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春儿捧著一个琴盒而来,直到走到瑶姬面前。
“我想若只是为皇上解闷,这些琴艺该是足够了。您是丞相,朝中有太多的政务还需要烦心,我已经太多打扰了。这把古琴是我向皇上讨来的,也算是对大人这些日子耐心教导的谢礼。”
捧过琴盒,瑶姬将木雕的琴盒递到宋钊延面前。
此举只是换来宋钊延慢慢的抬眼,却未有接手的意愿。
两人都未开口,瑶姬唇角挂著温和的笑意,而宋钊延只是深深的看尽她的眼底。
“这些日子所学,你只为了讨好皇上吗?”
沈默良久,他还是开了口。她的目光未变,只是眼底没有他的影子。其实这一切他早就知道,从他陪她最後一次回府开始。
“皇上为天下忧心,我无法为他分忧,只能想办法让他解忧。”
笑意未变,捧著琴盒的手也未收回。
宋钊延慢慢的接过琴盒,却只是看著。
“所以,把我找来。所以,在得到你要的琴艺後,我也可以被踢开了,是不是?”
明知道自己的话有多麽可笑,可是他还是忍不住。
她对自己没有感情,就算曾经友好过,也只是曾经罢了。她的心或许在慕容狄那边,也或许在宋钊延那边,却从始至终未曾在自己身上。
可就算明白,看著眼前这个只将自己当做授琴老师的瑶姬,他的心却会痛。
“大人,我未曾如此想过。对我来说,你一直都是丞相大人,一直都是一个很好的老师。这一,从始至终都未曾变过。”
她笑看著宋钊延,只是低著头的他未曾发现,她的眼角和眉间没有一丝温暖。
闻言,宋钊延笑的很冷也很苦涩。抱著琴盒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留给瑶姬的只是一个背影。
瑶姬看了一眼他留下的琴,本欲出声唤他。谁知,宋钊延却突然停住脚步。
“瑶儿,我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背对著他的瑶姬了头,就算未出声,宋钊延也似乎能感觉到。
“为何不选择战秋戮?若今日皇上不是皇上,而战王爷不是王爷,你会选择谁?”
看著斜挂的血色残阳,宋钊延静静的等著身後的回答。
“我早已做出了选择。”
瑶姬没有正面回答,却让宋钊延笑出了声。
“呵呵,我懂了。那把琴你留著吧,有朝一日我会再一次为你拨动琴弦的。”
留下一句费解的话,宋钊延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宫门。
跨入属於自己的官轿,他不允许别人为他拿著琴盒,此刻只是紧紧地拥著。从宫中,一路直至丞相府。
“大人,琴盒还是小的来拿吧?”
一踏入府中,宋韦便小心的询问。
“不用。”
宋钊延抱著琴盒步入书房,却只是将琴盒放置在桌案前,而他则是坐著痴痴的看著面前紫檀木的雕纹。
“大人,您真的动情了吗?”
宋韦没有任何的情绪波澜,只是站立在宋钊延的一旁。
他动情了吗?
指腹拂过每一寸凹凸的纹路,不自觉的打开琴盒,静静躺著红玉古琴刺痛了他的双眸。
动情又如何?
他发现的太晚了,若是曾经他能够知道自己早已动情,或许结局会不同。
瑶姬选择慕容狄,只是因为他是皇帝。果然,每一个女子都不可能拒绝皇帝的诱惑。
这样子的女子,根本不值得去动心,更不该去动心。可他的心却控制不住,还是为了她而跳动。
她和战秋戮发生过什麽他不用猜也知道,她为何选择入宫他不想知道。
前些日子他与战秋戮碰面只是更让他确定,他已经再无可能选择不站在慕容狄或是战秋戮的任何一边了。
瑶儿啊瑶儿,你真的只想属於皇帝吗?
还是,你所有的一切都和战秋戮有著千丝万缕的关系呢?
抚著琴弦,他知道,无论答案是什麽,他也不可能再回到曾经的那个宋钊延了。
“宋韦,你去告诉战王爷……”
看著冷冷的月色,宋钊延笑的惨淡,也下定了决心。
“告诉他,宋府随时欢迎他来拜访……”
☆、(22鲜币)09 床 戏 1
“王爷,果然如您所料,宋钊延已经妥协。”
战匪将方才宋韦送来的书信交给战秋戮,不用猜也知道信中内容。
战秋戮只看了一眼便将书信投之於香炉中,火焰将纸片吞噬为灰烬。
“瑶儿果然是一枚最好的棋子。”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冰冷的眼眸看著最後的火焰。
“王爷不高兴吗?”
这个消息应该是令人高兴的,可是战匪看不到自家主子有任何的这种情绪。曾经他以为主子应该是喜爱瑶姬小姐的,不过这些日子他也看著主子将小姐送入宫中。
无论是小姐还是主子,他们的行为似乎都似乎他所看不懂的。
“高兴?”
战秋戮只是冷冷的扯动嘴角,挥了挥手让战匪退下。就算战匪有再多的疑惑,也只能合上门离去。
直到室内静谧的已无任何生息,战秋戮才慢慢的从画轴中取出其中之一。画轴慢慢在桌案上摊开,灯火下栩栩如生的女子身姿跃然纸上。
抚上那带著笑意的唇角,隔著冰冷的画纸,他似乎能感觉到温热的触感。
“瑶儿,我本是个无情的人。可是,你却让我尝到了爱的滋味。”
画纸上,是瑶姬巧笑倩兮的娇颜。这幅画是他将印刻在心中她唯一一次真心浅笑的模样慢慢临摹下来的,如今却只能借著画诉说衷肠。
“我一直不知道你到底要的是什麽,可是却都知道你不要什麽。”
她不要他的感情,不要任何人的感情。她不稀罕他王爷的身份,就连她自己的身子都不稀罕。她所做的的一起,只是将别人的所有情感玩弄於股掌。
看著画中人,他忆起曾经自己一直唤她小丫头,而她则是回嘴他为老头子。可是,从什麽时候开始,他们就再也未曾如此唤过彼此了?
似乎,从他渐渐对她动情开始吧。
“瑶儿,你真的很聪明。有时候,我真的希望你不要如此看透人心。”
闭上眼,只靠著指腹似乎也能感觉到她娇嫩的容颜。
或许,她更早的发现他的感情,甚至於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所以,她有意的疏远了这份她最不想要的东西。
就如她明知道那一夜他亲眼看著她和慕容狄交欢,她却只是沈浸在慕容狄的身下。他眼中的痛和爱恋,她早已忽略。
“看来,我还是输了。瑶儿,你赢了。”
张开眼,战秋戮笑著看著画中人。
是的,她赢了。最终他只能选择她的选择,因为动了心的自己已经没有能力放弃所爱之人。
这麽多年,他未曾多任何人动心,未曾对任何事上心。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有无心才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一切。
除非不上心,他一旦动心,便会是一辈子。
正是知晓这一,最初他才会如此排斥自己对瑶姬动心的事实……
** ** ** ** ** **
坐於凤鸾殿内,瑶姬并不奇怪杜青诗会召见她。
若是她没有猜错,自打她进宫以来,战秋戮几乎未曾去找过杜青诗,按著杜青诗的性子自然是不好去质问战秋戮的。
“你在宫中可住的习惯?”
杜青诗的询问拉回了瑶姬的思绪,浅笑著头。
“多谢太後关心,瑶姬还算住的习惯。”
她不是杜青诗肚子里的蛔虫,不清楚她到底想要做什麽,也许她清楚只是不愿意去多想。在後宫,有些事情宁愿不做他想才是上策。
杜青诗见瑶姬不再接话,也有些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这些日子战秋戮都未曾找过她,这也让她担心自己是不是已经无法让他再有兴趣了。
“皇後有去找过你麻烦吗?”
终於在不知道该如何启齿下,杜青诗随意找了个问题。
瑶姬心惊,杜青诗虽然只是随口一问,可她也知道皇後会找她麻烦,看来杜青诗知道的倒是不少。
“皇後该是没有多余的闲暇来关注瑶姬的,毕竟瑶姬与战王爷相比是如此的渺小。”
瑶姬笑了笑,不在乎将自己贬低的如此。
“什麽意思?”
杜青诗一听此话立刻警觉,几乎快要维持不住太後的风范。
瑶姬看了一眼杜青诗,笑的有些无奈,也有些为杜青诗抱不平。
“瑶姬也只是听宫人碎嘴所说,这些日子皇後似乎和战王爷很亲近。皇上这几日忙於政务甚少至後宫,倒是战王爷会常来。不过每次似乎都被皇後拦於半途,至於战王爷本欲去何处无人知晓,只知道每一次都同皇後游御花园。”
瑶姬暗地里观察杜青诗的神情,此刻的她被嫉妒蒙蔽根本不会细想自己说的话是否有什麽漏洞。况且这些事情她不相信杜青诗没有听到风声,否则今日又怎会召见她。
杜青诗几乎将衣角揉碎,没想到叶玉画那个贱人竟然敢勾引她的心上人!
此刻被妒意蒙蔽,连脸上狰狞的不符合优雅风范的表情都展露於人前。
“身为皇後,她太自以为是了!”
杜青诗咬牙切齿,此刻恨不得撕烂叶玉画。
这一切看尽瑶姬的眼底,起身缓缓走至杜青诗身边。
“太後,您消消气。瑶姬相信王爷和皇後走得近必然有什麽不得已的原因。若是您真的担心,不如瑶姬为您去探探虚实。”
对现在的杜青诗来说,她来不及思索瑶姬此举的动机。心爱的男人被其他女人霸占,让她所有的理智尽消。
瑶姬也很聪明,她自然也怕杜青诗冷静後的多虑。
“若是皇上知道此事,也说不定皇後真真要失宠了。”
瑶姬说的很轻很轻,但是和杜青诗的距离是如此之近,还是让她听了去。
瑶姬所言为她打探深得她心,此刻再听她所言,杜青诗顿时明白瑶姬和自己一样。自己的爱人是战秋戮,而她的爱人则是慕容狄。
“瑶儿,你先回去吧。哀家这几日有些乏了,暂时不想被人所扰。”
杜青诗摆了摆手,瑶姬行礼告退。
走出凤鸾殿,瑶姬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杜青诗话中之意很显然,她不会管自己之後所做的任何事情。果然,嫉妒会让一个女人失去理智,哪怕她是高高在上的一国太後。
夜间,瑶姬依偎在慕容狄怀中,却见他眉间深锁的担忧。
“你没事吧?”
芊芊玉指轻他的眉心,让本沈浸於自己思绪中的慕容狄回神。
见眼前瑶姬担忧的眼眸,她的手指如同想要抚平他皱起的眉头一般轻轻地抚压著。奇妙的,他心中的郁结似乎也有所缓和。
抓起瑶姬的手,却只是将那小手包覆於他的掌心。
见慕容狄似乎无事,瑶姬也不再多言,只是安静的将自己完全放置於他的怀中。
“你不问我是何事吗?”
慕容狄合上眼,口中似是无意的吐出。
他只听得耳边传来轻笑,接著温热的触感轻轻地轻抚著他的唇。他知道是她的玉指,却未睁开眼。
“若是你想说我便听,若是你不想说我便陪著你一起沈默。朝政我不懂,我只知陪在你身边而已。”
偌大後宫可以争权可以夺宠,却独独不能碰触後宫以外的任何权利。做了皇帝的女人,一生只能苦斗於後宫,前堂发生的一切都与女人无关。
慕容狄将瑶姬紧紧地搂入怀中,闻著她发间淡淡的清香,他发现如今只有在她的身边才能够让自己平静。
“这可如何是好,我不该如此放松的。”
慕容狄说的很轻很轻,如同叹息一般。可他灼热的气息只在瑶姬的耳畔,三分忧愁七分释然的话语尽入她耳中。
闭著眼的慕容狄看不到她唇角的笑意,也看不到她眼中的得意。她要的什麽都可以得到,哪怕此刻她感觉不到半分高兴。她的生命从初始就不曾拥有快乐这种东西,有的只是活下去的目的。
“狄,让我永远在你身边,可好?”
翻身趴在慕容狄身前,手指轻轻地解开他的系带,精壮的xiōng膛上是她白皙的手指滑过。
张开眼看著眼前美豔的女子,她笑的如此柔和,仿佛他是她眼中的全部。
大掌拂过她的发丝,轻轻地施力让她前倾,而他乘此微微起身。唇封住她浅笑的嘴角,舌尖抚触著她甜美的气息。手掌沿著她早已光裸的後背扯去她身上唯一的纱衣,将她翻身压於身下。
瑶姬闭上眼,手臂环住他的颈项,任由著他肆无忌惮的品尝自己的气息。仰起头回应著他的吻,更加深了他此刻的占有欲。
小腹上炙热的硬物昭示著他此刻所有的情感,温热的大掌在她白皙的身子上游移,轻轻地揉搓那对浑圆的玉兔。她的口中是一声声娇媚的呻吟,他的身子早已渗出了汗珠。
当炙热的火源埋入湿润的幽径时,两人同时叹息。
环抱著瑶姬,慕容狄在她肌肤上留下一个个细碎的吻。沈醉於欲望中的他没有发现瑶姬已经睁开了眼,身子的迎合,口中吐出的娇吟,却与此刻她眼中一片清明完全的格格不入。
满意的看著身前的男人沈迷於自己的身体上,她用手指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制造更多的欲望,只是让男人更加的沈迷。
看著他的汗珠滴落在自己的肌肤上,她没有厌恶的感觉更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觉,身子只是自然的做出反应,就如同一个习惯一般。
火热的摩擦完全的填满了她的身子,可她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快感。
慕容狄和战秋戮不同,无论他多麽的放纵却还是带著皇家的克制,哪怕是在最意乱情迷之时却还是略带著温柔的。而战秋戮不同,他的占有一直带著强悍的霸道,却也正是如此她更愿意多相信一些战秋戮。
勾唇一下,瑶姬口中吐出深深的娇吟,手臂微微施力让慕容狄再一次埋入她的身子间。
夜很长,但对於月华宫中的两具交缠身子而言,却是春宵苦短。
一夜纵欲的後果是君王不早朝,慕容狄本欲陪著瑶姬一日,却在用过午膳後被瑶姬推出月华宫。
“宫中各个妃嫔都希望我能多陪她们片刻,只有你却是将我推出宫门。”
站在宫门口,慕容狄并未恼怒,带著玩笑的看著眼前的瑶姬。
“我只是不希望有朝一日你需要在朝政和我之间做出选择。”
笑意依旧挂在嘴角,她为他抚平衣角的皱褶,却发现他脸上的笑意有些褪去。
“不早了,皇上还是快些去御书房吧。”
退开几步,瑶姬行礼恭送慕容狄。谁知,却被慕容狄抓住手臂将她带入怀中。紧紧地环抱著她,慕容狄将头埋於她的颈项许久。
直到瑶姬以为他不准备走欲开口时,慕容狄却突然放开她,随後头也不回的离去。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尽头,直到挽络提醒她快些进屋中。
踏入屋内,她一都不惊讶於战秋戮的出现。从挽络方才急於请她进屋子开始,她就知道必然是战秋戮来了。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若是让别人看到,一切功亏一篑。”
瑶姬很冷静,在他面前不再有情绪。
战秋戮没有说话,只是专注的看著瑶姬,想将她每一分情绪都看透。可悲的是,他竟然看不到她任何的起伏。
“你认为叶玉画会爱上我吗?”
这几日,他多与叶玉画接触,但仅仅也只是比较多与她一起游御花园。
见战秋戮如此,瑶姬让春儿和挽络退下,款款走至他面前。双手捧起他的脸,让他看著她的眼。
“天下女子谁人不会爱上你,你可是青鸾的战王爷。”
她的手被他抓住,却没有任何动作。瑶姬没有甩开,只是看著他。
“那你呢?”
他很想知道,她的眼底到底有什麽。可是,此刻他只看到无尽的黑暗。
没有躲开他的目光,她笑了。
“我的爱太卑微,根本不值得你的眷顾。比起这些,万人之上的快感岂不是更称你心意。”
他不需要爱,而她也付出不了爱。那种东西会让他们变得懦弱,可是她要的是一个坚强的後盾。
放开了她的手,战秋戮起身却只是背对著瑶姬。
“他一直呆至今晨。”
背对著她的战秋戮,让她看不清楚表情,他的声音也没有任何情绪。
“这是他的後宫,不是吗?”
依旧还是笑意慢慢,却撞入一双略带著怒火的黑眸。
她的笑意阵阵的刺痛他的眼,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淡淡的红痕几乎在撩拨他的怒火。
一旦承认了爱意,他很清楚会被嫉妒所控制。所以他一直拒绝,一直不愿意承认。谁知,却最终还是栽在了她的手上。
“然後呢?然後你又想做什麽?”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可以依旧平静的询问,明明紧握的双拳已经想粉碎那依旧残留著令他发狂的气息的床榻。
“如今慕容狄已成了入幕之宾,这已不足担心。唯独宋钊延虽然动摇了立场,可他身後有整个宋氏一族,难保他不会反悔。”
没有去在意战秋戮此刻的心情,她只想著那些会影响她的人和事。
“所以,你想如何……”
他很确定,她的答案不是他所要听到的。可是,他却还是克制不住的问出口。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掩嘴而笑,瑶姬此刻媚如罂粟。
看著瑶姬,他笑不出来。
他无法阻止她,只能看著她走向一个又一个男人。
明知道她对谁都无爱,甚至对他们都是利用,心却还是会痛。
☆、(13鲜币)10 床 戏 2
集万千宠爱於一身的瑶姬,毫不诧异皇後会借著联络感情的名义来见她。
“前些日子,王爷还偕同妹妹一起入宫,未料如今你已是皇上的新宠。”
就算如今有些失势,叶玉画依旧是皇後,对眼前这个妖媚的女子,她心中担忧和妒恨更深。担忧的是皇上的心思会被她一人占据,妒恨的是她可以占据皇上的心思。
叶玉画言语中的嘲讽她不是听不出来,只是这一切听在瑶姬的耳中更多的是丧家犬最後无可奈何的吠吼。
“这世上有些事就如此变化多端,就如同前些日子瑶姬进宫时娘娘您是後宫之首,未料想再见面您竟可以与我同坐一起。”
瑶姬带著浅笑的话语,让叶玉画心中恨恨的恨不得撕裂此刻她的笑脸。
宫中谁人不知她如今的处境,虽已经是皇後却形同被打入後宫。而这一切,还要被眼前的女子所赐!
“你这是在暗示可与本宫平起平坐?”叶玉画冷冷的看著瑶姬,“你只是一个奴婢,有何资格与本宫相提并论。”
眼见叶玉画伪善的面具龟裂,瑶姬在心底冷笑。宫中本就没有可和平相处的人,口蜜腹剑之辈亲切的呼唤下是尖锐的刺刀。
瑶姬不为所怒,目光停驻在天空,缓缓的起身。
“时辰也不早了,料想不久皇上该来了。姐姐一起用膳如何?”
瑶姬的温婉与此刻叶玉画的尖锐形成对比,也让一干宫人看到两位主子的不同。皇上的新宠多番退让,而皇後却咄咄逼人。自然,这些奴才心里有了一番比对。
“你!”
瑶姬此刻故意的忽视让高傲的叶玉画心中愤然,可她的话却让她嫉妒。皇上已经许久不曾看过她了,若不是还有叶氏一族的後盾,或许此刻她依然被打入冷宫。
可如今,又有何区别呢?
果然如瑶姬所料,还未等慕容狄到来叶玉画就离去。
今日,她算是和叶玉画第一次交锋。果然,以退为进让她饮恨离去。
在这宫中,她不想也不能得罪任何人,独独这叶玉画是她可以得罪的。若是让她能更恨她一些,於她而言才是最好。
“今日皇後是否来过?”
瞧著眼前安静的为自己布菜的瑶姬,慕容狄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
瑶姬顺势依偎在他怀中,轻轻地头。
“恩,皇後只是来与我话话家常。”
“瑶儿,你何须瞒我。她是个什麽样子的人我还不清楚,她又怎会与你闲聊。”
慕容狄绝不相信如瑶姬此刻说的如此简单,他对叶玉画太了解了。若她不难为瑶姬已实属难得,更何况是聊天。
“你既然知晓又何必再问呢?她是皇後,她也有她的地位和高傲。我想她一定很爱你,否则有怎会如此的在意。”
瑶姬很自然的替叶玉画辩解,却换来慕容狄的疑惑。
“你为何……”
知晓此刻他的疑惑,瑶姬微微仰起头看著他。
“此刻的我得到了所以的宠爱,而她却什麽都没有。将心比心,若心爱的男人如此对我,我想我也会恨吧。她无法很你,只能将这恨转嫁在我身上。不过,我想终有一日我能与她好好相处的。”
见瑶姬如此善解人意,慕容狄更是心生怜爱。
愈加将瑶姬搂进於怀中,慕容狄不自觉的抵著她乌黑的发丝,贪恋著她淡淡的香气。
“你将皇後看的太好了,她绝不会因此感激你。”
瑶姬显然不认同他的这番说辞,轻笑著摇头。
“我只相信人心肉做,或许如今皇後对我很怨恨。但是宫中如此多女子,她若是一个个需要怨恨过来,岂岂不是活得很痛苦?”
只要有心去做,一切都会顺从著她的心意发展。
慕容狄自然不知瑶姬话中深意,只是觉得怀中女子是如此善良。
“瑶儿,你太善良了。”
这样子的女子,该是被他呵护著的。又怎麽会如同桂公公所言有异心呢?看来这一切都是多虑的,他不该如此辜负一个女子的信任和爱慕。
暗暗地,慕容狄心中对瑶姬的信任多了一分。
“瑶儿没有那麽善良的,也只是一个纯粹的女子。”
微微闭起的眸子在眼睑留下淡淡的yīn影,掩去了眼中的得意和算计。将周身的冷冽化为安详,静静的依偎在身前男子的怀中。
搂著瑶姬,慕容狄未再开口,她反复的强调只让他更觉得她的难能可贵。背对著他的她,让他无法看到她此刻脸上真实的表情。
只等著室内只余下静谧,而搂著她的xiōng膛变得缓慢而平和,瑶姬这才睁开眼。
将环住自己的腰肢的手慢慢的移开,掀开纱帐起身。窗外的月色很美,柔和的月光透过半掩著的窗子渗入室内。缓步走出内室,轻轻推开门,一也不讶异早已候在门外的挽络。
“挽络,有没有兴趣夜探御书房?”
带著微笑,瑶姬任由乌黑的长发披散著,如瀑布般倾泻在只著了纱衣的後背。
挽络未开口只是脚步随著瑶姬,直到靠近宫门口拦腰搂住瑶姬飞身而起。早已熟知御书房方向的她将自己和瑶姬的身影沈溺在黑夜中。躲过了巡夜的侍卫,悄悄的潜入空无一人的御书房。
瑶姬站定,环顾有些暗的御书房。帝皇的气派就算在如此暗的情况下,依旧无法阻止的透露出。今夜月色不错,就算不用灯还可以靠著慢慢适应柔和的月光而看的清晰。
“小姐,我们必须赶在香气散去前回到月华宫。”
挽络见瑶姬只悠哉的欣赏御书房的布置,有些焦急的开口。
“焦躁,是兵家大忌。难得可到御书房,何不欣赏一下。别忘了外面还有侍卫,你的声音太大了。”
瑶姬镇静的轻轻开口,步子轻柔的走至明黄色的桌案前。随意的拿了一本折子翻开,那朱红色的准字勾起了她的笑意。
挽络见此也不再说话,迅速掩身於窗边,透过微微开启的窗缝注意著外面巡夜侍卫的动静。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她可以立刻带著瑶姬离去。
瑶姬将折子按照原样放下,却不再动任何一物。只是缓步於整个书房内,貌似欣赏著每一个布置,就连角落也不放过。无论是布幔或是盆景乃至於连一个笔架都值得她驻足逗留片刻。
“小姐,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挽络见此有些急了,蹑手蹑脚奔回瑶姬身边。
“不急,再留片刻。”
瑶姬摆摆手,继续悠哉的缓步於屋内。只听得门外侍卫的脚步去了又来,偏偏屋内的人却一都不著急。
挽络瞧著中天的圆月慢慢下沈,脸上的担忧之色更为明显。
终於在挽络再一次准备开口前瑶姬停住脚步,这才向她头示意。
挽络不再逗留,立刻带著瑶姬离去。躲过侍卫,回到月华宫。直到入了中庭,挽络这才松了口气。
“你的轻功真是了得,如此进出御书房竟无半人发现。”
瑶姬并不急著进屋,而是欣赏著难得的月色。
“奴婢最是擅长的也只有著轻功,王爷不会将无用废人留在府中。”
挽络不敢隐瞒更不敢将瑶姬的话当做夸赞般沾沾自喜,恭敬且小心的回答。
“如此啊……”瑶姬叹息著,“不知道战匪总管擅长的又是什麽?”
“刀剑与毒。”
瑶姬闻言并无任何表情,只是挥了挥手。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
挽络只看著瑶姬自若的走入屋内关上门,她在园中站立了好一会儿才离去。
她看不懂这个小姐,她宁愿放弃王爷的宠爱而入宫。而王爷明明宠爱著小姐,却放任著进宫。这些主子,她看不懂也不能看懂。
忆起王爷之前离去前对她下的命令,对於小姐的问题必须毫无保留的回答。
摇了摇头,挽络决定什麽都不想的入睡。
她只是一个婢女,只需要按照主子的命令去做。以前她的主子是战王爷,现在她的主子是小姐,其他的她根本不应该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