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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完结+番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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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博弈(4)

更新时间:2014-2-7 21:02:00 本章字数:3859

若我白发苍苍,容颜迟暮,你会不会,依旧如此,牵我的手,倾世温柔?

——慕庭晚的日记

慕庭晚最近总是打翻东西,在她踢翻第十一个放在地上的盆栽之时,萧亦澜果断把这些花花草草的小花盆放到阳台上去了,慕庭晚很抱歉,萧亦澜搂着她问:“脚踢疼了没有?”

慕庭晚囧。龙腾小说 Ltxsfb.com

吃饭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阵黑,把饭碗碰到地上去了,清晰的碎裂声——

“亦澜亦澜!”

萧亦澜一惊,什么都不管了,连忙问她怎么了,眼前一亮,刚才仿佛只是一瞬间,头一晕似乎眼前发黑就过去了,她抬头看他焦急的眼眸,皱着眉头说:“没事了,砸到脚了。”

萧亦澜叹息了一声,把她抱到沙发上,脱了她的拖鞋看她的脚有没有被砸青,好在拖鞋够厚实,没砸伤脚。

他敲敲她的脑袋,开始批评,“脑子成天在想什么?怎么心不在焉的?”

慕庭晚知道他生气了,于是堆着笑拉他的衣袖说:“亦澜,我错了……”

晚上的时候,萧亦澜在书房看了会文件,慕庭晚本是靠在床上看那本没看完的《红与黑》的,可是看了一小会儿眼睛酸疼,在床上靠了一小会儿,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一丝光亮也没有,仿佛世界都是漆黑一片的,她又闭上眼睛用力的眨动了好几下,好像没有一用处,恐惧感,黑暗感……迅速爬上心头。

她摸下床,一面喊着萧亦澜一面扶着墙光着脚摸索,“亦澜……亦澜!”

萧亦澜一走出书房,就看见慕庭晚坐在地上,神色恍惚恐惧,他快步走过去抱起她紧张的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慕庭晚摸到他的脸,转脸看他,无助的唤他:“亦澜……我……”

慢慢的,眼前的景象变得清晰,萧亦澜的脸从模糊到清楚,慕庭晚以为出现了幻觉,用力的甩了两下头,抬头再看萧亦澜的脸的时候,已经恢复往日的正常。

萧亦澜见她神色古怪,神经还是没松下来,抱的她紧紧的问:“晚晚,怎么了?”

“我……我好像……”

她又看了他几眼,他紧张的问:“好像什么?”

慕庭晚摇摇头,抱住他的脖子可怜兮兮的问:“你刚才在哪里的?”

萧亦澜把她横抱起来,一面走进卧室,一面柔声说道:“我在书房看文件的,怎么不穿鞋就跑过来了?嗯?”

慕庭晚看了一眼自己光着的脚丫子,委屈的低声说:“忘了……”

萧亦澜把她抱到床上,准备走开的时候,慕庭晚蓦地拽住他的衣袖说:“亦澜,你不要走……”

萧亦澜回身吻吻她的额头笑说:“我去倒杯水给你,乖。”

慕庭晚很晚都没有闭上眼睛睡觉,她就窝在萧亦澜怀里抬头看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萧亦澜好笑,亲亲她说:“不睡觉?嗯?”

慕庭晚抱着他的腰身说:“现在不困。”

萧亦澜把她整个人都带进自己怀里,紧紧的拥抱住,“这样一直看着我眼睛不累?”

她拼命的摇头,萧亦澜的心柔软成一片,托着她的腰肢问:“最近怎么变得这么粘人?”

慕庭晚被他按进自己xiōng膛里,她闷闷的问:“你不喜欢我黏着你吗?”

“喜欢……怎么能不喜欢。”

她的手指在他xiōng膛一笔一划的画着,她软软的说:“亦澜……”

“嗯?”

“你以后会不会像现在一样照顾我一辈子?”

“嗯。”

慕庭晚仰头亲了一下他的下巴,然后撒娇的问:“会不会嘛?”

萧亦澜被她撩拨的火烧火燎了,低头就吻,舌头探进她口腔里,席卷她的柔软,喘息之间,他看着她坚定的吐出一个字:“会。”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嘴唇又被他堵上,只能呜呜的发不出其他声音,萧亦澜含笑的声音萦绕在耳边,“晚晚,做事要专心。”

萧亦澜已经褪了她的睡袍开始进犯起来,xiōng前的柔软被他含住,她全身酥麻起来,难耐的扭动起来,萧亦澜咬住她xiōng前坚 挺的嫣红,力道没控制好,慕庭晚带着哭腔喊:“亦澜……轻一……”

萧亦澜一只手爱抚她的另一只双锋,先是不紧不慢的揉搓,听她猫腻般的申银,再是食指和中指夹住她xiōng前的嫣红轻轻拉扯,慕庭晚仍旧喊疼,萧亦澜便伸手下去探她的私密处,只有一湿,萧亦澜哄着她说:“晚晚,帮我把衣服脱掉嗯?”

慕庭晚听话的开始解他的衬衫,萧亦澜褪掉衬衫,手指翻覆,挑下慕庭晚的内库,伸手揉捏她娇弱的花瓣,她靠在他肩头申银着,下身逐渐潮湿,她抱紧萧亦澜的脖子近乎撒娇的说:“亦澜……嗯……我冷……”

萧亦澜把她细软的双手引到自己腰间,诱哄着说:“晚晚,脱了它。”

慕庭晚不是第一次给他脱裤子了,可是萧亦澜性感的声音教她脸红,颤抖着手指脱了他的裤子和内库,灼热一下子弹跳出来,抵在了慕庭晚下身的入口处,慢慢摩擦。

慕庭晚情不自禁的弓起身子贴近他怀里,下身已经把萧亦澜的灼热沾染的透湿了,萧亦澜已经浴火焚身了,一个挺身撞进她身体深处。

“啊……”

慕庭晚所有的空虚一下子被填充,还没来得及消化,萧亦澜已经在她温暖的身体里抽动起来了,慕庭晚的xue口紧紧的吸着他,他欲罢不能,吻着她的脖颈说:“晚晚,你好紧。”

慕庭晚脸更红了,全身都沾染了一层薄薄的胭脂色,萧亦澜的唇在她肩膀上流连,她哼了一声,软软的唤他:“亦澜……亦澜……”

萧亦澜在她身体里狠狠的撞击,一手托住她纤细的背脊,一手蹂躏她xiōng前的柔软,动作太快,慕庭晚几乎跟不上了,“亦澜……慢一……啊……”

萧亦澜重重撞进她身体里在她耳边暧昧的问:“晚晚,这样够不够?”

慕庭晚欲哭无泪了,只能勾着他的腰身跟着他的节奏律动。

十一月的天有些冷了,慕庭晚裹紧大衣继续朝医院走,萧亦澜今早好不容易被她催起来去上班了,她也好不容易有了单独出来的机会,好好做个检查。

没去叶思睿那里,而是直接挂了专家号进去了。

“医生,我最近老是突然眼前一片漆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中年男医生先开了单子让她去做一系列的检查,做完了一大堆检查已经不早了,慕庭晚在那里等待检查结果,肚子有些饿了,萧亦澜打电话过来问她人在哪里,她好笑的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家?”

萧亦澜猜她在家也待不住,于是说:“晚晚的心告诉我的,现在在哪?”

“我的心难道不会告诉你我人在哪里?”

“这个还真没说。”

慕庭晚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了,于是说:“你等下,我待会打电话给你。”

挂了电话以后,慕庭晚就进去拿报告了,拿完以后到了医生那里。

男医生看着片子咂嘴,现在办公室里只有慕庭晚一个人,慕庭晚问:“医生,我怎么了?”

那男医生看了她一眼,没有直接说病情,只是问:“小姑娘啊,你家里还有没有其他人?”

慕庭晚不假思索的说:“有啊,我老公啊。”

“我怕你一下子接受不了,我只能说你脑子里生了个不好的东西,你看什么时候让你丈夫过来给你安排住院吧?”

慕庭晚心里咯噔一下,“医生……你说什么?”

那男医生摇头,说:“你看这个脑部CT,你脑子里面已经长了肿瘤,你说你偶尔有看不见的状况发生,我想这个肿瘤已经压制到你的脑神经和视网膜了,你需要立刻住院进行治疗。”

……

慕庭晚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的医院了,双手双脚冰凉,目光发直,连报告单也没有拿。

外面的风有一冷,医生的话犹在耳边回荡——你这是恶性的不好的脑部肿瘤,要立刻住院进行治疗,否则错过了治疗时间段,后果不堪设想。

医生,治愈率有多大?

就目前看来,国内治愈率只有10%。

我为什么会得脑癌?

你的海马体有损伤,是不是出过严重的车祸?我猜测是当时抢救没有清干净里面的血块,已经转了病情。

……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响,过了很久,她才接起,是萧亦澜的声音——

“晚晚,我快到家了,你在哪里?我过去接你?”

慕庭晚的眼泪一滴一滴的坠落,路上车流穿梭不息,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一哭声来,力持平静的说:“不要了……我马上也到家了。”

“嗯,路上小心。”

萧亦澜准备挂掉电话了,慕庭晚又急急的喊了一声,“亦澜!”

“嗯?我在。”

“……我……我马上回去……你等我。”

萧亦澜唇边勾起温暖的笑意,“嗯。”

慕庭晚麻木的向着路中央走,一辆银白色的福特急速开过来,好在车主及时刹车,慕庭晚才安然无恙,只是她双腿一软,坐倒在地了。

白流光一惊,赶忙下车来看,没想到……

在有眼泪的雨里,哪里都是你。(一)

更新时间:2014-2-8 19:04:45 本章字数:7492

我们路过爱情,却不知道能不能够厮守到地老天荒。

——慕庭晚的日记

白流光和慕庭晚坐在马路旁最近的咖啡厅里,窗外微yīn,看来晚间可能会下雨。

他与她没有分开很长的时间,慕庭晚却觉得,仿佛隔过沧桑,和面前这个男子在芝加哥的温暖时光、在巴马的惶恐时光,以及在墨尔本轻快美好的那两年已经像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了。

“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所有的所有,都只化为了这样一句话。

白流光的眉眼浸在微弱柔软的灯光里,慕庭晚看了一眼窗外,木然的回答:“我也没想到。”

他笑意淡淡,却只是悔不当初,若是——

“庭晚,有时候,我在后悔如果在墨尔本没有放开你,现在又会是什么样。”

她仍旧是凄凄的望着窗外,“来不及了,我想当时你如果没有放开我,现在结果也不一定会比现在好。”

很多事情,无法重来,也有很多种假想,可是能怎么办呢,慕庭晚是个安于现状的女子,正如白流光所言,在白流光以为的世界里,这样的安于现状就是不求上进的近义词。

可是现在呢,慕庭晚不确定了,她不想和萧亦澜分开,好不容易兜兜转转重新回到他身边,只有她自己明白,是花了多大的勇气,淌过时光,穿越千山万水,赴他而来。

明明结局应该是美好的,可终究敌不过,命运的心血来潮——

“我明白。”

他低头抿了一口香醇的咖啡,脑中只闪过这样一句话——可是,我仍旧知足,因为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是我,陪伴了你两年时光,是任何人,包括萧亦澜,也无法取代的。

慕庭晚的眼前又开始一片漆黑了,这一次她没有很恐惧,因为明白这样的症状的原因,她摸索着台面站起来目光无神的说:“我要回去了,麻烦你付一下帐。”

她的手指摸着台面,还没有习惯没有光明的日子,世界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是一片未知的迷雾森林。

手指碰倒桌面上的咖啡杯,温热的咖啡流淌过指尖,却有异样的疼痛,白流光疑惑,抬头看她惊慌失措的脸,紧张的问道:“庭晚,你没事吧?”

慕庭晚几乎快要崩溃了,她蘸了咖啡的食指还没有用纸巾擦拭过,却已经拼命的用手指去揉眼睛了,明明是过一会儿就能恢复视力的,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失去光明的时间持续的越来越久?

白流光惊觉,拉住她揉眼睛的手连忙问:“你怎么了?眼睛看不见吗?”

仿佛是刺激到她了,她把他的手挥开,循着声音看过来失了礼貌的厉声喊道:“谁说我看不见?我能看见……我能的……”

她已经挣脱开他的手,跑了出去,白流光一惊,迅速追了出去。

他追到她,一把把她抱进怀里,死死的抱住。

“慕庭晚你疯了吗?前面是车!”

她终于支撑不住,在他怀里哭喊着:“我看不见了!我看不见了!看不见……”

白流光浑身一僵,嗫嚅着嘴唇说:“你说什么?”

“我看不见了……我看不见了……”

白流光把她带到一边的街心花园里坐着,过了很久,白流光才说:“我送你回去。”

萧亦澜已经快要把她的手机打爆了,她一个也没接,根本没有勇气接,这样一个自己,根本不敢面对他。

“不要,等我完全能看见的时候再回去。”

她现在已经模模糊糊的能看见一些光影了,白流光气馁,叹息着说:“庭晚,你难道要一直瞒着萧亦澜?”

“我不知道,就算要告诉,也要等我有了心理准备。”

白流光转头盯着她的双眼看,一字一句的问:“庭晚,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得了脑癌?”

她心口闷闷的,一阵恶心,平复了很久那阵恶心感才退下去,她求助的看着白流光说:“是,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保密,我现在……还不想让萧亦澜知道。”

“你要拖到什么时候?这种东西不能拖的!万一错过了治疗……”

“白流光如果你不能帮我守住秘密,我可能会恨你一辈子!”

她的声音忽然冷然至极,他所有的话语都哽咽在喉咙了,半晌,才吐出一个“好”字来。

“我答应你。”

慕庭晚回到逸都的时候,全身落得都是雨水,头发也被雨水沾湿了,湿哒哒的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萧亦澜过来开门,着实被她的样子吓到了,慕庭晚一看见他,就扑进他怀里,他手指一怔,不顾她身上的雨水把她抱进来,两个人站在玄关处拥抱了很久,她喊了一声“亦澜”,他才拉开她责备道:“跑去哪里了?我都准备让叶柏派人去找你了,我还以为你……”

她一双明眸仰视着他,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和着脸颊上未干的雨水,萧亦澜心间一滞,什么责备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抱了她赶紧放水给她洗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好在没受凉,她洗完澡坐在床上默默的发呆,萧亦澜手里拿了一条白色的毛巾,往她身边一坐,把毛巾罩在她头上,揉小猫似的给她擦头发。

她全身上下都很冷,即使屋子里开了中央空调,常年恒温,她还是冷的缩进萧亦澜温暖的怀里去了,她抱住他的腰慢慢的说:“我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

萧亦澜拉过她就问:“出什么事了?”

她手指一动,唇瓣轻挑,莞尔,“今天过马路没看车,差撞到。”

萧亦澜松了口气,习惯性的在她脑袋上敲了敲说:“要我说几遍你才能听进去,走路不要心不在焉,嗯?”

她看着他这样责备自己,鼻子一酸,在眼泪掉下来的下一刻埋进他xiōng膛,掩盖自己流淌下来的眼泪。

萧亦澜,真想听你这样一辈子的唠叨。

萧亦澜抱住她纤细的背轻轻唤她:“晚晚?”

“嗯……萧亦澜……我爱你。”

毫无前奏的表白,萧亦澜抿唇一笑,温暖笑意划过唇畔。

慕庭晚都快怕死了,淋雨回来万一感冒发烧,恐怕……难逃一劫。

她也不知道她怎么有勇气淋雨回来的,大概是因为眼泪里的雨水,每一滴都有萧亦澜的存在吧。

因为爱,所以不顾一切。

仿佛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了。

慕庭晚还在床上赖着,萧亦澜已经准备去上班了,她叫了两声萧亦澜没人应答,跑到客厅来的时候萧亦澜正在玄关处穿皮鞋,她跑过去抱住他问:“今天要去上班啊?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萧亦澜的半张脸埋没在黑暗里,看不清任何神情,再加上慕庭晚视力下降的极快,就算是这样离了几公分的距离,都觉得人影模糊。

萧亦澜闷不做声,慕庭晚又抱紧了他几分轻声喊他:“亦澜,亦澜?你有没有听见我在说话?”

她的双手抱着他的腰身,萧亦澜一根一根手指的剥离开,转身冷冽的说:“慕庭晚,这算什么?背叛以后的糖果?”

慕庭晚听得一头雾水,萧亦澜不像是开玩笑,他的神色冷漠凛然,她拉住他的手说:“亦澜,你说什么?”

“慕庭晚,你是不是还忘不了白流光?”

他问的突然而直接,慕庭晚一怔,才明白过来。

她拉住他的手紧紧的不放,“我没有,亦澜……”

萧亦澜把手边的报纸狠狠掷在地面上,捏住她的下巴森然道:“既然没有,就解释!”

解释?

慕庭晚拉住他衣袖的手缓缓松下来了,她苦笑一下,能怎么解释?要一五一十的告诉他,自己得了绝症吗?

她做不到,她决计不会让萧亦澜难过的要死。

她回避开他的目光什么也不解释,只是淡淡的说了萧亦澜最不想听的三个字,“对不起。”

萧亦澜冷笑,甩开她的下巴说:“慕庭晚,你昨天对我说了哪三个字?你怎么一转眼就忘了?爱我?你就是这样爱我的?”

她什么都不说,只是咬着唇瓣隐忍的站在他面前听着他冰冷绝望的声音数落自己。

“慕庭晚,你说话!”

萧亦澜再也绷不住平静爆发出来,他扣住慕庭晚的腰肢唇瓣忽然欺上来就是狠狠的吻,慕庭晚身体虚弱,招架不住他这样的强要,可是仍旧没有推开他,他的牙齿狠狠的在她唇瓣上咬了一口,唇瓣破裂,口腔里被血腥味充斥,萧亦澜仍旧不放开她,喘息之际,萧亦澜冷硬的声音响起:“你昨天和白流光在一起究竟做了什么?”

慕庭晚忍住眼泪和唇上以及心脏尖锐的疼痛,闭上眼绝望而缓慢的说道:“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部都做了。”

因为迟早要放手,因为我命不保夕,难以和你朝朝暮暮,似水流年,所以,现在,亦澜,我决定放手——

“慕庭晚!”

他震怒的看着她苍白的脸颊,扣在她腰间的手指掐的更紧,好像要掐断才甘心,她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庆幸,自己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看不见,就不会疼了。

她的泪光逐渐被黑暗取代,萧亦澜模糊的脸逐渐消失,这样的漆黑又要陪她作伴了,一直到眼前一片漆黑,她才感觉到萧亦澜慢慢放开她,她又不甘心的凭着直觉拉住他的手,萧亦澜觉得可笑,看着她的双眼问:“慕庭晚,你现在是在干什么?挽留我?”

她不说话,就在她要放开萧亦澜的手的前一秒,萧亦澜先甩开了她的手,冷冷的声音一直回荡在她耳边,“慕庭晚,我眼里容不得沙子,我萧亦澜的女人也只能属于我,而你——现在显然不属于这个范畴之内。”

他终于放开她的手了,只是她没有想过,是在这样的误会下。

萧亦澜摔门而去,慕庭晚瘫软在地,眼前都是漆黑的,她还不习惯这样的黑暗,也还不习惯萧亦澜这样的决绝,想要一句话解释清楚,可是解释了又能怎么样?

他们之间,恐怕也是没有机会的了。

可是,她还不想死,她还要和萧亦澜朝朝暮暮。

萧亦澜晚上都没有回来,她的视线很模糊,打开了家里所有的灯光才找到了手机,萧亦澜的手机已经关机了,她又摸索了很久,才找到叶思睿的电话,是温弦的接的。

“温弦,我是庭晚,亦澜和叶医生在一起吗?”

“在我家呢,他们两个喝酒喝醉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她想说好,可是话到嘴边,便成了——“那麻烦你照顾一下。”

说罢,连“再见”也没说就匆匆挂掉了。

慕庭晚没有什么时候是比现在更害怕的了,怕自己会死,会再也看不见萧亦澜。

在客厅沙发上睡了很久,慕庭晚迷糊中才听见开门声,一定萧亦澜。

她就这样想着,就摸索着小心翼翼的避开障碍物走过去了,摸到玄关处的时候,萧亦澜才打开门,似乎是因为喝醉了酒钥匙插进门缝有些困难,她费力的看见萧亦澜已然醉了的双眸冷冷的瞪住她,然后一声不吭的走进来。

她跟在他后面,小心翼翼的走,没有扶着墙壁,生怕他看出破绽,等到萧亦澜回身,她便立刻停住脚步。

萧亦澜手里拿了两份白色的纸张,慕庭晚不确定那是什么,可是隐隐的发觉不安,她还没想过来那是什么,萧亦澜便把两份离婚协议书摔到桌面上说:“慕庭晚,我们离婚吧,我遂了你的愿,放你自由。”

慕庭晚移不开步子了,一步都移不开,楞楞的站在那里,就像个呆子一样,萧亦澜觉得可笑,反问道:“怎么,舍不得?你对白流光张开双 腿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是这个后果?”

慕庭晚忍住委屈,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眼神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她已经不确定萧亦澜现在人站在哪里了,只是故作冷漠的低垂了眼眸,不让他发现任何破绽。

半晌,萧亦澜才听见慕庭晚软软的声音说:“好,我们离婚,可是——”

萧亦澜反观她,一副无所谓一也不在乎的模样,恼怒的问:“可是什么?要钱还是要房子?”

他只是这样愤怒的一问,却不想,慕庭晚真的说出口:“我要钱。”

萧亦澜几乎快要崩溃,他从来不知道他捧在心尖儿上那么宠爱的女人不仅给他戴绿帽子,还不要脸的和他要离婚费,就算她不说,他也会给的,只是真的没想到,慕庭晚啊,这个他爱的死去活来都忘不了的女人,竟然一开口就是要钱,那样明目张胆。

他压着即将爆发的愤怒问:“多少?”

她应答如流,像是早就计划好的,“五百万。”

萧亦澜唇边划过讥笑,大手一挥,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大名,然后指着慕庭晚说:“慕庭晚,我告诉你,现在你在我萧亦澜心里就只值这个价钱!”

你说过,我在你心里,是无价的啊,萧亦澜。

他凛冽的从她身边走过,一阵冷风钻进她的脖子里,萧亦澜再度摔门离开,慕庭晚没哭,只是平静的摸索过去,拿起桌上还有萧亦澜手指的温度的黑色签字笔拿在手心,慢慢的一笔一划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第二天,萧亦澜开了车回来,却没有上楼,只是打了个电话给慕庭晚,以命令的口吻说:“下楼。”

简单的两个字,萧亦澜却不知道慕庭晚实施起来有多困难,现在她已经很难看得清东西了,走到电梯的时候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等到她终于成功到了一楼,她终于安心的轻笑了一下,萧亦澜老远看过来,那笑,就像是终于解脱一般。

看来,对于这样的结果,她很满意,甚至是高兴。

他原本还要犹豫一下,要不要和她一起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看来,现在根本不需要犹豫,对于这样一个女人,萧亦澜不明白,自己还留恋她哪一?

慕庭晚摸到车门的时候,不敢确定这是不是萧亦澜的车,于是开口喊了他一声:“亦澜?”

萧亦澜几乎想要撕破她伪善的脸了,她与他闹成这般田地,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这样亲密的叫他的名字,萧亦澜冷哼一声说道:“你不必讨好我,五百万我已经划到你账户上去了。慕庭晚,只要待会到民政局领了离婚证,我们之间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慕庭晚手指一颤,目光落寞下去,原来他是让她和他一起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忽然有种赖在原地不想上车的冲动,可是能怎么办呢,如果她的病治不好,难道要萧亦澜一个人痛苦死?

长痛不如短痛,快刀斩乱麻才是解决事情的唯一方法。

慕庭晚开了车门坐进去,由于看不太清楚,双腿有些不协调,看在萧亦澜眼里更加碍眼了,他嘲讽的说:“我昨天不在家过夜,看来你也没有在家好好待着,怎么,就一天都忍受不了?找白流光?”

他的气息忽然靠近,慕庭晚退了退,他扣住她的下巴说:“怎么,有了白流光就不许我碰你了?慕庭晚,我和你现在还是合法夫妻!”

她一都不抱怨,只是微微拧了眉求饶的说:“疼……亦澜……你放开我……”

他手上的力道几乎能将她的下巴捏的脱臼,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要是放在从前,萧亦澜还会心疼,可是现在,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嫌恶,甩开她的小巧下巴漠然说道:“慕庭晚,我现在真想杀了你。”

她低垂着头,他看了一眼她雪白的后颈,又说道:“可是我怕我会后悔……”

她抬头想伸手抱住他,他未说完的话语萦绕在她耳际,“所以,离婚以后,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有多远……滚多远。”

慕庭晚的双手攥的紧紧的,可是她仍旧面无表情的答应着:“好,我会滚远的。”

亦澜,我怕你,到时候想见到我,也见不到了。

走出民政局的时候,慕庭晚真想一把抱住他说——亦澜,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

哪怕是用求的,也好。

她站在民政局门口,不再往前走了,萧亦澜转身说:“逸都的那套房子送给你,里面的东西我也不会再要,你要是觉得碍眼就全部扔掉。”

她想说——你的东西我一个也不会扔的,到了嘴边便成了淡淡的“哦”字。

萧亦澜忽然大步走回来,慕庭晚还没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萧亦澜已经拉开她的手掌心把鸩之媚丢在她柔软的手心里了。

“我送你的东西不会要回来,我是疯了才把它修好,你要扔掉也好卖掉也好,随你处置。”

他手指的温度只在她掌心停留了几秒钟,她还没享受够他手指的温度,他已经离开了,掌心的鸩之媚冰冰凉凉的,没有任何温度。

萧亦澜转身,再也没回过头看她一眼。

如果他此时回头,一定能看见慕庭晚脸颊上的眼泪。

还有,慕庭晚偷偷把鸩之媚重新戴上无名指的珍惜样。

那样子,哪像是出了轨的老婆该有的表情?

明明就是一副“爱萧亦澜爱惨了”的模样。

可是,萧亦澜没有回头。

慕庭晚张着嘴,也终究是没有叫出那声——亦澜。

萧亦澜,亦澜。

她觉得好听又好叫。

他的车已经开车很远了,慕庭晚早就看不见影子了,可是她还是注视着那个方向,一直看,一直看,仿佛要把一切看进最深的眼底,牢牢刻下,再也不忘……

这样,就算真的眼前一片漆黑,也什么都不怕了。

即使……连萧亦澜,也不在身边。

亲娘有话要说:

下一章半年后,慕庭晚是死是活的捏?萧亦澜会和谁在一起呢?柯笑?还是慕庭晚没死?这两欠虐抽风的人继续在一起?

偶不剧透,别拍我头!数据实在不容乐观!估计是因为不认真惹的祸吧~~~确实赶得太急了~~~~~太迫切了~~~~~~

打个广告,下一本小说《许你忘川流年》,和《独家承宠》完全不一样,Because我写《独家承宠》一直是糙着写的~~~~~你们有米有发现?

我一直在摸索,如何回有你的家。

更新时间:2014-2-8 21:41:50 本章字数:3980

陌生的街角,陌生的城市,我在摸索,如何回有你的家。

——慕庭晚的日记

正值六月流光,纽约燥热一片,偶尔有微风拂来,吹在脸上,却也是热的让人头晕心闷的热风。

人行道上,身穿杏色飘逸连衣裙的姑娘手中握着一根盲杖正在慢慢的向前走,她手里除却盲杖什么也没有,头发不知道是因为刻意修的还是原本就是这样短,刚好窝在颈窝那里,又不是很好打理,汗湿在白希的脸颊边。

有时候一个小男孩跑过来便直直的冲撞到她,她的盲杖和人都摔到地上,好在小男孩的母亲抱歉的把她扶起来,并将她的盲杖交还到她冰凉的手心里。

“不好意思啊,我家孩子不小心冲撞了你。”

年轻的妈妈见这女孩像是华人,于是又问:“你是中国来的吧?”

慕庭晚忽然觉得亲切起来,“是啊。”

“我也是,不过最近要回国了。”

慕庭晚淡笑,“我也是呢。明天就回北京了。”

聊了几句,那年轻的妈妈带着调皮的儿子走开了,慕庭晚握着盲杖继续往公寓的地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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