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了……邪神的力量和诱惑远比我们预想的要强大。还记得我之前曾经在鹰隼城决斗杀掉的一个家伙么?那个家伙事后被证明是血神的信徒……教会那边虽然事后掘地三尺的追查,却也挖不出什么新的东西。最后以‘个例’的结论草草收场。但是这件事情……联系上白堡的沦陷,先王的战败……拜伦的胡作非为,还有福诺罗斯城这里发生的……等等诸多事情……”
“到底要说明什么?”
“这一次恐怕格鲁尼有倾覆之祸!”艾修鲁法特回答道。
“倾覆……你的意思是……”
“没错,灭亡。”艾修鲁法特换上一个更通俗的说法。
“为……为什么?”
“如果按我的估计来的话,一切都是邪神的计谋。”艾修鲁法特回答道。“无法形容的计谋。他们是神——其实不管他们是什么玩意,总之他们拥有远远超过人类的能力。我们恐怕掉进一个设置好的陷阱里面了。这种蓄谋已久,突然发动的阴谋是极难对抗的……”
“可是……邪神已经入侵我们国家上百年了。如果把之前的算上,时间更长。”小丫头回答道。“也从来没有这样的危险啊。”
她说的是事实。早在格鲁尼的开国君主马克雷米兹大王之前的年代里,野蛮人入侵就是一种惯例了。这也是为什么加鲁纳斯会修建白堡的缘故。虽然自那以后,野蛮人的入侵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强势,但是除了上一次之外,每一次都被挡在了白堡城下。这些都是不容置辩的历史事实。
“是的。邪神一共有四个,其中纳垢和奸奇彼此敌对,色孽和恐虐互相仇视。但是现在……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他们已经暂时达成了一致了。也许使点小手段互相绊一脚的情况还存在,但是整体上却是已经组成了一体。一切东西……或许连拜伦的叛变,本身也是整个计谋中的一部分。”
“我们打败拜伦……也是?”
“也许不是,但是肯定是预案中一种可能性。我们输了,那么有我们输了的对策,我们赢了,那么就有我们赢了的对策。”艾修鲁法特说道。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我真希望如此。但是既然他们是超越人类之上的存在……是堪被称为‘神’的东西,那么任何高估都不是一种错误。在福诺罗斯城这里,已经有人因势诱导,设置好了一个陷阱。如果一切按照正常的途径走,那么这里……会变成我们失败的源头,至少也是之一。”
“你做出这种……估计的理由是什么?”
“第一,拜伦不是自杀的,第二,拜伦的两个孙子突然找不到了。”艾修鲁法特回答。“当然还有第三点,在拜伦的城堡里找到了……一个祭祀邪神的祭坛。好吧,这一个其实只能作为辅助。”
“不是自杀?”小丫头睁大了眼睛。“你不是说……”
“表面上看起来是饮弹自尽,但是实际上却不是自杀。手枪子弹从他的嘴巴里打进去,从后脑贯出。朝着敌人开枪的时候,子弹的后座力会由人的胳膊和肩膀承受。但是自杀的时候情况就不同了,枪是反过来捏的,所以子弹的冲击力完全由手本身来承受。吞枪自杀的时候,握枪的动作实际上有点别扭,子弹的后座力会把他的手弹开,换句话说,他的手应该是摊开的,至少也是无法握枪握得很紧。但是拜伦的手握枪握得很紧……手指还扣在扳机上。我只能推测,有人在他试图自杀的时候,帮了他一把。”
“是谁呢?”
“他是把自己关在议事厅里自杀的。和他在一起的只有一个仆人……一个原本在这场战争中毫无价值,连存在感都不会被人察觉的仆人。可是一个仆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仆人杀死主人的事情并不罕见,但是那种毫无好处就杀掉主人的事情……就比较蠢了。确实,一个人绝望之际可能做出蠢事来。但是那个时候却还不是最后的时刻。而且他这么做了之后,居然不告诉任何人,将事实隐瞒起来。他的目的是什么呢?肯定不是单纯的为了杀死拜伦!”
“然后就是第二个事情。拜伦的两个孙子不见了……确实,他们只是两个小孩,表面上看起来毫无威胁。”艾修鲁法特说道。“还记得当初我们一起冲出鹰隼城的情况吗?那两个孩子就和当时的你一样。他们暂时无害,但是那只是表面。只要到了合适的位置,他们就会发挥很强大的作用,强大到能够改变很多东西。”
“这两个直接明显的证据……加上其他的一些细节……特别是北方前线传来的各个消息,让我感觉到,一切似乎都是一个大局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