹拿下,以弥补这么多年心中的遗憾。如今,没想到卜药莲主动献媚,和香茹比起来,卜药莲就犹如天边的云彩,而香茹就像一块随风飞舞的破布……既然有更好的选择,又何必执迷于讨厌自己的人。

“既然想,就随我走吧。”卜药莲说着便在前面开路,程子游两手空空便跟着去了。童府什么没有啊,他根本不需要带设备。

到了香茹的房前,恰好遇到了童远造。卜药莲走上前说道:“老爷既然怪罪我得罪了二姐,那我请了全上城最好的医生给她诊治,算作赔罪。权当是我不懂事,让二姐受苦了,我能弥补多少就弥补多少吧。”

童远造“痛失爱子”,对卜药莲不怨是不可能的,可是却恨不起来,这么迷人的小妖精,他怎么舍得去恨。然而他不知道,卜药莲初来是为了复仇,她也曾经努力让自己爱上他,可是他的种种负心,让她实在爱不起来。

“那么,程大夫,请吧。”童远造作了个引领的手势,他深知程子游医术高明,要不然也不会让他和二夫人结束戴着套过X生活的日子。

程子游走进去之后,香茹一看到他,立即慌了神,但是想到程子游是自己的爱慕者,知道自己假装流产,不会说出去的吧?然而,香茹错了,大错特错,程子游是卜药莲请来的,卜药莲从一开始就没告诉程子游关于流产和诬陷一类的事情。

程子游给香茹号了号脉,说道:“二夫人的月信没有问题,只是月经期间,不适宜吃大补的食物,请尽量以寡淡为主,我给你开个食谱,保证你这两日身体无忧。”

的确,香茹既然装流产,自然要吃药,但是又不能真的“对症下药”,所以,杜远桥给她熬的其实都是滋补的药物。

童远造听到程子游的话,不由地大为震惊,问道:“你说什么?”

“二夫人只是经期稍有不适,并不严重。”程子游解释道。

“你胡说,她明明是流产所致。”童远造简直不敢相信,香茹竟然敢这样欺骗自己,他宁愿程子游说的是假的。

“老爷,他骗人,他和卜药莲是一伙儿的,或者,他的医术也不是很高,你不要相信他。”香茹说着竟然坐了起来,这争辩的力气不是还挺大的嘛。

“既然如此,童老爷不如让其他大夫来诊治啊。”程子游提议道,他恶狠狠地看了香茹一眼,虽然尚未知道事情的始末,但是明明不严重,香茹却装作身体很难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

“好!”童远造答应着,付了诊金让程子游离开了。然后召集了其他府医,让他们一个个地单独为香茹诊脉,结果大家的说辞都是一样的,基本都提到了“信期”二字,而且意见都跟程子游差不多。童远造终于恼羞成怒,拿起香茹最喜欢的花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发出极大的声响,碎尸万段的花瓶躺了一地,香茹吓得胆战心惊。

童远造愤怒地看着杜远桥,指着他声音颤抖地骂道:“你……你们竟然联合起来诬陷莲儿,欺骗我!”

杜远桥见事情败露,便跪到地上请求童远造的原谅,香茹还躺在床上,童远造却一把将她拉了下来,她一个没站稳,便赤脚摔到了地上,模样十分狼狈。童远造声音提高了八度,喝道:“都已经被揭穿了,你还好意思继续装下去么?”

罪的惩罚

“老爷,既然如今事情已经真相大白,莲儿的冤屈也洗白了,那我该回别苑待着,静思己过。希望别再有人主动上门惹事了。”卜药莲说着转身离开,那背影十分地落寞,本是窈窕的身体,竟多了几分纤瘦,让人看了好不心疼。

童远造喊她,她却没有回头,脚印一深一浅,像是经历了什么不堪承受的打击。童远造一时间糊涂了,不知道是该去追上卜药莲,还是该继续收拾跪在地上的杜远桥和香茹。

偏偏这个时候,杜远桥不知死活地开口了:“老爷,求您饶了我吧,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

“保证下次不敢?我看你是保证下次要再小心一,别再捅娄子了才是!来人哪,给我把杜远桥拖下去,打断他的腿,我看他还敢不敢骗我!”童远造说完,就有人应声过来,架着杜远桥的两只胳膊,要将他拉离这里。香茹念及杜远桥一直照顾自己的身体,她开口求情道:“老爷,求求你,饶了他吧,这都是我唆使他干的,要罚就罚我吧!”

“香茹啊香茹,我不过是惩治个家奴,你竟然求情,难不成你们俩还要上演一出郎情妾意?”童远造郁闷地责骂道。要知道,伤害了一个人,即便是用很多疼爱,也未必能完全平复,就好比刚才童远造刚才那样对卜药莲,她是冤枉的,可他却出手打了她,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对她了,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获得她的原谅。而这次自己之所以犯错误,罪魁祸首就是香茹。

“老爷,我们没有……”杜远桥着急澄清,可是却被童远造打断了,因为现在他说任何话,在童远造眼里都无异于诡辩,他愤怒地说道:“香茹,你也难逃其咎,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装什么伟大。你给我在这里跪好了,回头我再来收拾你。”

童远造说完转身去了别苑。就这样,杜远桥被人拖走了,不久之后,在童府里传出了棍棒打在身上的声音,以及被打之人的喊痛声,那叫声真叫一个销魂,让心存恐惧的人绕行,让爱看热闹的人前来围观。最终,这声音渐渐停止,而那个血肉模糊的人,也已经一动不动……最可怜的是,杜远桥的腿被打断了,却没有一个人来将他背回房中,更别说为他医腿。这不能怨这些人冷漠,既然童老爷让人打的,那他们谁敢帮杜远桥,那不是找死么?

杜远桥得此下场,实在也怨不得别人,明知道童远造最宠卜药莲,却偏偏往枪口上撞,甚至给二夫人出了这样的馊主意,这两个人,真的是一个脑袋打结,一个演技拙劣,捉**不成反蚀把米。

而此时,虽然童远造走了,二夫人却一直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她不敢起来,低垂着头,心中一阵阵的难受。就算今日自己所做的是错的,那难道童远造就是对的吗?自己出生于书香门第,家世良好,却嫁给童远造做妾,并不是因为童远造有钱,而是,追求她的时候,童远造的确是对他百般的好,再加上童远造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哪个女人不心动?

然后,到手之后,童远造的态度却发生了转变。这姑姐算作是过了热恋期吧,可是他却是如此地喜新厌旧,有了锦瑟之后,香茹虽然受到冷落,可是却从未像现在这样,足月地见不到童远造来同她过夜,她能不难过吗?她以他为夫,他何曾以她为妻?是他,她不是妻,是妾,可就算是妻,林可卿不是也没落得好下场么?

“二夫人,快起来吧,你正来月信呢,跪在地上冰到了身子就不好了。”巧儿跪到香茹的旁边,有些心疼自己的主人。雀儿被卜药莲要走之后,巧儿就过来服侍二夫人了,巧儿原本也在香茹娘家做丫鬟,自然是见到了童远造当日是怎么对她的,如今又是怎么对她的。尽管香茹的有些做法她并不认可,但是她却和香茹一条心,她认为这一切不愉快,全都是童远造一个人引起的。

“男人都是负心汉!”香茹说着站了起来,坐到了床边。她真的后悔了,当年自己条件那么好,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着,为什么偏偏纡尊降贵地嫁给童远造?不,也许,嫁给其他男人也是一样,就算自己还未人老珠黄,男人也会因为贪图新鲜感而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弃之如敝履。

这时候,童远造已经来到了卜药莲的房间里。卜药莲的房间里有一股怡人的香气,既然不让人觉得呛得慌腻味得慌,又能让人心情愉悦。只是此刻,童远造实在是愉悦不起来。

卜药莲正趴在床上,脸埋在被子里,哭得一抽一抽的,莲镜坐在旁边安慰着,可是毫无作用。童远造走过去,示意莲镜起来,自己则坐到床边,拍了拍卜药莲的后背,柔声说道:“莲儿,是我不好,对不起,别难过了,我给你赔罪。”

卜药莲将脸偏向一侧,双目仍然紧闭,虽然只是哭了这一小会儿,可是因为眼泪太汹涌,眼皮已经红肿了。童远造伸手摸了摸刚才她的脸趴着的地方,已经是湿乎乎的一片,滚烫。

童远造真是太后悔了,怎么能让美人如此伤心呢!他罪该万死!

“莲儿,是我不好,你要怎么才肯原谅我呢?刚才我打了你,那现在,我打我自己让你出气。”童远造将左手掌心向上,抬起右手,擦着自己的脸颊,掌心却落到了左手掌心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若是看不到,只听声音,定然让人以为他是在抽打自己的脸。莲镜一开始没看清楚,还以为童远造的手真的抽到了脸上,大大地敬佩了他一下。

连着响了三个耳光,卜药莲微微睁着眼睛,看到了童远造的烟雾弹,心想,这个男人,的确是很宠爱她,但宠爱不是爱,他不过是贪恋她的美色罢了,若是日后来个更美的,自己也会被搁置起来,一如林可卿,一如香茹。童远造最爱的,只有他自己。

童远造能装,卜药莲更能装,她扑到童远造的怀里,撒娇着说道:“相公,你坏你坏,你坏死了,你把莲儿的心都打碎了,碎成了千万个你。莲儿就算心碎了,都不愿意看到你抽打自己,你何况让莲儿心里过意不去呢!”

“莲儿,还是你对我最好,你已经原谅我了,对吗?”童远造抚摸着卜药莲的胸口问道,如果这女人如此好哄,胸大无脑,那童远造真是太幸福了,他怕就怕卜药莲跟她冷战。

卜药莲已经看清了童远造的本质,明白他既然喜好女色,若是自己跟他冷战起来,只怕他利用这空闲寻找新欢去了。上天如果不赐给自己好男人,那赐给自己童府的财产也是不错的……尽管如此,卜药莲对所谓的好男人,还是有着那么一的憧憬。

“相公,莲儿只是承认爱你,却没有承认原谅你,莲儿也是人,还是个女人,也会生气,哪能这么快就消气?”卜药莲说罢又有两行眼泪流了下来。她是真的委屈,上一世,她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童远造,这一世,童远造说着爱她,可是她越来越觉得这所谓的爱有多假。

“那么,怎么样才能让我的宝贝莲儿消气呢?哦我明白了,你是气恼香茹诬陷你,欺负你是吗,那我带你去教训她。”童远造说罢将卜药莲抱了起来,同时叫上了卜小七和莲镜,让他们一起跟着去。

一进香茹的房门,童远造就发现香茹已经坐在床边,照起了镜子。其实,她只是看着自己的容颜,感叹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而已,而童远造却怒火中烧,将卜药莲放到地上,走过去一把夺过香茹手中的镜子,摔到了地上,然后狠狠地抽了她一个耳光,骂道:“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老爷了,我让你跪着,跪了才不到一刻钟,就起来了!”

“童远造,我下嫁于你,不是为了找气受的,当年你追求我的时候,说了那么好听的话,全部抛诸脑后了吗?”香茹终于按捺不住性子,大声地跟童远造吵了起来,她充满敌意的目光望向了卜药莲,嘴巴依然没有停下,“这个小妖精有什么好的,我哪不如她,你整天就知道跟她在一起,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下嫁于我?你的意思是我配不上你,高攀不上你们家了,既然这样,那我写休书好了。”童远造也被惹毛了,吩咐巧儿去拿执笔。他自认为对香茹已经够好了,嫁过来这么多年,香茹未曾生下一儿半女,若是其他的男人,说不定早就将她赶出家门了,就算留在家里,也是颐指气使,而自己何曾亏待过她?只不过是少上了她几次而已!

巧儿怔怔地看着二夫人,不知道如何是好,香茹却说道:“巧儿,你去吧,又不是没有男人就不能过!我一个大活人,还怕一纸休书不成?”

巧儿真的去拿了,香茹的内心却泛起了一阵落寞,她自从嫁给了童远造,从来就没有过二心,她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了童远造,然而,爱对有些人来说是对牛弹琴的,他不懂爱,既不懂得如何爱别人,也不懂得别人对自己的爱。

“就这么休了你,还真是太便宜你了,上次说莲儿毒死了可卿,我就不跟你计较了,现在你却得寸进尺,既然夫为妻纲,那我实在是有责任好好教育教育你。莲儿,过去抽她!”童远造对站在一旁木屋表情的卜药莲说道。

“怕脏了手。”卜药莲简洁地回答了四个字,她这模样,实在是高贵冷艳。

香茹以为卜药莲放过了自己,谁知道她却转头对卜小七说道:“你来代劳吧。”

“四夫人……我……我可不敢!您是四夫人,是老爷最宠爱的女人,巧儿都敢去打您的丫鬟,我要是打了二夫人,巧儿不得杀了我!日后二夫人再得宠,我卜小七还有好日过吗?”

卜小七这话,虽然听上去是冒犯卜药莲的,但是却让卜药莲听了很爽,因为童远造因为他的话震怒了,厉声喝道:“童府到底是谁当家!让你打你就打,还不快去!”

既然童老爷允许了,那小七也不客气,走上前狠狠地甩了香茹几个耳光,然后停下了,童远造怒道:“我喊停了没有!”

“老爷,她毕竟是二夫人啊……”卜小七忍不住求情,当然,他如此表现,只会显得教养好,卜药莲调出来的奴仆,就是比其他人的强。童远造本想说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了,但是为了哄卜药莲开心,也便将这话咽了下去。

这时,巧儿拿着笔墨过来了,童远造一把夺过这些东西摔在了地上,对着二夫人和巧儿说道:“你们两个给我互扇耳光!”

一开始巧儿不敢,可是香茹却拿起她的手,主动扇到了自己的脸上。她的动作是僵硬的,内心是痛苦的,这一切不过是在做戏,只为了能让自己在童府留下来。她已经将自己所受的屈、辱迁怒于卜药莲,誓必铲除掉她。而要铲除掉她雪恨,就必须先委屈自己,以求能继续待在童府。

每一落下,都让香茹思绪万千,她的脑子从来没有像今日转得这般快,瞬间,她便想到了好多人,比如说郭世英。郭世英曾经爱慕过童远造,所以讨厌被童远造宠着的女人,那么自己大可以联合她一起收拾了卜药莲。

她还想到程子游,童远造似乎很信任他,而且他知道了府上的一些事情,想来他很快就要来这里做府医了,自己也可以收买他。他不是很喜欢自己吗,他不是无意中破坏了自己的诬陷计划吗,那么向来他是既抱愧又心疼的吧,那就给他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让他帮忙除掉卜药莲吧。

再者,她还想到了一个人,那便是上城新知府——林可卿的弟弟,林可睿。他和林可卿的感情素来很好,若是对他说,林可卿其实是被卜药莲害死的,只怕他会火冒三丈,将卜药莲碎尸万段吧。

“哈哈哈哈!”想着想着,香茹竟然笑了出来,状若癫狂。在场的人都有些糊涂了。

“别理这个疯女人,我们走。”童远造拉着卜药莲离开了,莲镜和卜小七也速度跟上。

“对,我就是疯女人,接下来你们就好好观摩观摩我怎么个疯法吧!”香茹看着他们的背影恨恨地说道。

欲图利用

“莲儿,不生气了好不好?”童远造看着坐在床边的卜药莲问道,卜药莲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

靠了过来,脑袋依偎在了童远造的肩膀上。

“要不这样吧,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提,我都答应你好不好?”童远造只得使出这个招数来了,卜药莲总归有个想要的东西吧。他一向自认为无所不能,反正有钱,总能买到想要的东西。

“相公,莲儿只求相公的名声不会被坏掉。如今,程子游已经知道了童府这么多事情,不如请他来做府医吧,既然他是名动上城的最好的医生,那不如让他来伺候相公吧。”卜药莲提议道。卜药莲不笨,虽然她先前对程子游承诺让他来别苑做府医,但那并不是卜药莲的真心话。

卜药莲看得出,程子游和二夫人似乎有什么微妙的关系,虽然未知其本,但是也知其末,也许他是二夫人从前的相好,又或是别的什么关系。可是,自己一出马,程子游就立马和自己一心了,这种见异思迁的男人,最最要不得。

若是日后程子游问起为何未能做成别苑的府医,卜药莲便可以托词因为他长得太帅了,老爷不放心将他放在女人身边,再加上他医术了得,所以留作己用。

“果然还是莲儿最爱我。”童远造紧紧地抱了抱卜药莲,此时,卜药莲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童远造过去拿起粉黛,准备重新替卜药莲补补妆。想到刚才卜药莲的提议,他说道:“那你稍后让卜小七去安和堂传个话吧。”

童远造和卜药莲这次小别扭似乎就这么过去了,然而,卜药莲的心中,却始终空了一个大洞。再说另一边,卜小七已经去了安和堂,程子游知道他是卜药莲的奴仆,看他到来不由地喜上眉梢,谁知卜小七的话却让他大失所望。

“程大神医,我们老爷想请你到府上做府医,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先让我来征询一下您的意见。若是您同意,在待遇方面,老爷不会亏待你的。”卜小七施礼问道。

“在下当然是愿意之极,试问上城哪位大夫不想到童府高就啊。那么,童老爷有没有说,让我伺候哪位主子?”程子游春风得意。

“像您医术这么高明的大夫,当然是要伺候老爷了。”卜小七作揖说道。

程子游的脸顿时青白一片,失望之极,但是转念又一想,像卜药莲那种有着倾城之姿的女人,就算是不能靠近,远远地看上一眼都是三生有幸,而且,只要自己能随意出入童府了,还有机会跟她发展。

想罢,程子游赶忙应允道:“真是多谢童老爷抬举,在下十分愿意,一切但凭童老爷安排。”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跟老爷交差了。”卜小七礼貌地告别。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来说道,“程神医,是四夫人请求老爷让您到府上的,她已经尽力了。”

程子游的心中一震,果然,他想,也许卜药莲想要他到自己身边,可是被童远造阻拦了。想起卜药莲,程子游的心中泛起一阵甜蜜。忽然,他开口问道:“小七,四夫人和二夫人之间,似乎有什么过节,既然我要去童府了,麻烦你跟我说一下,我不会乱传,但是起码也能让我做事有些分寸。”

“这个……是二夫人屡屡找碴,欺负四夫人,结果每次都没有得逞。就拿上次来说吧,她假装流产,害得四夫人被老爷掴耳光,还多亏了程神医你啊,证明了四夫人的清白。”卜小七恨声说道。听说卜药莲因为香茹被打,程子游的心中莫名地升起了一股怒气,这等绝色美人,是用来疼爱的,岂能是用来打的!

卜小七前脚刚走,香茹就来了,她这次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程子游和自己穿一条裤子……哪怕,哪怕是将身体奉献给他。只可惜,香茹未曾料到,程子游是个十足的贱男人。

“哟,二夫人,光临寒舍,让这里蓬荜生辉呀。”程子游见到香茹,不由地话里泛酸,可是香茹却觉得那是对自己的赞美,见老管家不在,这里只有程子游一个人,便猛然上前,冲到了程子游的怀中,抱住他的身体说道:“我……我好想你。”

“二夫人不是很介意我不要脸吗,怎么会想我?”程子游的声音有些冰冷。这么多年来,想来都是女人主动黏糊他,他上次勾引香茹,香茹竟然那么不给面子,枉自己为她伤心了这么多年。

“我那天说的不是心里话,像程大夫这么英俊潇洒的男人,有哪个女人会不喜欢?”香茹尽情地说着好听的话,可是因为她的内心有所图谋,所以说起话来显得十分生硬,即便是夸人的话,听起来也让程子游觉得十分别扭。

“哦,那么今日二夫人是来示好的,还是来献身的?”程子游问道。

“只要你愿意,我怎么样都行。”香茹果然不是会勾引男人的女人,说得程子游一性致都没有。

“若是我想扒光了二夫人的衣服,只怕二夫人会忽然惊叫道,啊,我的月信还没过去呢,不如过几天吧。香茹啊香茹,你这是故意来诱惑我,让我吃不到,却更加眼馋吗?”程子游说罢,勾住了香茹的下巴,眼神中尽是邪魅。是的,他的确是至今未曾娶妻,但那并不是因为香茹嫁人,所谓他心已死,那不过是他说来好听的罢了。他也的确曾去香茹家提过亲,但那之后,他未曾遇到过足以让自己动心的女人——卜药莲除外。

“可是,即使是信期,也可以做那个的。”香茹说完之后,自己的脸红了,她觉得自己是大家闺秀,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可是越是排斥,越是感觉到这种事情的对她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呵呵,多谢二夫人美意,可惜我不喜欢浴血奋战。不过,既然香茹心里有我,那我就很满足了。香茹,若是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尽力的。”程子游的手游走到了香茹的肩膀上,他这亲近的动作,让香茹坚定地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很迷恋自己,那她也就无所顾忌地表明了来意。

“我在童府过得好苦啊!”香茹将脸在程子游的胸前贴了贴,开始向他吐酸水。程子游暗想,香茹果然是想利用自己,既然如此,那她提什么,自己就答应什么好了,只是做与不做,另当别论。

“哦?你是童府二夫人,如今大夫人已经仙逝了,除了童老爷,就数你最大,谁还敢欺负你?”程子游故作关心道。

“还不是那个卜药莲,她一来到童府,就把整个童府搞得乌烟瘴气,我怀疑大夫人的死跟她有关,接下来,她可能就要害我了。我只得先下手为强,可是这个小狐狸精偏偏就那么命好,反正我把自己整惨了。”香茹叹气道。香茹的情商真的很令人着急,程子游只是向她示好,却未曾成为她的心腹,如今她也过于自信了儿,殊不知,她刚才这话让卜药莲很是不满。

“你是喜欢童老爷多一,还是喜欢我多一?”程子游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话。

“当然是喜欢你多一了,老爷的心思从来不在我这里,而且他哪有你这么英俊潇洒呢!”香茹这违心的夸奖并没有让程子游觉得高兴,毕竟,他的帅气是不争的事实,不需要香茹来强调,而她所有的谄媚,都不过是为了利用他,这让他很不爽。

“既然这样,那就别去争宠了,以后有我好好疼你就行,反正我马上要到童府做府医了。”程子游说道。

“可是我是二夫人啊,岂能让一个小妖精抢了风头,我需要你为我办一件事。”香茹还真是不含糊,利用人家利用得这么明显,就算是真心喜欢她的人,见到她这副嘴脸,只怕也会有些芥蒂的吧。

“什么事?”程子游问道。

“你是医生,自然知道一些毒药的配方,我想让你不着急痕迹地毒死卜药莲。”二夫人说话时,眼神中透露着一股狠戾。

“是个好主意。”程子游答应道。他虽然脸上没表现出来,心中却暗暗生气。香茹啊香茹,你让我帮你做事可以,可你为我考虑过么,万一不成功,事情暴露了,你可谓我铺好了后路?想罢程子游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当年自己竟然为了这个女人伤心了那么久,真是一万个不值得。香茹却以为他这莫名其妙的笑,因为得到了自己而洋洋得意呢。

香茹觉得自己很划算,什么都没付出,就说动了程子游帮自己的忙,她施施然离开了安和堂,满心欢喜。程子游看着她的背影,怒道:“呸!你以为天上只有你一个女人啊!”

自找难堪

香茹十分得瑟地往童府走,她今日可谓是意气风发,走起路来都多了几分摇摆。

忽然,看到路边的乞丐,可怜地向路人乞讨着施舍,被人唾弃,甚至是袭击,好不可怜。香茹摸了摸身上的银子,灵机一动:不如给这些要饭的好处,然后让他妈帮自己干事情。

香茹回到了童府,暗暗偷笑,卜药莲,这下有你好看的了。过了一会儿,便有人敲门,说要找童老爷。门童虽然看这两个衣着朴素,甚至有些破烂,不像是该踏入童府的人,但是看他们似乎真的有事,不好加以阻拦,便通报了童远造。

“什么,燕儿的父母?”童远造惊讶地问道。燕儿消失不见,童远造自然是心知肚明怎么回事,如今燕儿的父母找上门来,即便只是想来见见女儿,他拿不出人恐怕也是不太好的。毕竟,燕儿同其他的丫鬟不一样。

“相公,不用担心,我倒是很想看看,燕儿的父母怎么会突然登门?撇下女儿十来年不看一眼,现在却忽然冒出来,我看,要么是这其中有鬼,要么就是没人给他们养老了。”卜药莲说罢,削下一块芒果,放到了童远造的嘴巴里。童远造咀嚼碎了,轻轻下咽,大概是因为爱屋及乌,卜药莲削的自然就是好吃的。

卜药莲和童远造整理了衣衫,去了厅里。只见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太,相互搀扶着,一看到童远造过来,就赶忙跪到了地上。老头有些瑟瑟发抖,老太太倒是利索,开口说道:“童老爷,我们老两口想念燕儿了,您就开开恩让我们看她一眼吧。”

“你们是燕儿的什么人?”卜药莲问道。即便燕儿已经死了,她一都不怕露怯,因为她已经猜想到,莫名其妙出现的这两个人,根本就是香茹花心思找来的。

“我们是她的父母。”老太太说道,此时的她,还正底气十足呢!

“难怪我看着您老人家好生眼熟啊,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卜药莲轻笑着说。老太太的表情明显僵硬了一下,她在上城乞讨,总会有人见着她的,难不成卜药莲先前也看到过?想到此,不由地心脏怦怦直跳起来,于是自我解嘲道:“是啊,燕儿的眉眼跟我有些像。”

未等这对“老夫妻”反应过来,卜药莲又问道:“燕儿不是还有个哥哥吗,不知道她哥哥可好,还麻烦您老人家跟带个好啊。”

“别提我那苦命的儿子了,本指望他给我们养老的,哪里想到前些天,竟然病死了!”老太太说完就哭哭啼啼,好不凄然,仿佛真的死了儿子一般。这一招是香茹教她的,为免露馅儿,能说死让卜药莲无法追的,就一律说死。

卜药莲皱了皱眉,差没笑出声来,香茹还真是笨的可以,第一,虽说燕儿是大夫人的陪嫁丫鬟,连大夫人都死了,童远造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丫鬟和自己翻脸,第二,她实在是太心急了,既然找到合适的演员了,怎么不好好训练训练?现在净是在这里被她耍猴!

“哦,您儿子死了?他昨天不是还到府上玩了吗,才一天的功夫就死了?”卜药莲问道。在场的人都有些吃惊,包括童远造,童府何曾来过燕儿的哥哥?

老太太一听,表情再次一滞,不过她的心态还真不算太差,紧接着又哭起来,说道:“我说的是我们大儿子啊,昨天来的那个,是我们的小儿子。”

“那您可还记得,燕儿几岁入的童府?”卜药莲不慌不忙地发问。老太太越是表演得逼真,她就越是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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