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阵,着实厉害!
周风云以堂堂大神修为,布置出的阵法,自然而然威力不凡,在神人境界以上的修士看来,或许算不得什么。可用来诛杀这些修为低下,实力连太乙金仙都远远不如的后辈修士,却像碾死蝼蚁一样简单。
不及一瞬之间,被雷霆击中之人,已经魂飞魄散了。
只留下一句句烧黑烧焦的身躯,横躺在地面上。
周风云则心满意足。
他缓缓收起了布置阵法的灵石、阵旗,以及阵中法宝,神态更是洋洋得意。
“这样一来,这些人可算是被阵法所杀的!”
周风云笑了笑,嘴巴忍不住就咧开了,手中打出了一道传讯发觉,瞬间就有一道光芒,朝着天空深处,飞射而去。
随即,他就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脸上洋洋得意的神态,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懊恼,一脸的悲愤。
足足半柱香之后,周风云才将自己的情绪酝酿好了。
有一些话语,翻来覆去回荡在他心头,“我无极魔道修士,与这院落里住着的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可院中之人却将我们引入了大阵之内,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我无极魔道弟子杀戮一空,夺取了他们身上法宝与财务。我周风云将这一切看在眼中,本想挺身而出,对这些同门弟子拔刀相助,无奈这阵法太过厉害,这才强忍住心中愤怒,发出了一道传讯法诀。”
行骗,向来是一个技术活。
骗子,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的。
总是有传闻,说最高档的骗子,首先要骗自己,只有连自己都觉得是真的了,然后再以这种状态去骗天下人。
周风云似乎不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情,所以他先把自己给骗了。
然后,他就老神自在,像是一株毒草,矗立在风中,动也不动了。
三霄就在院中。
相隔如此靠近,这院外发生的一切,怎能瞒得过三霄的探查?
“这人实在是坏透了!坏到了头流脓,脚底生疮!”
小妹琼霄皱着眉头,眼中毫不掩饰对周风云的厌恶,说道:“他假装要教给门下弟子道法神通,结果却暗算了他们。堂堂一个大神,居然还要布置阵法,阴谋暗算,居然连光明正大出手杀人都不敢,这人简直恶心到了极。”
她性子耿直,自然不会多想其他的事情。
二妹碧霄却摇了摇头,她虽少言寡语,却心思敏锐。实则这种性格的女子,素来都是聪慧的。人生在世,各有不同的性格,少言寡语的,自然就把说话的精力,都用来暗自忖度,左思右想去了,心思自然比多话之人要机敏许多。
一面水镜,悬在三人面前,
镜中的画面,霍然就是院外,一花一草,一土一石,清清楚楚。
碧霄冷然说道:“举止诡异,必有阴谋。”
“二姐说得对!我也是这样想的。”
琼霄说道:“这坏痞肯定是在心里面打鬼主意,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勾当。他刚刚放出了一道传讯之法,肯定是召集帮手去了。大姐二姐,你看咱们是不是也要找帮手,师尊不是说了么,咱们剑修佩剑在身上,为的就是一个血溅五步的机会,这话直接导致我们玄天宗弟子,都是些气血昂扬,善于与人争斗之辈。今日正好有这个机会,我们快传讯,看看是否有我玄天宗弟子在这周围,看看他们是否赶得上这一场热闹。”
诸如与人争斗,三霄素来不惧。
她们并非是温室里的花朵,并非只是简简单单在玄天宗当中,随着柳毅修行多年而已。
时至今日,她们已经有了天尊的修为,也已经回复了上古之时,上一世的记忆,自然而然,诸如封神大战当中诸多杀伐之事,征战四方之事,她们自然全都记得。这三女,绝非是连兔子都不敢杀的懦弱女子,上一世死在她们手中的修行之人,何止千百?
何惧杀人?
何惧征战?
尤其是那琼霄,心思最是雀跃,跃跃欲试,似乎想立刻冲出去,和周风云大战一场,只是她最终却摇了摇头,“那人太呕心了,区区神人境修为,不值得本姑娘亲自动手。到时候等他的帮手来了,我们再去大战,到时候随意一道神通,收走他性命就是了。”
碧霄却说道:“由谁杀?”
“随便咯。”
琼霄说道:“随他死在谁手里,都是他的缘法,反正不能让他活命就是。”
“如此也好。”
云霄了头,言道:“如今你我身上神通道法,已不像上古之时。你我三姐妹拜入了玄天宗中,学了师尊的剑道妙法,此战自然要用剑道法门才对。我们步入剑道之后,除了平时与门中师兄切磋,剑锋尚未饮血,今日正好一试。”
碧霄说道:“善!”
这柳毅门下三霄,不将周风云放在眼里,可远处茅屋当中,孟成神却双眉紧锁,显得十分焦急。
先前周风云领着无极魔道弟子来此之时,让众人装扮成媒婆挑夫等等,敲锣打鼓,鼓瑟吹笙,吹笛放炮……孟成神不是聋子,反而更是一个耳聪目明,眼力耳力反皆是非同小可的修行之事,堂堂仙人,太乙金仙巅峰。
孟成神怎么可能听不到,这么喧闹的声音?
“听这声音,似乎是喜乐,似乎是朝着三位玄天宗道友方向去的。唉……若不是我在此处结庐而居,那无极魔道之人也不会发现他们,也不会弄来迎亲队伍,要强抢三位道友去成亲。此事我怎能置之度外?可是……那周风雨似乎是大神,我只有太乙金仙修为,在大神面前,不成神全是蝼蚁啊!”
他本在悟道,本想要弄得九曲黄河镇顽石头,此刻却忍不住推开了窗户,朝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