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见状忙陪着笑,将手一摇,赶紧用手巾在眼角擦了一擦,请太太奶奶们进殿里。
却说此时男客纷纷回避,女客们都走出来迎接,远远瞧着花团锦簇,一群人围着一位太太缓步而来,老方丈亲自在前引路。
众人一起看向那位太太,约有四十左右年纪,生的幽娴淡雅,品格端庄,身穿一品蟒服,腰垂羊脂玉带,下系香妃色顾绣富贵散花裙,隐隐露着这几年最风行的高跟红缎绣宫鞋。
从来没见过萧氏庐山真面目的女人都为之十分称赞,无人不说徐家太太是位有福气之人,独子不单单在徐族一枝独秀,哪怕是放眼整个厩,这一代的年轻人里也很少有人能与之相提并论。
有别家太太问李冬的媳妇道:“是哪几位奶奶,姑娘?你家三少奶奶可在?”
李冬的媳妇姓周,红叶的贴身丫鬟出身,闻言挨个介绍,从耿氏到红叶绿竹,虽都穿着素服。可一个赛一个的娇艳秀丽,令观者都为之赞叹,议论徐家祖坟风水上佳的传言非虚。
傍晚时分徐灏和李景隆等一干好友结伴而来,此时女客几乎都已经离去,那李增枝却还没走。
因父亲继承了魏国公的爵位,徐增寿的长子徐景昌马上把一干兄弟全都比下去了,他生性骄纵惯了,现在更加变得不可一世。当先对李增枝说道:“嫂子来没来?也让咱们欣赏下江南的绝色美人。”
徐灏见状皱眉道:“不得无礼。”
徐景昌笑道:“三哥你这话就见外了,咱们兄弟间有什么好避讳的?大家伙说是不是?”
徐灏对行事大大咧咧的族中兄弟也没辙,毕竟不是徐淞等亲兄弟,隔了一成也不好过于约束,而且往日兄弟间感情也不深,甚至一度互不来往。
徐景智等人跟着都怪笑连连。李增枝一反在萧氏面前的拘谨,洋洋自得的道:“我媳妇只能给我一个人欣赏,你们想都别想。没门。”
李景隆张张嘴没说什么,拉着徐灏进去给李老爹上香,李增枝继续说道:“听闻徐灏兄长的夫人乃是金陵绝色,要说比起我那媳妇,还差那么一,呵呵!”
徐景昌和徐景智等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他们大多见过沐凝雪的真容,说是天仙也不为过了,这要是还比李增枝的老婆稍逊一筹,那该是何等的国色天香?顿时一个个心痒难搔。恨不得一见。
如此短短时间内,道听途说之下。李增枝的媳妇就被传言成了大明第一美女,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等等。
却说徐绿哥自从被丈夫暴打一顿,一反常态的拿出了五百两银子出来,刘茂又和母亲讨要了五百两,凑成了一千两整。夫妻俩又去求了萧氏,萧氏便把一间店铺白送给了侄女。
通过红叶店铺里的成本价,刘茂进了倭国漆盒、台盘、琉球铜镜、竹席、朝鲜头绳、线带等,此外还有徽扇、苏壶、相思套、角先生,春画之类。每日里摆在不用房钱的铺子里,悠悠哉哉的做起了掌柜。
这繁华京师无疑是一等一做买卖的好所在,这些杂货又是以极低的价格引进,一倍两倍的利润稀松平常,若是撞见了有钱人和靖难土豪,十倍的利润也是不可知的,而且大多都是海外来的媳物,合该刘茂财气兴旺,短短几个月时间,生意非常兴隆。
赚了钱买房置地,一时间好不兴喧,此后刘茂整日里在店里闲坐,邀请几个朋友一起饮茶吹牛,百物的行情都被看在眼内,认识各行各业的人也多了,以往那迂腐性子渐渐活泛起来,进了更多的商品。
晚上和绿哥在房中言语轻薄,嬉笑打闹,欣赏春画把玩角先生,夫妻俩变得如鱼得水,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过了年徐翠云嫁给了刘智,也是刘智晦气临头,没几日就被性情大变的媳妇收拾的服服帖帖,绿哥闲来无事就过来撺掇着三姐该如何如何的教训丈夫,暗中煽风火,挑唆夫妻不合。
而刘智本是个好色之徒,在外面有几个相好,结果都被绿哥打探的一清二楚,没有直接全部告诉三姐,而是一的说出来。
这一日刘智回到房里,就见徐翠云已是在那里摩拳擦掌,瞅着娘子的气色不善,把个刘智唬的三魂去了六魂,五魄失了十魄。
徐翠云冷冷的道:“今晚你若不把丑事统统交代清楚,就没完。你若牙崩半个不字,我叫你立刻化为脓血。”
想刘智虽是自小生长富家,姑姑是徐家三太太,可是除了读书去了趟山东德州外,几乎没见过什么世面,再说一个喜好搬动口舌的人,心性也不稳重,他今年不过才十九岁。
对上年纪比他大了几岁的徐家三小姐,而这位可是从皇宫大院里混迹了整整四年,一路杀出来的英雌,见惯了太监宫女相互恶斗等被折磨挨打致死的种种可怕场面,可谓是心狠如铁。
最重要的一,徐翠云根本就不喜欢眼前这位油嘴滑舌的小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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