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徐灏不但成为父皇心腹,也成为燕王府不可或缺的存在,果然不愧为父皇亲口赞许的刘伯温第二。
等徐灏走了后,朱棣坐在那里皱眉思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按理说徐灏一直牢牢掌控着锦衣卫,为人小心谨慎公事上头从没出过岔子,那为何会一而再的丢官复职再丢官呢?明明父皇对他异常信任偏爱,为何忽然拿寡妇之身的福清来恶心人呢?
朱棣直起身来,吃惊的道:“会不会福清是那小子自己弄的鬼?道衍你怎么看?”
不知何时姚广孝坐在了对面,闻言头道:“王爷所料不差,应该是徐灏故意设计,以求明面上远离锦衣卫,也就等于远离了是非漩涡。”
“此事一定是驸马王宁和大姐合伙帮的他。”朱棣冷道:“本王明白了,他是担心本王逼他行险,而父皇则顺水推舟,不给本王以插手京城的机会。”
道衍和尚神色凝重的道:“贫僧总觉得看不透徐灏,似乎每时每刻都在提前落子,先几步堵住任何可能发生的危险,不给任何人以可乘之机。每当想安排他做事的时候,他就先一步丢了官职,令属下感到匪夷所思。或许倒是贫僧想的多了,那就是涉世不深的年轻人而已。”
朱棣没好气的道:“就因为他太聪明,聪明的自以为是,手里一有了权马上一惊一乍的想办法摆脱掉,聪明反被聪明误。也不想想就凭区区锦衣卫能做什么?本王难道会逼他去下毒行刺?都是史书野史读多了的缘故,你说得对,空有才干到底还是涉世未深。”
道衍和尚心中一动,说道:“他未必没有成事的心机手段,而是不想以身犯险。
“徐灏对本王的忠心毋庸置疑,他以国士待我,我岂能叫他冒险?天下人又会如何看待本王?此种事不要再提了。”
朱棣眉头舒展开来,说道:“或许是他察觉到了威胁,他反复数次来信提醒本王要注意饮食安全,刚才临走之时又提醒本王留心身边之人,莫非二哥的死?”
道衍和尚想了想说道:“王爷自当小心防范,就是晋王那里?还有就是万一遇到不测,要抢先一步安稳住秦王府和晋王府,据说世子也和皇储关系密切。”
朱棣沉默半天,目光闪烁的道:“此事本王自会知会三哥,本王会和徐灏相商。你继续去拜访天下各地主持长老,徐灏这步棋下的妙不可言,将来一旦获得佛道支持,抵得上百万雄兵。”
道衍和尚微笑头,他清楚燕王绝对不会知会晋王,至于晋王死后晋王府和秦王府会不会就此倒向朝廷?他压根不担心,因朝廷削藩不仅仅针对燕王府,到时唇亡齿寒,由不得两家王府心寒之余不得不为了自己的权势富贵,选择作壁上观两不相帮。
乾清宫前,徐灏蹲在田地里拔除杂草,戴着草帽的朱元璋抚摸着绿油油的枝叶,叹道:“老了不中用了,御医劝朕不要下地干活,你既然来了就多出出力气,好生体验下种田的辛苦。”
徐灏起身拍了拍手,笑道:“臣懂事起就体会到了,倒是应该命全京城勋贵集体下地干活,他们急需劳动改造。”
朱元璋说道:“西北大旱令朕心里不痛快,据凤阳官员禀报,有大量流民跑到凤阳冒充本地人,西北各地乡绅豪强趁机大肆购买土地,你家是不是也买了不少田产?”
徐灏走到帝王身边,说道:“我买的都是辽东无主之地,想今后多迁些流民去充边,陛下您不知辽东是黑土地,最是肥沃不过,一年一茬粮食抵得上中原两季。”
朱元璋叹道:“委屈你了,只希望他朱棣不要让朕失望,做出弑兄的傻事来,你身家性命都捏在他手里,一定要小心行事。”
“是!”徐灏柔声道:“不单单是臣,陛下也要保重龙体。”
“哼!”朱元璋冷冷的道:“有的是人想朕死,可也没那么容易。去北平前你先走一趟凤阳,把冒充土人的流民迁回原籍妥善安置,朕要督促户部着手再迁徙天下富户入京,绝不能任由这些为富不仁之徒强占土地,为非作歹。”
徐灏恭敬的道:“臣遵旨。”
朱元璋有些动容的道:“宁王年轻不经事,你今后要时常扶持于他,朕答应给辽东遣送过去两万人定居,和种子农具耕牛等一并走海路,赏你实打实的千口农户,或许这是朕对你的最后一心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