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儿,看来你做的很好。”看到克莱儿到来,阿索文第一时间就做出这个表示。他受伤已经是不可避免的现实了,既然克莱儿能够暂代他的地位,那么阿索文并不在意她继续保持这个位置一段时间。而且,很明显他还有很长一段休养的时间,这段时间如果交给克莱儿这种人负责具体事务,对他而言也是有好处的。因为很明显,克莱儿还不是一个混沌战士,她现在的地位简直就像是一根芦苇,只要风一吹就会垮,是无法真正的对阿索文造成威胁的。
此刻对阿索文真正有威胁的是他身上的伤势——现在他虽然清醒过来了,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他不会再一次昏迷过去,甚至是死掉。
“巫师大人。”看着阿索文,克莱儿感觉到一种很矛盾的心情,一方面很高兴,另外一方面却很失望。高兴的是有了巫师智慧的指引,事情会向好的方向发展——阿索文统帅这个部落已经好多年了,虽然他外表看上去还年轻,但是实际上这是因为欢娱王子的恩赐。至少,在克莱儿有记忆开始,阿索文就是部落中的高层了。失望的是她这个花费了不少力气弄来的临时领袖,就彻底的变成了不怎么值钱的大白菜了。“您终于……”
她的话才说道一半,又有一个人进来了。来的正是弗林特,部落里新晋升的神选战士。
弗林特看着阿索文,颔首示意了一下。这并不是刻意为之,而是一个不经意之间的动作。但是这个动作却透露着很多信息。和克莱儿这种拘束态度相反,弗林特对于巫师清醒过来的事情并不如何在意。
“弗林特,我听说你伟大的功绩了。”阿索文微笑着说道。“很了不起,你一定能……”也许是这个笑容牵动了伤口,一阵剧痛涌上来,让巫师全身都为之抽搐。
弗林特抬眼看了边上的艾修鲁法特一眼,看到艾修鲁法特毫无任何表示,他立刻开口了。“阿索文大人,您还是安心好好养伤吧。部落的情况很好,这个地方很隐秘,食物和水都充足,我们在这里暂时很安全。”
阿索文终于从剧痛的浪潮里脱离出来。刚才这个意外让他面色苍白,神情萎顿,来访的几个人都认为自己应该告退了。巫师还在,这就够了。有这位老牌的领袖,部落里的人心不会涣散的。
等到所有人离开之后,阿索文用自己还能动的那只手做了一个手势,边上的甘德立刻凑上来。巫师的脸上显露出一抹病态的嫣红。
“弗林特杀了阿托利安?”阿索文问道。“有人亲眼看到吗?”
“艾修鲁法特在场,但是他说具体过程他没有看到。”甘德回答道。“那是一场混战,他没有闲情观察到也是正常的。”
“一个混沌战士杀了一个混沌领主……”阿索文问道。“这可能吗?”表面上他在问甘德,但实际上他也是在问自己。
“巫师大人,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小得就像走平路跌死人一样……但是却也不能说‘不可能’。世事无绝对,不是吗?也许,阿托利安在战斗中一个不小心,也许,是一个因缘际会而产生的近乎奇迹的偶然。毕竟,混沌领主也是可以被杀死的。”
“说的对。”阿索文沉吟了一下。“在他过来之前,我也是这种看法。也许真的是阿托利安太过于自大了,以至于在一个本不应该输的战斗中犯下了一个大错。但是现在,我可以相信不是这样。”
“哦。”甘德说话的口吻说明他并不是很信服巫师的判断。
“一定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情。”巫师用自言自语的口吻说道。
“这是一个秘密。”甘德说道。“但是,我们又何必追究秘密真相呢?真相很重要吗?阿托利安死了,这是事实,对我们来说,知道这些够了,不是吗?”
“不。”阿索文说道。“现在,发生了一个奇迹。如果我们能将这个奇迹背后真正的理由找出来,或许我们就能让这个奇迹发生第二次。”他继续用自言自语的口吻说道。“我们现在……太需要一个奇迹了。”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接着帐篷的帘门再一次被掀开,艾修鲁法特独自走了进来。
“艾修鲁法特,怎么了?”甘德立刻问道。
“抱歉,巫师大人,甘德。”艾修鲁法特左右看了看,似乎有点犹豫,但是最终还是说出来了。“我有一个小小的问题……你们听说过‘血牙领主’这个名字吗?”
“血牙领主?”甘德和阿索文彼此对视了一眼。“当然,一个恐虐的混沌领主。”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啊,血牙领主这个人啊……有谣言说他和一只老虎结婚了,不过很明显,老虎因为家庭暴力和虐待不得不和他离婚。”甘德回答道。“不过,如果你要找他的话,恐怕比较困难。前几年……他率领着一支军队,占据了一块南方人的国土……好像还是一座城堡什么的,自己封自己为统治者了……但是现在,他已经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
果然……艾修鲁法特现在也有点明白了。混沌部落之间,也是通过各种贸易往来传递消息的。越是强大的部落,越有资格和任何人贸易,也就越能知道更多的情报。像阿索文这种小部落,能做的就是缩在某个角落里,千方百计的隐蔽自己。别说贸易了,别被人发现就要谢天谢地了。这种情况下,他们的消息自然很闭塞,连混沌军团入侵南方并最终被击败的事情都是从艾修鲁法特那里知道的。
在这个部落里,艾修鲁法特是得不到自己需要的情报的。他得想办法接触更多的部落,特别是那些大部落,如此才能得到血牙领主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