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月羞喜交加的紧张道:“少爷你要做什么?”
徐灏回头一笑:“实在是忍不住了,要你来帮帮我。”
麝月眼眸一眨,嬉笑道:“是不是要我学香玉呀?”
徐灏惊讶的放缓脚步,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麝月扭着头撇嘴道:“那晚上你们俩折腾了足足一个时辰,香玉直埋怨手都酸了,被我起夜时无意隔着帘子听得一清二楚。就会欺负我和香玉老实,怎么就不去找晴雯和竹兰姐?”
“知道自己老实还问?不欺负你我欺负谁去?”徐灏道貌岸然的叹道:“我也是没法子,这些日子老是撞见令人冒火的人和事,你们帮我解决,难道要我找外人去?”
麝月心里受用。笑嘻嘻的道:“那先说好了,我也和香玉一样,姑娘没嫁过来之前,可不能被你占了身子去。”
“切!掩耳盗铃。”
当下二人鬼鬼祟祟的溜回绛雪斋,自以为没人发觉,谁知却被附近正在散步的朱巧巧远远望见,吩咐道:“都散了吧,我去老三院子里串串门。”
却说此刻徐家来了客人,乃是随朱棣一同进京的张辅堂兄张信及其生母蒋氏。
萧氏早早安排了一干丫鬟仆妇把人给接进来,蒋氏今年四十多岁。一身素白绸子长裙,长相很端庄。而张信二十岁生的眉清目秀,身材消瘦,秀才身份来年要准备参加乡试。
原来张信乃张家唯一的读书人,年少有才在北平素有大才子之名,朱棣很欣赏张信有意带他来京城增长见闻,张信侍母至孝因此就把寡母也带了出来,而张玉夫妇就请嫂子代为去徐家探望。
徐张两家书信往来频繁,对彼此家事都很清楚。张玉夫妇膝下共有三子一女,长子张辅不必多言,女儿张澜今年一十四岁据说过两年要给朱棣做嫔妃,次子张輗和三子张軏年纪皆比徐灏小。
张家祖上本为南方书香门第。后来张玉家这一支被迁徙到了元大都定居。前文提过张玉早年做过前朝枢密知院,主管过军政,洪武十八年全家归降大明时,张玉父母都已故世了。仅剩下的兄长不久也病逝,遗留下嫂子侄儿母子二人。
因此张玉格外疼爱侄儿,担心有人欺负张信。就把他认为从子,其实从子就是侄儿的意思,这在身份上会多了一层保护,当亲生儿子般抚养长大。
张玉文人出身足智多谋却更加勇武过人,以至于三个儿子都侧重习武学习兵法,将来都要走武官的路,唯有张信自小就不喜舞刀弄枪,要读书做文官。
此刻被簇拥着的蒋氏初次进京显得很紧张,兼且抡起富贵张家远不如徐家,心里很是忐忑生怕一个不注意出了丑,儿子张信被引到外书房去见徐庆堂了。
蒋氏随着丫鬟们来到千寿堂,廊下两个小丫头笑嘻嘻的朝她喊了声太太好,道了万福打起珠帘。
穿过铺饰华丽的迎晖堂,蒋氏就见花厅正北方一具楠木大弥陀塌,榻上两个红缎绣绣垫绣枕,前方摆放着紫檀木的四方矮桌,那床榻上坐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两边清一色的官窑五彩大花瓶,斜插娇艳欲滴的鲜花;墙壁上悬挂着一幅松鹤图,两旁大红团凤描金五言绝句,墨彩浓厚,一笔苍劲有力的颜字,那落款赫然是出自当今天子御宝。
蒋氏心中一震,不着痕迹的匆匆凝望一眼,果然是圣上的咏竹,“雪压枝头低,虽低不着泥;一朝红日出,依旧与天齐。”
两旁楠木小单靠椅十六把,用大红绣鹤绉纱垫,大红绣鹤绉纱椅帔,坐着四五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家。东边壁上是大才子前兵部尚书茹瑺亲笔写的八条珊瑚笺小屏条,西边壁上乃三老之一刘三吾的工细蝴蝶。另有嵌螺七言木对一付,不知是何人写的。
联云:花帘红漾诗魂瘦,蕉馆青扶鹤梦凉。
地上铺着梵文五福步步生莲波斯地毯,上边是广漆海牙天平,地中间一只红木大百灵桌,桌上一只周代古铜鼎烧着安息香。
两位一身绫罗绸缎的太太含笑立着,周围站满了衣衫华贵的妇人丫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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