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士奇幽幽说道:“那可说不准,侍卫就不能飞黄腾达?如今一干昔日王府亲卫皆成了炙手可热的武官。再说大人拥戴的可是世子,焉能不得罪两位王爷?自古争夺储位什么险恶之事不会发生?”
“啊!”解缙突然间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
徐灏第二天把此事经过说给了朱高炽,纪纲确实是犯了死罪,当着哑口无言的朱高燧冷笑一声。
燕王妃得知此事后颇为不悦,纪纲再有错也得禀明了王爷处置,岂能把人给直接杀了?
倒是解缙专程求见,把朱高燧祸害良家妇女的诉状递了上去,燕王妃这才知道向来最疼爱的幼子在外面竟是如此无法无天,按照律法即使贵为王子也得受到国法惩处。误以为侄儿是为了此才杀了纪纲了事,暗暗感激。
燕王妃迁怒带坏儿子的一干侍卫,责令朱高燧闭门思过,委婉写了一封信告诉丈夫原委。
朱棣很是震怒,不由得暗骂徐灏多管闲事公报私仇,也对于幼子朱高燧深感失望。而历史上的朱高燧确实是没少作恶,是以早早就被朱棣给放弃了,若不是只有这三个成年儿子,早就被一脚远远踹到封地去了。
朱棣没心情去思考家事,无足轻重的纪纲死了就死了,为了安抚徐灏,说不得派人去勉励一番,然后命徐灏带兵前往大宁府,要让这个令人头疼的家伙远离北平。
燕军一等过了夏店,朱棣密令都指挥陈旭和徐理二将乘船先往直沽,架设浮桥让大军通过。
这也是天津名字的由来,即天子经过的渡口之意,等迁都北京后,天津卫的地理位置越发重要,遂成为津门咽喉重镇。
因大军突然反折南下,使得全军迷惑不解,行伍前进时不免为此议论纷纷。
姚广孝等神棍自然献上了神话,朱棣当着很多军士的面,说天上有白气两道,自东北向西南,根据占书所言“执本者胜”,所以只利于南伐而不利于东征,天象代表着神意,不可违背。
高高大大一身戎装的燕王指着夜空比比划划侃侃而谈,完全像个得了真命的天子,这时代的将士谁敢不信?
越过直沽沿着青县长芦等地一路南下沧州城下,深夜偷袭官军得手,战败的杨文仓皇逃遁,燕军俘虏了近万人。
朱棣下令遣散战俘,最后剩下了三千孔武有力的壮汉,夜里竟全部被谭渊坑杀了。
面对暴行,朱棣大声训斥,谭渊辩解道:“此皆是各地精选壮士,今放回,明当复来杀,乃是资敌,为害我军,故臣计不如坑之。”
朱棣叹道:“你令我不仁也!罚没半年俸禄,退下去吧。”
通过这一件事,有些令姚广孝不寒而栗,暗道隐藏在王爷胸怀宽广的表面下,竟是对此等杀戮毫不在意,可见杀起人来不会手软,不禁生出待辅佐王爷登基为帝的生平宏远后,尽早回归世外的归隐心思。
燕军穿过沧州城继续南征,坐船渡河攻占了景州,卷土从来打到了德州城下,朱棣派人到城下招盛庸出城决战,盛庸坚守不出,如此燕军朝着山东腹地而去。
朱棣带着数十骑兵殿后,盛庸派出数百骑兵前来偷袭,被斩杀了百余人,生擒千户苏武,其余皆降。
十一月十二日,燕军进驻临清,两天后移军馆陶,遣数千轻骑偷袭大名府,尽得官军粮船。
取得粮食,朱能下令放火把舟船全都烧了,对山东官员恨之入骨的朱棣要切断南北饷道并迫使盛庸和铁铉出战,命燕军渡河先后劫掠冠县、莘县、东阿、汶上等县城。
燕军将士趁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使得山东数百里地十室九空,沦为了一片废墟。
从抓住的运粮百户口中得知,盛庸已经离开德州进驻东昌,杨文带辽东军逃回了辽东,先锋孙霖带兵五千在滑口扎营。
滑口位于山东平阴县西南三十里,是南北大路上的一座军士要地,从来乃是兵家所必争。
这一次朱棣想起了徐灏建议多多锻炼将领的建言,也有感于陈旭陈亨的无能,派出都指挥朱荣刘江率三千精骑出战。
二将不辱使命,黎明时分袭击其营,斩杀数千人,缴获战马三千匹,生擒都指挥唐礼等四人,孙霖仅以身免。
与此同时,徐灏带着五千六百人到了大宁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